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无耻’,你不就喜欢我无耻吗?小骚货,不过多日不见,你倒是比从前漂亮些,这里也更圆润了。”那名无赖边说边去模绛云的胸口。
“你……”绛云几乎给气昏过去,张嘴咬住无赖的手。“小贱人,你敢咬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无赖痛得抬手甩了绛云一掌,继续作贱她。
“小贱人,别以为进了万盛园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仗著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还不过是个残花败柳,他只是玩你罢了,他若真爱你,哪会任人作贱你不管。”
“小嫂子,你没事吧?”明慧见绛云气得不停吐血,也吓得脸色惨白,暗悔不该带她出来,让她受此奇耻大辱。
“我就说呢,怎么殿下不肯立她为妃,原来是个残花败柳,亏她还是大家小姐。”
“是呀,我看她简直比妓女都不如。”
“怪不得万盛无主三五次说明她只是个侍寝的贱婢,你瞧她那贱样……”
明慧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见绛云摇晃不定,连忙扶住她,冷喝一声,端出公主架式:“来人呀,只要谁把这无赖拿下,本公主赏银千两。小嫂子,别怕!森哥就要来了。”
“是呀,绛云妹妹,森就要来接我了。”
“小骚货,快跟我走。人家的正牌王妃在此,你待在园中有什么意思,与其让他玩腻后送人,不如跟我走,咱们还像从前一样。”
明慧越听越不对劲,这分明是谁设计好的圈套,等著绛云来跳,不禁怒喝一声:“谁把这兽牲拿下,本公主赏银万两,我哥哥也有重赏。”
“哼!想抓本大爷,还早著哩!”无赖手持利剑,刺退数名勇夫,抓起绛云便走。
绛云仿若呆了一般,让他拖著,不知反抗。
“救人呀!”明慧急得掉下泪来,若森哥知道绛云在她手中出的差错,还不把她给生吞下去。
“放开她!”人群之中走出一名俊雅不凡的青衣男子,持剑挡住那名无赖。
“臭小子,凭你也想跟本大爷争女人。”无赖汉边说边举剑,两人对持一阵,无赖自知不敌,一把将绛云扔向他的剑锋,还亏得青衣人手疾眼快,腾身接住绛云,同时将剑刺在无赖身上。
明慧连忙命人绑住他。
“云妹,真的是你!早上那童儿的话,还不假。”
“表哥。”绛云睁开眼睛,突然嘴一哆嗦,扑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表哥,你怎么才回来呀?”
她表兄张荩,一面轻轻拍绛云的背,一面柔声安慰她:“云妹,表哥知道你受委屈了,全是姨父混帐,害的你。云妹乖!别哭,表哥这就带你走。”
“表哥。”绛云越发哭得伤心。
“你好……”罗森闻讯赶来,见状,气得脸色发青。一把拖过绛云,喝道:“没事给我跑到这来丢人现眼。”
明慧见哥哥看绛云的神色不对,知他误会,“哥,你别误会小嫂子,刚才她受了好大的委屈,差点没让那无赖伤著性命,你还骂她?”
“受委屈怪谁,还不都是她自己做的好事。没事跑出来闲荡,受罪活该。”罗森没好气地戳了绛云一下,“看她今后学不学乖。”
“哟,那汉子果真没作贱她,还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残花败柳,也不知跟了多少男人,难怪只配做个侍寝的贱婢,还真贱……”
“哥,你说的叫人话吗?”
“你,”绛云气得脸色更加雪白,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我恨你,你走,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你。”罗森虽暗悔失言,但见绛云在他面前和另一个男人亲热,也不禁恼了,冷哼一声:“小绛儿,你的恨能有多久?留到晚上说吧。”
“森哥。”明慧连忙喝住她。
“你简直不是人。”张荩气得说不出话来。
“表哥,你带我走,我再也不想见这个人。”绛云摇晃著走过去,嘴角又流出不少血来。
“你敢走,回来。”罗森又气又疼:“还不站住。”
绛云恍若没听见一样,一步一步走到张荩怀中。“表哥,我们走吧。”
“云妹,走。表哥带你去天池,看你最爱的天鹅。”张荩一面为她拭去嘴边的血迹,一面扶著她慢慢走。
绛云仿若一只游魂,满面凄色。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路。
罗森冷喝一声:“把剑拿来。”侍卫连忙呈上他的宝剑,罗森走过去,一把抓过绛云,交给侍卫,“把她带回玉阁,给我仔细看著。”
绛云冷冷地说:“如果你敢伤他一根毛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还不带她回去。”罗森见绛云面如白纸,嘴角尚存刺眼的血迹,又气又急,可立在众目之下,又不便安抚她,恨恨地举剑刺向绛云表哥。
“森哥,你发什么疯?小嫂子是让那无赖伤的,是他救的小嫂子。”明慧站过来,挡住张荩。
“你还说,是谁让你带她出来的?你明知外面谣言厉害,还带她出来,让人伤她。”罗森看见明慧就气不打一处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还有脸骂我,不是你和父皇赌气,在大殿上拿她名节当儿戏,又有谁下得了蛆?亏你还听得下去,你以为让人说成侍寝女人,花钱买来取乐的好听吗?你伤了谁,是父皇还是母后,到头来受伤的还不是绛云。刚才那无赖就说绛云是他的老相好,什么不会记恨呀,把话留在床上说……这话出自谁的嘴,还不是你自己。亏你还说爱她,这就是你的爱,把心爱的女人当众贬为妓女。森哥,你简直是变态。”
“住嘴。”罗森厉声喝道:“滚。”
“你凶什么凶,谁怕谁呀?”明慧白了她一眼,“当我是绛云呀,她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不计一切。跟你……哼,哥,只怕她这次是对你死了心。哎!也好,反正她又年轻、又貌美,还怕没人要不成。”
“来人呀,把她带走。”
“等等,森哥。”明慧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事情都遇得这么巧。“这个无赖要好好审一下,我发觉今天的事,是个圈套,好像有人设计好的,非要制小嫂子于死地。森哥,不好,你赶快回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
“哥,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小嫂子会有危险。你快去,你园中一定还有一步棋,绝对是有人要害小嫂子。”明慧心扑扑直跳。“哥,你快回去,这里的事交给我。记住,别叫小嫂子落单。”
“好吧,就听你一回。”罗森早就想走,只是怕让人笑话,有失了大丈夫风度,故意留下,但听明慧说明真相,也急忙上马,直奔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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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云像只游魂似的躺在床上,雪儿吓得直哭:“小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句话呀。”
绛云不言不语,目光涣散,泪水直流。
“小姐,你平常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又听了什么闲言碎语的?”雪儿对近来盛传的流言也略知一、二,原不打算放她出去,又恐她闷著。原想有公主陪伴,应该没问题,但见这情形,不用问也看得出她又受了刺激。“小姐,你……”
正急著,罗森回来,喝道:“全都退下。”雪儿不敢多言,退出去。
“小绛儿,别难过了。”罗森小心地将她抱进怀中,柔声说:“我立你为妃。”
绛云依旧如只没有生命的游魂,不言不语,盈如秋水、亮似星辰的眼睛,黯然无色。
罗森突然好生恐惧,绛云就像一缕戏将消失的云烟,一点一点从他身边飘走。“小绛儿,别这样好当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知道你今天是我不好,不该当众骂你。我答应你,再也不会骂你了。来,说句话,叫我一声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