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她吃了生菜沙拉就上吐下泻拉个没完没了,吃了牛排就染上了不知名的严重杆菌!段思环毫无表示的听着何晴的话,她真是气结了,她有一股冲动想将手上的刀叉当飞镖射她,最好是射在她的心脏上。
段思环不知道自己多年来是如何忍受何晴的异于常人;她自以为是的狂热忠义、她深痛恶绝的排斥外来文化。
突然之间一旁走来一位高大英挺的男人,不知为何故的停留在她们的桌边,他的身影遮住了明亮的光线。
“思环!真巧!你也和朋友来这儿用餐吗?”商毅深热络问。
何晴抬起头狐疑的盯着他看,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毅深!”思环诧异的连忙起身,“真是巧!你也来这儿用餐吗?”一见到他,她女性的妩媚表露无遗。
“是啊!我跟同事一块来的。”商毅深说。
商毅深?!嘿!总算是见面了,“请坐。”何晴欣然的邀请他,这下子有戏可看啰!她喜孜孜自己能挖掘到一点独家新闻,“思环,你不介绍我们认识吗?你好,我叫何晴,是思环的好朋友。”她先递上名片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商毅深。”商毅深也送上名片。
何晴接过名片,仔细的打量他一番,“嗯!你们两个果然是郎才女貌,挺登对的。”
“以后请多多指教。”商毅深偷偷拉起段思环的手轻握。
何晴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段思环一眼,“指教呢我是不敢当,不过切磋呢倒还可以考虑。”
“何小姐太谦虚了,你的威名远播,我老早就想和你照个面了。”商毅深沉稳的应对这个传说中顽冥固执的女人。
“威名远播?!”何晴顿了一顿,不明白的问,“你听过我什么风声?”
“我听思环提起,说你曾经不畏政治势力上的强权,写了一篇报导揭发政客黑箱作业的丑闻,也因为如此,开罪了他们,而招致许多丛生的横祸。”
“没错!一个有良知的记者应该要报导事实的真相,而不是畏惧强权,有压力就同流合污,随便写些奉承巴结的睁眼瞎话,隐瞒社会大众知的权利。”说到她感兴趣的话题,何晴体内霎时热血澎湃。
“何晴!你可不可以自我克制?”段思环飞快的瞪了她一眼。
商毅深的手轻按了段思环一下,暗示她说没关系,“真是难能可贵,现在社会上像你这种不趋炎附势、操守高洁的人已经愈来愈少了,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松柏死不变,千年色青青,志士贫更坚,守道无异营。”这句话用在你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何晴心花怒放,听得醉陶陶的,被拍了马屁后,更加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好,说得好,你知道吗?我和你真是一见如故,而且谈话投机。我告诉你,我是一个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人,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段思环又好气又好笑,亏她还说自己是什么正义之士,才稍微灌她点迷汤,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士彦说的一点都没错。”商毅深突然冷不防的冒出这个刺耳的名字。
“士彦?!”何晴的反应像是被雷槌到,“你认识他?”
“任士彦是我大学时候的同班同学。”
哼!不是垃圾不上堆!“他说了我什么?”何晴的脸犹如国剧中的四川变脸,换了个人似的,横眉怒眼,就连声音也冷雨冰人,她对商毅深的好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不过,她的反应早在商毅深的意料之中了,“他跟我说你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人,勇敢而且坚强,明知这是一条艰辛困难的道路,可是为了理想和正义你还是咬紧牙根往前走,完全不受利诱或威胁。”
“他……他真的这么说?”商毅深的话让何晴动摇了自己一直以来对任士彦的成见。
商毅深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是啊!”
“听说他离开雄风了,这是真的吗?我的意思是说,任振铎总是他的父亲,他会开除自己儿子吗?”何晴连原本坚硬的态度都软化下来。
“是真的,他因为你受伤的事情心里过意不去,特别推掉全部的约会到医院去陪你,结果当晚他没出席市长的晚宴因而触怒了他父亲,所以总经理的职位就被革职了。”商毅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这么说他会离开雄风是因为我的关系啰!”何晴嗫嚅的说。
“你小姐对人家的态度还很恶劣呢!”段思环忍不住插嘴。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个好人呢?要怪就该怪任振铎,如果不是他作恶多端,我也不会对任士彦的成见那么深。”何晴替自己辩解。
既然大功告成,他也该功成身退,“我得离开不能再跟你们聊下去了,同事们都还在等我呢!”
“那你快过去吧!别让大家久等了。”段思环起身送他。
商毅深低下头在她的额上轻啄了一下,“晚上打电话给你。”
“嗯!等你电话。”
目睹他们亲热恩爱的模样,何晴心里飘来一阵若然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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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谷梅轻轻的扭开门把,一颗头探在门前晃着,“哈啰!你还在忙吗?”
商毅深看见她的出现,才惊觉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中午了吗?”繁重的工作让他忙得晕头转向。
“是啊!”任谷梅轻盈的走了进来,“还没有忙完吗?”
商毅深疲倦的长吁了一口气,点点头,“嗯!堆积如山的方案正等着我作最后的决定。”
任谷梅走到商毅深的身后,一双手力道适中的在他肩膀上捏拿按摩着,“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行吗?”商毅深扭着脖子问。
“你别忘了,我可是雄风集团的总经理,也是公司主要的决策之一,如果我不能担此重任的话,还有谁能呢?”任谷梅相当自信的说。
“既然这样,你就帮我看看桌上这几份文件,顺便给我一点意见。”他的确是需要一个头脑冷静、清楚的人来帮他,否则这几件重大的决策他根本难以决定。
创意他在行,可是说到做生意,任谷梅的眼光、见识就比他强上千倍,此时,他的心底还盘算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在什么时候跟她谈“结束”会比较恰当、合宜?
任谷梅抓起桌上的电话对他的秘书交代,“Grace,麻烦你叫两个便当送到经理室来。”
“咦?!不是说好了中午去吃日本料理,怎么又叫Grace便当呢?”商毅深提醒她,他原本的用意是要在日本料理店隐私性佳的包厢里跟她谈判。
任谷梅从皮包里取出眼镜戴上,“我没忘记,只不过重大的决策要花费不少时间,等到了日本料理店时,恐怕人家早已休息了。”
商毅深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是重大的决策?”凡事都难逃她的法眼,她总是料事如神。
“看你眉头皱得有多深就知道了。”任谷梅取笑他说。
虽然段思环没有她的精明、干练,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非常舒眼,如沐春风。
“对了,我刚刚听Grace说,Chanel的广告你已经构思好了,她告诉我非常棒,是吗?”任谷梅的声音带点责意,她不满意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是啊!”商毅深心底晓得又犯了她的大忌。
丙然,任谷梅的脸色微微一沉,“我怎么不知道?”
“我忘了告诉你了!”商毅深找个借口搪塞,想打发过去。
任谷梅追根究柢,“忘了?!到底是你不想说、不愿说,还是真忘了?”她的口气显得咄咄逼人,她想完全、彻底的掌握他,“你是不是有事情想告诉我?”她查觉到他脸上复杂而无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