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难怪你会被擢升为亚洲区的总监,你真是相当的卖力啊!”Peter知道商毅深几天来挑灯夜战。
商毅深累得大吐一口气,“刚调回亚洲区,如果我没有打出名声,恐怕凶多吉少,多年来的努力将付之一炬。”
“说的也是,台湾可不比大陆,那儿的人十分重视广告包装的效果,所以竞争的压力是可以想像的,新官刚上任,是要拿点实力出来眼人的。“Peter对他的说法颇是认同,说实在的,虽然商毅深在巴黎五年的工作表现不错,但始终没有经典的作品震撼人,所以在广告界并未建立出威名,此次,能和京笙这种国际性的大公司合作,是他闯出名声的一个最佳跳板。
“对了,听说陕西有一些皇陵,是吗?”商毅深问Peter。
“嗯!是啊,较著名的有皇帝陵啦、顺陵、昭陵、乾陵、章怀太子墓、秦始皇陵等等。”Peter接着再补充,“还有一个马嵬驿,是埋葬杨贵妃的地方,不过非常破旧简陋。”
马嵬驿?!商毅深的心里没来由得冒出一阵隐隐的疼痛,“这些皇陵都埋了什么人?”他的历史不太好,是故有这些疑问。
Peter清楚的为他解释,“皇帝陵埋的是黄帝;顺陵埋的是武则天的母亲——杨氏;昭陵埋的是唐太宗李世民;乾陵埋的则是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章怀太子墓埋的是李治的第二个儿子——李贤;至于秦始皇陵埋的当然是秦始皇了。”他就快成了中国历史通了,这对一个外国人来说是不容易的事情。
商毅深不免敬佩的看着他,“你比我这个中国人还要了解中国的一切,我有告诉过你,你的中文说得很好吗?”
“没有。”Peter笑了一笑。”那么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你的中文真的说得很好。”商毅深对他赞道,“难怪Fonda会如此的欣赏你。”他不小心顺口溜嘴一说。
闻言,Peter停下脚步来呆住的盯着他看,“你说的是真话吗?”他难以置信的问。
“我想,你应该去问她。”商毅深卖关子的冲着他一笑。
商毅深奇妙而又略带欣悦的表情给了Peter相当大的鼓舞及振奋。
相爱的人是应该要在一起的!
商毅深向前走了几步,他回头看看停留在原地不动的Peter,“走吧!傻在那做什么!”他好笑的催着Peter走。
“去哪?”Peter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究竟的问。
“去打电话给Fonda,告诉她,你爱她!”哎!真是一只傻鸟!商毅深在心里叹了句。
Peter恍然大悟,喜孜孜的并步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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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这块真正属于中国人的故土时,段思环心头涌上一股激动而难以言喻的感情,她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在窜流,和长江、黄河一样的气势磅礴。
她踩着每一脚的亲切和熟悉,将所有尽收眼底的神州美景,全部一并纳入自己的心版上。
恍惚之间,一阵疾风诡异的迎着她的面袭来,猛地化作七份,分别钻进她的七孔里,她只觉得没来由得神清气爽,而且脑海中快速的旋着一些她看不清楚的画面。
“我终于回来了。”段思环双眼无尽深邃的凝望着西方,她若有所思而喃喃的念道。
“对不起,小姐,你说什么?”替她开车门的侍者,态度礼貌的趋近她询问。
段思环转过头看着他,微微一愣,她轻皱眉头,不解道:“我?!我说话了吗?”她毫无印象。
侍者也一脸迷糊,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所听见的话的真假,“可能是我听错了,很抱歉。”他谨守饭店的待客之礼,凡事自己先承担。
“不要紧的,没什么大不了。”段思环对他粲然一笑。
到柜枱确定了房间之后,段思环随着侍者的带领,来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此时她最想的事就是好好的泡一缸舒服而又能消除疲劳的澡。
不过呢——Workfirst。
段思环沿着床边而坐,从行李取出笔记本,里面有她所需要的资料,她指着联络栏的资料,拨了通电话给她这次要采访的对象——宋朗。
“喂!请问宋朗,宋先生在吗?……宋先生你好,我是段思环,先锋杂志社的记者……嗯!我是今天下午抵达西安的……宋先生,不知道您明天是否有空,我想同您排个时间,做个访问……是吗!那真是太谢谢您了,那么就明天早上十点见啰……再见。”
将行程敲定好后,段思环习惯性的在行事表上以红笔注明,作为备忘之用,然后又拨了通电话回台北给丁劲作行程交代。
Schedule安排妥当之后,她也顺便拨通电话回家报平安。
一切都交代完,她行至浴室,旋开水笼头,准备将水盛满浴白,好享受一番洗涤之乐。
大陆真是一个难以言喻的地方,不同于美国的形形色色、欧洲的平和优美、非洲的贫脊旷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感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中国人的血液,所以她对这块土地感觉特别的熟悉与亲切。
浴室裹透出来的湿热水气提醒了段思环该洗澡了,她打开行李取出睡袍,当她正推门进入浴室时,一阵氤氲的烟气袭面而来,刹那之间她只觉晕眩,眼前的一切仿佛天旋地转了起来……
晕眩不过数秒钟的时间,段思环再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异地,她正坐在一顶行进的轿子中。
她好奇的伸手撩起轿帘,偷偷的向外望去,只见灞河两岸一行的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但柳叶已经开始变黄四处飘落,她在轿舆中抿了抿她那丰满的小嘴唇,一颗心忐忑不安着。
人马停下来后,段思环被几个侍女从轿子里扶出来,然而她被眼前站了一大群黑鸦鸦的人给吓了一跳,这么多人来迎接她让她感受到一股不凡的气派。
段思环看看眼前这些一个个恭首侍立的宫女、太监,然后便把视线扬起来,向前上方投去。
真是壮丽啊!一座座宫殿呈阶梯状参差坐落在山坡上,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尽头。
红梁褐瓦、曲廊环绕,间中掩映着郁郁苍苍、枝繁叶茂的松柏树木,风儿透树梢,习习瑟瑟,凭添几分庄凝气氛,不自觉地,段思环感染到几许高贵。
她连忙端袖正襟,静悄悄的移动脚步,这种威仪的场面有着慑人的气势,她微笑颔首、目不斜视,随着一名娇俏的宫女被引导入殿。
走廊幽长,穿越回廊又回廊,回廊往复,曲折有致,潺潺的流水声细细碎碎,益发衬出四周的清静安谧。廊与廊串连、阶与阶衔接,回廊两侧外的宽广庭院、假山、水池、亭榭、花苑,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枝丛间跳跃。
所有目不暇给的景色只在段思环的眼角边扫过,但她心知这儿的景色之美是无法描绘的了。
不知道经过几座宫殿和穿越几条回廊,突然间她们停在一座大殿门口。
段思环被带到一间为她准备好的寝室中去,由于一路的颠簸疲累,她来不及褪衣月兑鞋便立刻倒向温暖的床上,迷迷糊糊的阖眼入睡。
她作了很多梦,乱七八糟的,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全都模糊不清,她一下子惊醒了,昏暗的光线让她知道是傍晚时分。
一个早守候在她床前的中年宫女向她倾身致意,恭敬的对她说:“圣上今晚设宴,颁旨赐洗妃子浴,请随我来沐浴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