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推开窗子,大胆的坐上窗台,一双腿在窗外晃呀晃的,丝毫不顾及她目前身处于二楼,反正距离地面不过五、六尺,要是不小心摔下了楼,顶多断了两条腿吧!
“啊!舒服。”王萱妮满足的闭着眼,让初冬的微风微微轻抚她的脸庞。
她想着:若老爹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又被绑架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举动?其实也满容易猜到的,肯定不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是了,说不定还在心里窃笑不知道是哪只“七月半的鸭子”敢对他的女儿下手哩!
倘若真是如她所想那样,那么,这回她要捉弄老爹,让他有更大的一份惊喜。
如果告诉他和大哥,她找到自己要的终生伴侣了,而那个人偏偏是绑架她的人,老爹和大哥那张老神在在的表情不知道会变得如何?嘻……好玩!
迸少柏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天哪!她竟然……他抛下手中的食物,冲到窗前,拦腰抱起她。
“啊!”王萱妮失声尖叫,定神一看,原来是他,这才松下一口气。“老天爷,你别吓我。”
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已在他的怀抱中了。
“到底是谁吓谁?”天知道在他一进门便看到她快掉下楼时,心脏紧紧一缩,不知漏跳了几拍,她竟然还说自己吓了她!
这女人实在需要人家好好的打她的,警告她不许轻生。他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一丁点他都赔不起。
“当然是你喽!难不成是我自己吓自己?”王萱妮不懂眼前这男人在紧张个什么劲儿?
“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合作的吗?为什么爬上窗呢?你知不知掉下去不死也足够让你断手断脚了?”怀里的她竟然是如此轻,似羽毛般的轻柔,古少柏不禁眉头一皱,她不食人间烟火吗?这重量轻得不像话。
“房里闷嘛!坐在窗户上吹风多凉快呀!你看看自己,额头不也是冒汗了。”王萱妮理直的解释。
他移动脚,抱她往卧室中央的沙发走。
“我以为你想轻生。”
王萱妮皱了皱鼻。“我说过我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再说,两层楼高根本摔不死人,顶多只是手脚扭伤罢了。”她喜欢在他怀里的感觉,极有安全感。
迸少柏不好意思的笑笑,两层楼的确是摔不出个理想效果,自己真是大惊小敝。
炳!自己的眼光果真错不了,挑到了这么一个好男人,深信婚后他会是个好丈夫的,王萱妮如此的肯定。
迸少柏小心的放她在沙发上,然后想到管家弄了半天的食物被自己一时情急之下,摔到地上去了。这下可好了,管家下山去购买日常用品,那就没人可以再做食物给他们吃了。
迸少柏有些抱歉的说:“食物毁了。”
“再做一分就好了嘛!”
“问题是管家刚刚下山去办点事情,没有人能替我们做饭了。
“总有现成的食物吧?”王萱妮瞪大眼问。
迸少柏摇摇头。“除了水果。因为我喜欢新鲜的食物,微波食品我吃不惯相信你也一样。”
“看来我只好下厨了。”王萱妮不曾想过她惟一的一招厨技竟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迸少柏瞪大了眼,她会煮菜?他可从不曾指望任何一位富家千金会煎荷包蛋的,没想到……啧!啧!敝事连连。
“很讶异是吧?走,去厨房,我已经饿得胃穿孔了,再耗下去,我可能连拿锅铲的力气都没了。”
迸少柏从惊讶中回神,快步领她到厨房,说实在的,他也快饿昏了,要不是王萱妮喊饿,他大概忘了自己午餐还没吃呢!
到了厨房,王萱妮开口道:“别对我有过高的期望,我除了会蛋炒饭,只剩蛋包饭了。”
“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他为她打开冰箱,让她便于取材料。
“这可是你说的哟!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可跟我不相干。”她威胁的说。
“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人。”
“人不可貌相,或许我就是。”
他反问:“你是吗?”
王萱妮背对着他,不语。
对于厨艺,他一窃不通,只好坐在餐桌前,看着王萱妮忙碌了。
迸少柏怎么看,怎么想,都不觉得王萱妮像是被软禁的人质,怎么说呢?她的表现太过于镇定了,没有慌恐、没有害怕更没有哭闹,仿佛这场绑架是在她预料之中似的。
是她太有胆量了?抑或是自己第一次绑架人,不了解现在的人质聪明得不哭不闹不上吊,还能跟绑匪建立起一种奇妙的关系?譬如说王萱妮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人质替绑匪做饭?真令人啼笑皆非啊!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如此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古少柏总觉得有一种掉人陷井的感觉,也许是自己多心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做出有违道德良心的事情,难免会生涩了些。
总之,一旦他取得了合约及两千万的订金,就马上送她回家。在这一个月当中,他有责任担保她的生命安全便是。
第二章
“张妈,妮妮回来了没?”王川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宝贝女儿。
“老板,宝妹早上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管家据实以报。
“妮妮回来告诉她我找她。”王川不怎么高兴的上楼,爱妻去世十几年,留给他的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还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妮妮很聪明,她有商业方面的才能,却不喜欢到公司上班,偶尔心血来潮到公司晃一圈。,来个突击检查。他曾让她负责大宗的Case,表现相当优异,可是几次之后,说什么她也不愿意接手,原因是朝九晚五的规律让她备受拘束,她无法忍受,在她长期的抗争之下,他便放任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女儿的外表柔静,外人总以为她是个温柔的女孩,但是,他太清楚女儿的本性了。什么叫“表里不一”?看看他女儿的模样就一清二楚了,外表像个纯真的天使,内心可就好比是月兑了缰绳的野马般,唉!若是单单如此倒也教人欣慰,可惜偏偏事怀愿违.她不但是个野丫头,还是个好奇宝宝。
她集于一身的坏毛病,可吓走了数不清的追求者。
许多优秀的青年第一次见到妮妮时,对她存有好感,并且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可是,这丫头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把那些青年都给吓跑了。
此后,不有对她有企图的青年出现在王家,偶尔出现的,大概是不知内幕或是不怕死的人。
这女儿实在是教他一个头两个大,二十四岁的年纪了,还不肯定下心来,找个适当的夫婿,每次在她面前提起,她便高唱着,“我还年轻,心情还不定……”天知道,她母亲在这个岁数时早生下她了。
王川走进书房,墙上的时钟短针与长针交叠,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妮妮通常会在十二点以前回家的,如果要玩通宵或是在朋友家过夜,一定会拨通电话回家,这个习惯从小到大不曾改变,只有四次的例外,好四次是因为她彼坏人绑架。
一想到绑架,王川又摇头了,他的女儿是个鬼灵精,连坏人都怕她,四次的绑架,都有相同的结果——不到三天的时间,他已准备好数千万的现金,并等候着勒索电话开出赎金时,出乎意料的,妮妮安全的出现在他眼前。
问她如何回来的?她竟答是歹徒送她回来的。
再问她歹徒怎么会好心的送她回家?她的回答教他这个做爸爸的哭笑不得。她说:“他们说我太可怕了,赎金他们不要了,他们决定要寻找下一个更好的目标,所以就送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