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强势的妹妹值得骄傲也值得可悲!包可悲的应属极力想拉拢扬晨做接班人的父亲和母亲,呵!“欧扬晨”的名字就能说明一切,欧辰柏和杨宛晶的优良结合。好讽刺,从未相爱的两人,竟能将名字结合在一个根本不愿承受命运安排的扬晨身上,或许她是最可悲的!
欧皓天想得出神,蓦地被人踩痛左脚,克制着龇牙咧嘴的表情,用余光暗示,“你死定了,秦沐!”不想追扬晨了?敢对未来大舅动粗?想必经这几年的惨痛教训早已决定放弃了!从扬晨十六岁开始便穷追不舍,还委派妹妹秦滟探口风,啧啧!如果早些时日找他请教两招或许还有救,现在即便舍弃家族事业借口积累经验坐镇“欧新”,讨得老爷子欢心也是无谓。
秦沐朝欧辰柏的方向撇了撇嘴,欧皓天这才发现父亲大人正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瞅着他,当下安分许多,佯装虚心地聆听各大股东对他的教诲,还不时频频点头以表示悔改之心。
董事会持续了三个小时,所要讨论的事项除了研讨欧皓天之外并无成效,平日自视才高者都未提出可供采纳的方案。
离开会议室时,欧皓天瞥见父亲凝重的神色,心不由紧了一下,“欧新”的状况真的很糟?而且都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他一向不避讳外界所封“败家欧少”的名号,但败自己和败整个集团截然不同,他承受不起集团上下千人的压力。
“今后安分一些,否则会死得很惨!”欧辰柏丢下忠告的话,愤愤地走进了电梯。以他的猜测“欧新”这次的灾难必然是由不孝子燃起的。女儿聪慧过人却不受控制,儿子性情随和却非可造之才,自己已过花甲之年,事事也已力不从心……唉!
欧皓天恭敬地看着电梯门合上,随即大赦似的吁出口气,想起父亲的忠告却不甚理解,他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也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谁无聊得想要他的命?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秦沐,“秦滟在哪?”这丫头躲着所有人,抵死不说扬晨所居何处。
秦沐皱眉,深棕色的眸子一沉,没好气地道:“不知道!她神出鬼没哪有定性!”最可恶的是每回问及扬晨的地址,她都摆手说不知道。报纸上都已刊登了两人喝酒的照片,她还一口咬定酒后就各散东西,不知扬晨的下落。胡扯!
欧皓天若有所思地模着高挺的鼻梁,眼神一闪,“夜猎滟女的戏码即将登场!”严刑逼问。
秦沐好笑地扫他一眼,掂了掂手中集团近两个月的债务报表,欧皓天更是已到了一无所有的地步,无法置信他还能如此轻松。
第3章(1)
欧扬晨九点刚踏进诊所就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被告之有个孩子手里拿着有她照片的报纸和心理诊所的名片,一句话也不说,还撞伤了一名巡警。
她回来第一天就上头版头条的“丑闻”竟有此等作用,让她突然对跟踪她的记者添了丝好感!
欧扬晨和段彦棠简单交代后就急急地打车前往警察局,丝毫未察觉到身后段彦棠煞白的脸色。
段彦棠转身走进诊所,平日温和的语气变得急躁:“立刻打电话通知凌孝森的家属!”四年来他从未见过她的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她一向都是淡淡地笑着,对一切保持着淡然的距离,今天的她不是他所熟悉的。
“电话是空号!”护士低声说,被他的样子吓坏了。
段彦棠愕然,“空号?”三个月来似乎都是患者家属打电话来预约时间,他烦躁地搔搔头,“我出去一趟!”转身急步走出了诊所。
欧扬晨赶到警察局后勤办公室,赫然看见小森被铐在椅子上,一双黝黑的眸子无助地看着她,她只觉头顶轰隆一声,一股怒意直逼天灵盖,“我是孩子的家属,他只是个孩子,不是犯人,请问你们有权利用手铐吗?”她的语气平淡,却令人不寒而栗。
“呃,他……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年轻的后勤人员面对她充满寒意的目光不自觉地抖缩了一下,急着解释,“他撞伤了我们的巡警!”
“受伤的巡警我会去拜访致歉!”她冷冷瞥了眼手铐,“现在可以打开手铐了吗?”
后勤人员立刻打开手铐,将文件递给她签字,也不要拜访道歉了,只希望这个冰冷威仪的女子和奇怪的孩子马上消失。
欧扬晨将证件一一出示,笔一挥落下华丽的签名,“谢谢!”衷心的语气。她是因为小森被铐而生气,但更感谢他们在大街上将小森领回。
后勤人员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语气真挚,脸上虽维持着冷然但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这是怎样的女子?
办完手续,记下被小森撞伤的巡警的名字,她抱着小森走出了办公室,身后追随着一道道好奇的目光。
罢走出警察局大门,只见段彦棠直面飞奔而来,看着她脸上的倦意,他的心一阵抽痛,“我来抱!”伸手欲要接过小森。小森不安地搂紧她,全身肌肉绷紧。
欧扬晨避开他的手,“不用了!”唇角微微上扬,她很累,不想笑,也不想说话,只想立刻找到凌萧远,“我请一天假,对不起!”说着,拦下计程车坐进车厢。
段彦棠呆望着计程车驶远,渐渐消失,嘴里不由泛起苦涩,突然预感到她也一样会在他生命中消失,或许她从未想要走进他的生命。
还只是早晨,Sometime酒吧大门紧闭,打电话回诊所询问电话地址被告之电话是空号、地址根本不存在。她牵着小森的手茫然地看着上锁的大门,一时竟不知所措。她要在哪才能找到他?为何她会急切地想要见到他?只是因为小森吗?只是想质问他为何不看管好孩子吗?
她蹲,温柔地看着小森,“小森,哪里能找到爸爸?”
小森摇头。
“家住哪你知道吗?”
小森再摇头。
“那愿意跟我回家吗?”
小森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怜惜地搂住小森,轻叹口气,抬头看了眼紧闭的大门。
他在哪?
为何不在?
晚上九点,凌萧远站在吧台后,神情淡漠,只是一味重复着调酒的动作。这个时候田嫂和小森应该已经到了香港,早晨已经向父亲说明还需停留段时日,问及原因他却无从开口,难道要告诉父亲是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害死他姐姐的人的妹妹?
叶祖德走向他,愈言又止,小森失踪了,派出的人都搜寻未果,田嫂差点急晕,老爷夫人还在等着见外孙,他已快急白头了。
“叶老板,您有事找我?”凌萧远见状,有礼地询问。
叶祖德咬咬牙又把话吞了回去,希望刚派出的人能有好消息,“没事!”说完,颓然地走向经理办公室。
“两杯GreyGooseVodka。”一女子优雅地坐在凌萧远对面的高脚椅上,蔻丹的手指轻敲吧台。
凌萧远倒酒,递给她,全程未看女子一眼。这种寂寞的富家太太他见得太多,必定描绘着精致的妆容,一身无可挑剔的顶尖服饰,寻求刺激和慰藉是她们来这的原因,又不想落入俗套降低身份,因此这种名义上的纯酒吧成为她们的首选。
除了欧扬晨,任何女人都令他倒胃口。
女子将其中一杯酒推至他面前,对着他勾勾手指,“陪我喝一杯!”
凌萧远嘴角扯出邪笑,眼神却冰冷,“除了喝酒,或许‘您老’有更好的建议!”这女人应该有四十岁吧?尊称为“您老”好像不过分。看着那一脸厚重的粉,他眯眼冷笑,妆容再完美也还是掩饰不住自然衰老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