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他顿感讶异。他不曾有过这种情绪,事实上,他是谈情高手,却从未用心去谈过一场恋爱,他只重视自我的享受,不想被任何人束缚。
当然,她不可能有能力束缚他,他更不会成为她的对象。也许,这不明的情绪并非嫉妒。
“既然你喜欢古城,我可以顺便带你去看看圣吉米安诺和卢卡,这都是托斯卡尼着名的中古世纪小城。”
“好耶,谢谢你!”容榆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帕德欧偶尔会在她额上或脸颊轻吻,刚开始她很不习惯这种打招呼方式,每次都红着一张脸,后来发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告诉自己要入境随俗。
第一次被她碰到脸颊,虽然只是轻轻一扫,他却有点愕然,感觉脸颊有些麻麻痒痒的。
“不过,我想在这里多待一点时间,我们去贝壳广场喝咖啡,我请客。”容榆拉起他的手,愉快的跑向红砖色广场。
她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小小的柔荑虽然只握住他半个掌心,心中却涌起一股不明的情绪。
低头看着奔跑的她,帕德欧嘴角泛起一抹笑。
悠闲的在西恩那待了一个上午,下午探访完另两个美丽古城,他们便搭车抵达翡冷翠,准备明天的艺术巡礼。
晚上,走进住宿饭店时,容榆的脸色苍白,在车上她已经吐了两次,现在全身还冒着冷汗。她想她可能感冒了,这里早晚温差大,昨晚就感觉喉咙有些异样,但她不曾感冒到吐的状况,该不会水土不服吧?
她竟然会跟这块美丽的土地不合,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你不要紧吧?要不要看医生?”帕德欧帮她提着行李,看见她的病容非常担心。
“不用,我有带药。”容榆摇摇头,在国外就医可是贵得吓死人,随便也得花上几万元台币,想得她头更痛,这时才发觉台湾有健保真是太幸福了。
进入房间后,她从行李箱掏出药袋,服下一颗感冒药及胃药,才吞下不到三分钟,她又匆忙跑进浴室猛吐。
帕德欧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她吐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连胃酸都吐出来了,他蹙紧眉头非常不忍。
“我送你去医院。”
“看医生太麻烦了。”她现在只想休息。“我可能只是感冒加上水土不服,泡个热水澡,睡个觉就会好了。”
她想站起身,才惊觉自己已虚月兑到无力,双膝一曲,差点要跟马桶跪拜,一只大掌及时搂住她的腰。
帕德欧扶着她坐在浴白旁,打开水龙头,将冷热水一同注入浴白。
他为她顺顺背部,双手轻柔的按捏她的颈肩,虽然她此刻头痛欲裂,胃痛如绞,但心里却有一丝温暖感动。
帕德欧看见浴白的水已注满七分,伸手探一下水温,关掉水龙头。
“不要泡太久,否则头会更昏。”他温柔的叮咛后,走出浴室关上门。
容榆泡在浴白里有点茫茫然,怎么办?他太温柔了。一定是感冒头昏的缘故,她竟然觉得自己爱上了他了。
她甩甩头,双手拍拍脸颊,不行,千万不能被他迷惑了。
三十分钟后,她离开浴白,穿上浴袍,望着镜子里红通通的脸蛋,看来她真的发烧了,她决定服完药,好好睡个觉。
打开浴室门,才跨出一步,赫然发现帕德欧还坐在沙发上,双手停在桌上笔记型电脑的键盘上,一双深邃黑眸则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他流露出忧心的关爱眼神,让她的内心微颤了下。
“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的帮忙,你可以回去了。”容榆走到化妆台拿起药袋,帕德欧的房间在隔壁。
吞下两颗药后,她准备爬上床,却见帕德欧仍坐在原地,没有离去的打算。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我留下来陪你好吗?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但微蹙的眉心仍透露出担忧神色。
容榆没有反对,反而高兴他愿意留下来陪她,生病时一个人会显得特别孤单寂寞,尤其是身处在陌生的国度时。
“谢谢。”她轻声道,却有些微哽咽,眼眶染上蒙眬雾气,意外生病让她的心也跟着软弱,侧过身拉起棉被盖住脸。
耳边传来轻轻的键盘声,她一直很好奇他究竟从事什么工作,无法想像他朝九晚五的模样。他比较像不务正业只懂玩乐的公子,她不明白他为何会跟着她,大方的付出却未想从她身上获取报酬。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
帕德欧接起手机,语调平板沉稳,说了两句话,像是怕吵到她,走出房门外接听。
容榆侧过身看向门外,仍能听到浅浅的声音,帕德欧经常在讲电话,多半是跟不同情人谈情说爱,虽然用的是她听不懂的语言,但从他温柔的语气,眉飞色舞的神态,也可猜出谈话的对象。有一、两次,她听到他用英文说着情话,果然是浓情蜜意,款款深情,让人忍不住想跟鸡做朋友──鸡皮疙瘩掉满地。
此刻,他谈的是正事吧!至少不是跟女人诉情意,她放下一颗心──
她为什么要在意他跟谁谈话?她不该也不能去介意呀!他们只是单纯短暂作伴的朋友。
他有很多女朋友,她知道的。他自然的在她面前透过手机与众多女人谈情说爱,可见她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过客。思及此,蓦地心底有股落寞感。
不想了,愈想头愈痛,快睡吧!容榆对自己催眠。
也许是感冒药发挥效用,感觉头昏沉沉的,她慢慢地阖上双眼,进入梦中。
帕德欧通完手机,走回房间,听到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看来她已经安然入睡了。
走到床边,看着她娇小红润的容颜,伸出大掌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果然发烧了。
他不禁蹙紧眉头。如果明天没有好转,他一定要架着她去医院。
他担心她!蓦地心惊了下。
他为什么会在意一个他没碰过的女人?他可以对女人表达温柔情爱,却不曾真正关心一个女人,任何女人也无法约束他自由奔放的心。
可能因为她活泼天真的个性,是他未曾碰过的类型,觉得新鲜罢了。
帕德欧伸手轻抚一下她红润粉女敕的脸颊,虽然有些炽热,但模起来却很舒服,他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嗯……”容榆娇声低喃,稍微挪一子。
本噜~帕德欧惊觉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下月复好像有不明的悸动。
他对她有?
不,他答应不碰她的,他希望和她保持良好关系。
第一次跟一个女人相处那么多天,却没有发生关系,这实在有违他的风流性格,但他仍想信守承诺,不想伤害她,可愈看她,心里的骚动愈明显……
为避免擦枪走火,帕德欧立即转身进入浴室冲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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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容榆醒来感觉神清气爽,虽然喉咙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胃口极好的吞了两份早餐。
“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看见她恢复精神,帕德欧倍感安慰,但仍有些不放心。
“不用,不用。”她挥挥手,猛吞早餐。“我还有好多景点没看到,不想浪费时间。”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帕德欧替她的咖啡再加半匙糖,想起她昨天吐到虚月兑的惨白脸庞,他竟感到害怕。
他从不曾为女人担心害怕过,女人对他来说跟金钱一样唾手可得,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他的心也从未被女人占据过,昨晚,他却因担心她的病情而整夜未眠。
看着面前的女孩,他知道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说不出为什么,但他知道她在他心里有着很不一样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