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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你,我买单 第8页

作者:童心

“所以我想是不是放了他?其实我们可以再找--”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甄岚!”他大声唤著,带著强烈的不满抗议道:“你是怎么了?就不能像以前一样阿沙力吗?还是你对他假戏真作了?所以才这么婆婆妈妈的。”

甄岚立刻涨红了脸,“我……我才没有!”

“没有?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是酒还没退。岳非,你敢再说一次,当心老娘割了你的舌头!”她老羞成怒的警告道。

岳非见苁,连忙举手退了两步,投降似地陪笑道:“好好,我不说,开开玩笑嘛!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真跟他假戏真作,嫁给他当小的,也总比跟在我身边强多了。”

“什么当小的?你当我甄岚那么没志气呀!”她没好气的说。

“志气值几文钱?”摇头撇嘴之后,岳非若有所思地开口,“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

“嗯?”他不信的斜睨著她。

“十九……就快满二十了。”她乖乖的说实话。

“都快二十了,日子过得真快。”岳非脸上有著罕见的严肃,“眼看你已经可以嫁人了,是该好好的为将来打算打算,老跟著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做贼吧?有机会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我才没想到那么远。再说,像我这样子……那个女人说我是天生贱骨头的小太妹!没人要的。”甄岚的语气有些落寞。

“你是指你继母?”见她点头,岳非不屑道:“要不是你那个捡到垃圾当是宝的死鬼老爸,恐怕她沦落到华西街站壁都没人肯要呢!若她要帮我瑞水洗脚,我都还嫌她手脏。”

甄岚被他的话逗笑了,“好了,别提那个不相干的女人了。”她转了话题,“还是说照片的事吧,我想禹轩为人挺正派的……”

“你又来了,怎么老替他说话呢?”岳非不为然的说:“就因为他劝你别待在酒店,你就认为他是好人,你别傻了,一般的男人会这样说,只有一种可能,他想包下你,金屋藏娇、占为已有!什么正不正派的?当他玩腻了,你就算去当应召女郎,他眼皮也不会眨一下的。”

金屋藏娇?甄岚想起他提到的萍儿,一颗心忽地往下沉。

“我要提醒你,你现在正值情宝初开的年纪,你可以对任何男人动心,就是别去招惹禹轩,以他的家世背景,就算他老婆突然翘掉了,也轮不到你,所以--”

“你说够了没有?”她叉腰怒瞪著他,“一大堆屁话!”

“喂,天刚亮,你要上哪儿?”他唤著往屋外快步走去的她。

“出去走走,行不行?”她头也不回的丢下话。

走走?什么时候“真懒”变得勤快了?

****

“生死未卜”是禹轩昏迷前的唯一意识,而苏醒后的他,却只感到祸福难料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环顾著一如平常的四周,发现唯一不同的是--仅著内裤的自己。

他的衣服呢?

禹轩忙著找回衣物著装,并拚命地回想著昨夜的一切。

难道他是真的喝醉了?居然完全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衣服月兑了。

那个白雪……不,甄岚呢?她和那五十万全不见了。

懊不会是她动手的吧?若不是她,那又是谁弄昏他的?

禹轩敲了敲脑袋,硬是挤不出自己曾经“失足”的记忆。

再看看手表,已近破晓,想到今天公司还有个重要的会议,他决定先下山。

不过在临走前,他把酒吧整理了一番,包括那印有口红的酒杯,算是歼灭证据吧。

哀模著甄岚那芳香犹存的唇印,脑中重叠著妻子李姬的形影,禹轩迅速地甩甩头,企图甩掉那种爬升的矛盾感,对甄岚无可理喻的眷恋正和对妻子的歉意相互消长、抗衡。

算了,甄岚只是个欢场女子,不值得认真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反正她也带走了酬劳,不是吗?人家图的、你该给的,全一清二楚了,还有啥可留恋的?

在下山的一路上,他把车窗摇下,任清晨的山风沁入心头,冷却自己因回想昨夜热情的甄岚而引发的失常体温。

或许他应该再努力尝试挽回和李姬的婚姻,一切或许还可以重新来过。

只不过禹轩一回到家,这个“或许”已成了完全绝望的梦想,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

“李姬死了!”几名久候多时的警员在大门口拦下他的车子,告知这青天霹雳的消息。

****

禹轩在律师的陪同下踏出了警局,立刻受到众多记者们的包围,镁光灯不停地闪烁著。

“禹先生,请问对于你妻子的死可有具体的线索?是不是被人谋杀?”

“传说你们夫妻正在协议离婚,是不是真的?禹夫人会不会因此而想不开?”

“禹先生,你妻子遇害时,你人在哪里?”

“禹先生,你妻子不幸过世,你有何感想?如果李姬没死,你是不是会付那笔外界传闻的亿元赡养费?”

禹轩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一头钻进在一旁等候的轿车内,“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才阻绝了那没完没了的问题。

不过,他心里有数,从今以后,他将接受更多的问题轰炸。其实他并不介意接下来一连串调查侦讯,他最介意的是那顽固好强的父亲。

揉著隐痛的太阳穴,他问著司机小江:“老爷那儿怎么样了?”

“老爷他……”小江吞吞吐吐的开口,“他没有说什么,只不过看起来有些疲惫。他提到了要去看……少女乃女乃。”

“什么?”禹轩原是垮下的双肩猛地提高,皱著眉道:“你们为什么不劝住他?我怕他的身体受不住刺激的。”

“老爷的脾气有谁劝得住?”小江一脸无辜的回答。“老爷说了,好歹这会儿人还是禹家的媳妇,他想去看她最后一眼。”

禹轩不再说话了。

这几年来,父亲坚持独居青园,就是不肯踏入他和李姬居住的宅园一步,而以父亲对李姬的芥蒂之深,乍闻她的死讯仍难免震惊,那他呢?

当他目睹李姬惨死的模样,那种椎心之痛已非眼泪所能表达,纵有千万纠葛,结缡数载的情分犹在,就算日后两人分道扬镳,他也衷心祝福她,但如今……

如今她香消玉陨,他这个丈夫还来不及自错愕中惊醒,却摇身一变成了头号嫌疑犯。

那些记者所问的问题,在警局接受侦讯时,他全都回答过了,只不过就某部分答案来说,他交代得不够完整。

“禹先生,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提出强而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全力配合我,说出当晚的情形,否则这件案子可能会很棘手。”律师语气沉重的提醒道。

“沈律师,那晚我真的不在家。”

“谁能证明呢?府上的佣人夜不留宿,所以那晚只有李姬在家。而最糟糕的是,保全系统没有受到破坏,家里更没有任何财物损失,所以我研判警方会朝遭窃、财杀的方向办案的成分不高。”沈律师分析道。

“我看他们是锁定我这个方向了。”禹轩伸手抹把脸,语气无奈的叹道:“可悲!可笑!”

“这一点都不可笑。”沈律师不愧是禹光耀最信赖的人,他语气沉稳的说:“依常理研判,的确是你涉案的成分很大--”

“沈律师!”

“我只是就常理来分析,主要也是希望你认清事实,我不希望你有所隐瞒,这样子咱们的胜算才会更大,不是吗?”

“我没有隐瞒什么,该说的我全说了,那晚我跟沈骥去喝酒!”禹轩难忍火气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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