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很漂亮吧?这不是真的花,而是用饭做成很像花的样子,是姨姨自己做的。”“哇!真的呀!姨姨好棒喔,会做好吃的花,这些都是要给小夜的吗?”拈起放署在饭团上的腌渍樱花,好奇的舌忝着味道。“嗯,全给小夜了。”看着那孩子气的举动,初雪方索性将餐盒放在小女孩腿上,朝着小女孩温柔一笑。“哇!好棒,谢谢姨姨,”小夜捧着餐盒,快乐的吃了起来,只余下回到问题原点的初雪方,仍是一迳的望着那与孩子们嬉闹成一团的楚傲岑(三、四个孩子儿手拿着食物,个个躲在江漓的身后,与楚傲岑大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孩子们又闪又躲,脸上的笑容被阳光点缀得闪闪发亮,有如顽童般的楚傲岑,又虚张声势,又声东击西的,浑厚的笑声听得初雪方竟无端眷恋起来。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楚傲岑,这样充满朝气与活力,又像不失赤子之心的大男孩。在他身上,初雪方看到了一种名为和乐温馨的感觉,一种今她极端渴望的感觉。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攻进她最不为人知的心情?怔愕的双眼被一个温柔的身影闪过眼底,苦涩占满心头的忆起他身边还有个用意不明的江漓在,那抹包容的身影就像个小妻子一样,情景令人羡慕又……嫉妒。这个词着实让初雪方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何必呢?他太抢手,不适合她对感情抱持着不爱则已,爱上了就不轻言分离的性格;她只随缘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宁缺勿滥。反正现在一个人的生活,她过得逍遥自在,那么还是清醒点吧,别再陷下去了。她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就是不能对不起龙舒语。抱胸迳自走到大树下,靠在树干上,乘着凉凉的风,闭上眼睛让一切沉淀,在心中清静自己的思绪。不知过了多久,已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初雪方,浑然没有察觉到一双手臂已然缠上她的腰,直到一股热气源源传送至她耳边,令人心发烫的骚痒感渐渐唤醒了她。犹迷迷糊糊的她想摆月兑耳边不识相的打扰,岂知身子才一动,便被一双铁似的钳子紧紧往后圈住,随后低沉、充满性感的嗓音由耳边传来:“我的怀抱终于唤回你了吗?”瞧那沉迷的模样,已堂而皇之的将整个头颅搁在初雪方细女敕的颈子上。乍瞧着与方才判若两人的俊俏脸庞,初雪方疑惑的低问:“我们还在野餐吗?”“孩子们刚睡着。”他好笑的瞧着她脸上的疑问。
“在想什么?居然入神到连我过来了都不知道。”初初通常只何在思考杂乱无意的事时才会那么专心,这是她的坏毛病。被他这么亲密的抱着实在不是件令人习惯的事,她别扭的略微挣扎,边说道:“照顾孩子不是件轻松的事,一下子来五、六个,怎么没把你累垮?”
“有帮手自然事半功倍。我看到你中午都没吃到什么,午餐全进了小夜的肚子里了。你很疼她,像个尽心的阿姨。那么我可以猜测你是被我们的游戏吸引了,还是你有什么话没对我说的。”照楚傲岑想,她方才想得入神的事十成十与他有关。“那个餐盒是我欠小夜的,我把她的鱼给烤焦了。至于学长嘛,除了你很像女乃爸这句之外,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说谎。”楚做岑惩罚似的轻咬一口她的细颈,红红的印子夹带着她全身突发的颤栗,让他轻声一笑。“违背自己不是初初会做的事,别是真的傻到认为我对我选择的人会轻易放过吧?”他开始得寸进尺的在她的颈上、肩上进攻。热辣辣的感觉火般的传至初雪方的四肢百骸,脚下一软的她突然被右脚的痛给夺去了心魂,咬牙吐出一声闷哼。
只见楚做岑的眼里闪遇一丝火花,轻轻的抱着她坐下,将她放倒在树干上,开始揉起她的右脚来。看他专往的模样,初雪方知道她的危机只解除了一半。
“这么安静的时刻,学长怎么不陪江小姐多聊聊。”才不过三天的相处下来,这个男人却已经模清楚她所有的情绪起伏,这代表她已在他面前将自己最真切的一面完完全全露出,这样的心灵仿若层层的网,玫得她措手不及。这就是他的预谋,要她彻掉她所有的坚持?“总不能把初初丢在一旁。我答应过自己要好好照顾你,现在证明我说得不错,在我的腿几乎恢复的同时,你却还需要休养。”楚傲岑并没有点明他和江漓的关系,却一个劲儿的关心着初雪方的复元情形。“我的底子不错,再过两天就会没事了。”并不是她太固执,而是这种伤真的不需要劳师动众的。“让我关心会死吗?你的底子再好也比不上一个曾经在生死边缘打过滚的人。脚伤该如何处理我比初初了解得多,我是真担心你,你就让我照顾一下也不会少一块肉。”就算明知她心里没有逞强的成分在,楚傲岑的口气还是重了几分。“答应我,别再瞒着我任何事,我要分享属于初初的一切喜怒哀乐,不准你再独自窝藏。”无力的倚靠在树上,双肩垮了下来,轻点了下头。她还有什么能瞒他的呢?连深藏的思亲之情都能让他知道了,大概连那份前世记忆也快吐实了吧?如此一来,所有小小事情她肯定都会不自觉的与他分享的。在心中哀叹一口气,楚傲岑的个性她至少也模透了几分,知道他对她的话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这样的关怀她也怀疑自己是否抗拒得了,尤其是现在她的心越来越难把持的情况下,她更觉得头痛不已。静默了许久,初雪方再度开了口:“学长,你喜欢过舒语姐吗?”无论如何,她该问清楚,这是她早该做却一直忍略的问题。按摩的手轻微的僵了一下,接着脸色深沉的坐到初雪方身边,手搭过她的腰搂住她。“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喜欢她。”僵硬的口气流泻出他的不满。知道初初一定会公开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时间晚了点,代表龙舒语在她心中的份量重得出奇。短短五个字,却说得斩钉截铁。那么是真的了,清灵如水的眸光再度探向不远处频频对他们两人投以注目礼的江漓,问道:“江小姐无论人品、相貌都是上上之选,想娶她的男人大概也不能太平凡。”对着远方投以浓浓的一笑。
“没有人像我的初初一样只钟情于平实的生活、清净优雅。小江她可是财政部门的高级主管,有财有貌,这样的女人任谁都会心动。”但是却不包括他。任何人里也包括他吗?初雪方轻轻在心底评估。那样的话她没资格问,但却从他脸上的笑容看得出端倪。认识五、六年,他几时给过她这种笑容?难怪他不把舒语姐看在眼底。越想心中的失落感就越发加重,初雪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被搞到神经衰弱。
◆◆◆
依旧特立独行的玫瑰酒吧里,仍然拥挤的人潮,谈话的声调还是不改往日的高亢。仍算是稀客的初雪方无半点知会的来到,但那一脸活泼的招牌笑容已不复见,换上的是不可能在她身上见到的落落寡欢;邵一抹停驻在眉间的愁说有多重就有多重,连忙着调酒的萧逸水也不得不停下手打量她。“小方,你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天大地大的事,值得你端着这一张脸来到这里,活像是要买醉似的。”印象中一向豁达的初雪方,向来是遇难解难的,就连当年姐姐出嫁都没能让她这么难过。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她如此心事重重的?“逸水的人生中没有低潮期吗?算我情绪沮丧好不好?。”这个低潮期自从那天野瓮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就连初雪方自己都觉得日子长得过头了。“别人要这么说,我还可以当作是听听就算了,但发生在小方身上,就真的很不可思议了。大学时,你可以为了一份设计稿,就算被当掉三、四科你都无所谓。”将绿珊瑚递给初雪方,涎着一张脸盯着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就做做好人告诉我吧。”“我的好逸水,你有哪一次知道你的低潮期是为了什么的?你不会当我更年期提早来临吗?”初雪方实在不想回答这类的问题,她太清楚现在的沮丧百分之百是楚傲岑制造出来的。“则逗了,小方,你要堵我的口也得找个像样的理由。”萧逸水狠狠白了初雪方一眼,有点狗咬吕洞宾的不是滋味。“既然阁下觉得更年期不够说服力,那就麻烦逸水自己发挥超人的想像能力,自己编好吗?别折磨你眼前这个累得半死的可怜女人了,好不?”她实在不想找人来当出气筒,偏偏逸水这个人又穷问不舍。小方的脸色的确是相当的差,这点让萧逸水妥协了。“我能说不吗?对了,说到累我才想起,你的伤怎么样了?半个月前看见你的名字出现在车祸名单中,吓了我好大一跳。虽然有点庆幸你这个爱调戏人的女人终于受到报应,可是连环车祸的伤害毕竟不小。”将空了的酒杯递给萧逸水,朝她露出了一个诡诈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