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朦泛亮,夜晚即将要结束了。
“替我引火,快点儿!”见卫兵动作迟缓,想必是有意拖延,她再用力一扯铁链,“我可是杀人不贬眼!还不快点升火!”卫兵这才将燃起的火把递给虹乐女,她腾出手去接取,一手拿耳扣,一手拿火把。
“住手!”赶过来探察的良君堤在回廊处大喊,可惜虹乐女已先一步引燃烟火了,鹅黄色的硝烟弥漫整座院子,火光急促地扑啸升空。
愤怒的良君堤扬掌一挥,便把她跟被控制的侍卫打散,铁链、火把和耳扣也一块儿摔落至地。
“没用的蠢材,留你何益?该死!”良君堤咬牙切齿的骂道,表情凶猛嗜血。再提掌一扫,那名倒楣的侍卫就如风吹似的被甩扑进一旁的池塘中。
“救……”一颗头颅在水里窜动了一会儿,就整个沉入池心深处,红血染在绿色的池水里,形成一种诡异的色调,沾满着腥味。
“你这个杀人魔王,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的!”虹乐女崩溃的叫起来,这是她生平见过最血腥的一幕。
“想找救兵是不?”良君堤一步步走近,将虹乐女逼入墙角内。“别急,你的尹大哥吃了我的解药以后,马上就会赶来为你赴汤蹈火的。”他的瞳眸底全是一片鬼魅似的寒光,能令周遭的生物冻成一根根的冰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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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魔鬼!浑蛋!快点把我给放了!”尽避虹乐女在那儿叫得声嘶力竭,也没有一个人肯回应她,所以她才更为恼火的猛发飙。
一朝被擒气焰尽,可虹乐女就完全相反,除非她闭气,否则,恐怕永远也不会等到要她忍气吞声的一天吧!
“喂!快来人呀!听见没?我说快把我放出去!”
囚困她的地牢很宽敞,由于身份特殊的关系,良君堤特别把地牢里的密室拨给虹乐女,免得她同其他囚犯一块吵翻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多久?自从被关进这处密室以后,她什么食物也没再吃到,只有少量的水供她饮用,想必,这又是良君堤控制犯人的计俩了。
“救——命——啊——”反正横竖是逃不出去了,虹乐女就无聊要赖的发起颠来,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救命。
“谁——来——救——救——我——”边说,她还拳起被铁链圈住的双手,轻轻的击在密室的石砖上。
敲了一会儿,也没见人来理采她虹乐女便瞪着大眼睛直呆呆的抬头仰看头顶的石砖。唉!真希望能挖个洞出去就好。“唉——”
“叩!叩!”头顶上方的砖墙内发出两声敲击。
奇怪?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声音呢?虹乐女呆滞的眸光里啥也没有发现。
“哇——”不晓得尹尘心现在还好吗?那天她也着实太冲动了,明知道他毒伤在身,她竟只顾着任意斗气。否则,也不致于落在这个陷阱里了。
那个杀人魔鬼说要送解药去给尹尘心服用,咦?他们既然是仇敌,又为何还要费力相救?虹乐女脑袋里那丁点儿碎渣,自然是猜不透良君堤设下的复仇计谋啊!
至少她可以放心尹尘心不会死了。
“叩!叩!叩!”位在虹乐女头顶上的砖墙内又再次发出敲击声,这次声音清晰,引得她一阵狐疑。
虹乐女站起来,“谁?是谁在上面?”
“叩!叩!”声响停顿片刻,“叩!叩!叩!”像是在回应虹乐女的问题一样。
现在可证明不是她自个儿在发颠了吧!虹乐女容易得意忘形的毛病再度出现,又舞又跳的望着石砖。
“是谁啊?”她刻意压低音量,小声的问。
“叩!叩!叩!”对方的回应契合着虹乐女的疑问,听起来颇为善意,应该是友非敌……
能把她救出去的人绝对会是朋友。
顶头的砖缝间开始落下细碎的砂石,虹乐女连忙退到密室门口,此刻她只希望,绝不要有人突然撞进来才好。
碎砂落下的数量愈来愈多,终于,已经能从缝隙间瞅见微渺的光线了。
“敢问大侠尊名,虹乐女他日必将报答。”一想到即刻可以自由,她恨不得能马上献出飞吻作为回报。
被缝隙包围在中央的那块石砖缓缓腾开,探出一张姣净的面容。“喂!小表,报你个头啦!”
“狷姐姐……”虹乐女惊讶的嘴巴阖不拢,原来女儿虹的姐妹们果真收到了她的求救信号。
“闭嘴!还不赶快用轻功跳出!”大声说话的女子是比顽皮的虹乐女更鲁莽固执的虹狷女。
“好了嘛!别吓人了,”另一张较为冷峻的脸孔也探出来,虹岚女虽然外表冷傲,但其实心肠甚软。“你瞧乐乐被惊成那副模样,哪还有气力施轻功呀!”
“然后咧?”虹狷女斜睨一眼,似乎并不心疼。
“当然是你下去拉她上来喽!”
“又是我!为什么每次任何出卖劳力的苦差事儿都派我出马?”话虽然说得响,可虹狷女并没有不满的脸色。
虹狷女与虹岚女是女儿虹里的正副武将,一个躁动出力;一个冷静用脑,彼此相辅共成。
虹岚女浅浅一笑,轻抚着虹狷女的脸颊。“谁教虹狷女大侠是咱们女儿虹的第一个勇将呢!”
“……”虹狷女朝她做了个鬼脸,便翻身俐落的倒悬进墙洞中,向站在下面的虹乐女伸出手,说道:
“嘿!小丫头,究竟是哪个浑蛋男人敢如此欺负你的?走,姐姐替你报仇去!”
虹乐女也不在乎自己一身褴褛的能否出去见人,紧抓着狷姐姐的手,好像抓住了重生的曙光。
第十章
四周迅速的传散开一阵腥血的味道,刀光剑影之中,血液随处喷洒,溅在每个人的脸面上。
一夕之间,“特使别馆”里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良君堤知道虹乐女被人从密屋中救走以后,气得连杀了几名轮流看管的卫兵。
整座别馆沦陷在一片惨肃的腥风血雨里……
“锵!”良君堤喝着闷酒,心头浮起一阵唳气,就顺手将整壶酒给砸在地板上。
“叩!叩!”房外有人轻扣木门。
“滚!”全部滚远些!本座不想再瞧见你们这群饭桶!”叫骂过后,他又把酒杯也摔到门边去。
“是婉姬替大人送来新暖的温酒,请大人笑纳。”是他最常点召的那名侍寝在门外待传。
婉姬未听闻良君堤再下驱逐令,便擅自推门进入。
一条长鞭卷住她的腰身,将她勾向良君堤的胸膛前。
“是谁允许你进来的?呃?”浑浊的嗓音显示他已经喝了不少烈酒。
婉姬半倚在怀中,浅抿朱唇,含情款款的仰头凝悌着她的主人。
“嗯,”良君堤手劲儿一缩,皮鞭将她的身子更贴近他发热的胸膛。“你快说。”
“我,”婉姬的眸光流动,羞答答的低下头。“奴婢以为大人希望奴婢进来伺候,所以才——”
良君堤的手勾起她的下领,对着她的脸鼻吐着酒气。“呃!”打了一个酒嗝,“小小的一名侍寝,以为本座希望你如何伺候吗?你倒是好好的解释清楚。”
婉姬绽出她特有的娇柔表情,轻轻抬眼瞅着,表面上看起来真是一个柔情似水漾的女子。最聪明的女人,才懂得在不同时机展现自己最特殊的一种风貌,时而温柔;时而浓烈。
贝勒在她下颔的手掌略施了些力道,“你说啊。”
婉姬将酒壶往上一呈,说:“婉姬伺候大人饮酒。”
良君堤冷笑了两声,举起酒壶对准自己的嘴里大口一灌,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