欧楚琳当然知道一旦被迫接受之后,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永远不会是“相敬如宾”,花名在外和不做亏本生意的他,是绝不会轻易让她好过的,而他方才不也说了吗?他想驯服她啊!她的两颊迅速染上一抹嫣红,难为情的别过脸。不懂他怎能不知羞耻的在光天化日之不说出这样的话来。
“下流!”
“显然你不懂得男人。”他的口气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引发她极大的不满。
“谁说我不懂?”气不过,于是朝他大吼。
羞愤之余,她压根忘了自己仍被因在他的双臂之间,一回头,她柔软的红唇冷不防的轻轻刷过他的脸。呆愣了会,更快的,她伸起手抵在两人之间,企图以微不足道的气力在二人之间划出一道距离。
早在欧楚琳试着以双臂来撑开二人间距离的同时,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并将它们置于墙壁两侧,他急促的呼吸声和眸光中浓烈的欲火,在在都显示她又撩拨起他的。当下,他又俯下头去……
“不!”有了前几次经验,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傻呼呼地任他吻个够。既然阻止不了他唇舌的侵犯,但她至少可以不让他轻而易举就吻到她的唇,任他在她口中翻腾,忘了天南地北。
她刻意逃离的举动令他感到不悦,瞬然眸光一黯,无视于她的拒绝,顺势沿着颊边来到敏感的耳畔,缓缓地以唇齿拨开垂落于耳上的发丝,让他将她耳后的乾坤一览无遗。
“不要,不要!”在双手被箝制的情况下,她只能拼命地甩着头,制止他犀利的目光直视着她最为自卑的弱点。
沈彦廷不为所动,他要她清楚知道惹怒他的后果。于是他继续在她耳边喷洒着灼热的气息,并以粗糙的脸庞摩挲她白皙无瑕的脸蛋,企图引发她体内的热情。
她耳上的助听器是她最不愿与人分享,却也是他最想窥知的秘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他要她亲口向他道出这个埋藏在她心底深处的凄然故事。
欧楚琳瞠大眼,不知所措且尴尬地握紧拳头。她想出声拒绝,却又力不从心,看着他嘴角、眼底的邪肆笑意,她这才明白他是个充满危险的男子,而她竟自不量力地挑衅他。
久久之后,他离开她,锐利的眼神直视她,不容她退缩或逃避。他蓦然陡变的表情让她胆颤心惊,他嘴角徐徐绽开的冷笑,更教她寒毛倒竖。
她苦涩一笑,在这一刻,她才彻底明白自己在与虎谋皮,而一开始她竟自不量力的以为自己能战胜他。是她太傻,还是太天真?
沈彦廷刻意忽略她脸上变化万千的表情,清清喉咙道:“咱们言归正传,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想出去找别的女人,也不愿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意思很简单,就是他有需要,她就必须全力配合。她难堪冷笑,说好听是交易,说难听一点,她根本就是供他纵欲的女人,既见不得光,也露不得面,讲明一点,就是地下情妇,不是吗?
此时此刻,她还能怎样?自从遇上他的那一刻起,霸道的他又岂给过她自主权?而今看来她也毫无选择的余地了。
jjwxcjjwxcjjwxcjjwxcjjwxcjjwxc
他就要来接她了——
欧楚琳战战兢兢的呆坐在客厅一隅,无助可怜的样子仿若只遭主人遗弃的小猫,找不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归宿。自从沈彦廷一早在办公室命令她搬人他私人公寓后,她的一颗心就像是上紧发条般绷得死紧,一刻钟也松弛不下来。
忘了过了多久,也忘了自己在寂静无声的客厅里发呆多久,直至一阵阵急遽门铃声在沉闷空气中。向起,让她就像只受到惊吓的鸟儿。
欧楚琳由椅上猛地站起身,却迟迟不敢走过门边把门开启,犹疑了会,她对自己苦笑后来到门边。如她所料,当她把门开启,站在外头的人已然不耐烦,闪着一双愤怒的黑瞳盯视着她。
“你聋了不成?没听到门铃声啊!”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沈彦廷无情的话已当头劈下。
“我很抱歉。”她怯怯道歉。
“不请我进去?”他缓声试问,为方才太过粗暴而感到些许自责。瞧她在听见他无心的责骂后而显现出的受伤神色,他就是于心不忍。
她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不愿让他瞧见她生活上的穷困,在发现他欲强行进入后,她悄悄挪动身子,试图让自己瘦小的身躯挡住屋里的风光。她的小屋是她私有的空间,更是她心绪低迷时的避风港,尽避屋里头陈设简陋单调,但却是她整个心灵寄托所在,它的存在就像她发稍里隐藏的助听韶般,同样的不轻易让人窥知。
“没有那个必要,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拿起简单的行李,推着他往门外走。
瞅着她低垂的脸庞,表面上他满意的接受她的顺从,心里却隐约有一种舒坦不开来的感觉,好似他做了一件矛盾的事。沈彦廷没再强迫她,顺着她小手推挤,很快的把她带到停在马路旁的轿车。
一路上的沉默让回家的路上显得遥遥无期,欧楚琳静静地闭上双眸,放任脑袋呈现一片空白,暂时不去想日后可能会遭遇到的事。不过就在她发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时已然来不及,昏昏欲睡的眼,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当她再醒来,猛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他的怀里。
她赶紧推着他起身,发烫的脸颊怎么也不敢的直视他的眼。“对不起!”
她的抗拒,沈彦廷不怎么满意地撇撇嘴。“我不介意,甚至乐意奉陪。”
“请你别把我与你身边的那些女人相提并论,我不是她们。”像他这样手握财力和权力的人的确是每一个女人渴求遇到的男人,而她不曾也是?只不过那些肤浅已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有了改变。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就像昙花一现,来的短暂且突然,她都还没来得及抓住,它就已经消失,留下抹煞不去的遗憾和满腔的惆怅。
“你鄙视她们?”对上她空洞且黯然神伤的眼,他戏谑问道,更想立刻得知她突来的沉默究竟是因何原故。
“没有。”为了不让他看出她的思绪,她别过脸去。不过她并没从中得到解月兑,反倒一颗心揪得老高,无时无刻无不感受到他炙人的热烈眼光。
“没有最好,若是有,你会发现当你鄙视她们的同时,同样的,你也是看不起自己。”他眼底蓦然闪过一丝复杂情绪,随后只是讥诮地弯起唇角。
“什么意思?”他咄咄逼人的话,就好像明正言顺地告诉她,她也是爱慕虚荣的一份子。天晓得,她这辈子最不愿再遇上的人,就是他这种集财势权势于一身的人,然而他话中之意却像是在阐明她为了他的上亿身价而甘愿做只奋不顾身的扑火飞蛾。
“你自己明白。”他不把话点明,留下暇想空间给她。
“我不明白。”她大喊,明白?他要她明白什么?明白她也是贪图他背后的荣华富贵?“明明是你做贼的喊捉贼,凭什么,要我明白什么?”
谤本就是他不顾她反对与否,一迳替她决定她日后的人生,而现在呢?他竟然说她和他身边的女人没啥两样,这股怨气教她如何忍气吞声?
“是不是?现在多说无用。”在发现车子已停在公寓门前,沈彦廷推开车门下车,“下车——”
他苦笑,曾经一开始他身边也是有着和她个性倔强的女人,口口声声说不要他背后的富贵荣华,结果呢?后来他才得知,那只不过是她们用来欲迎还拒的手法。而他深信她也和她们一样,日子一久,她的本性就会在他面前显露无遗,到时就是她重回自由怀抱的时候。不过在他尚未模清她的意图前,他不会太早告诉她,一来怕她急欲摆月兑他而故慕虚荣,二来怕她会用尽心思强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