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到底还要亲几次?”花无眉开始发狂。这个男人眼瞎了吗?从来只被男人甩不被男人爱的花小泵,他竟然当宝似的亲个没完没了。
“要不就麻烦小师妹你替我们计算一下?”舒季寅坏坏地扬起唇,露出一个极为帅气的笑来。
这个笑看在花无眉眼中就变成了一种大大的嘲讽,似乎是在嘲笑她用尽手段都从未得到如此佳男的眷顾。
“哼,看来你们是不想他活了?”花无眉说着,便提了提手中的匕首,正想神气地抬头,却只见一道暗红色流光向自己手腕射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流光已经如花朵绽放般化作数道流光朝着花无眉袭来。
“花影千踪!”根本无力闪躲的人一声闷哼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已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季酉大哥,你没事吧?”花小泵一个移步,人已立在了舒季酉身边。
“我没事。”舒季酉勉强一笑,额际的冷汗未消。
花小泵看着舒季酉脖间一道红红的勒痕,眼中泛出疼惜来。
“先把你师妹的问题解决了,再你侬我侬也不迟。”冷眼望着花小泵那双只随舒季酉打转的眸,舒季寅内心如波澜起伏。
“花小泵……小泵师姐,我刚才是饿晕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些什么。”花无眉楚楚可怜地抱着自己仍麻木不止的手腕,表情甚是凄婉。
舒季寅厌恶地皱了皱眉,无耻的人他见过不少,可像这没了眉毛的小道姑这般毫无自尊和骨气可言的,还是头一次见到。
“就算是饿晕了,你也不该对我心爱的男人下手。”花无眉明知道自己是那种爱上一个人便可以为了他性命都不要的女人。若非有舒季寅的那番搅局,今日的自己早就任花无眉予取予求了。
“可他并非师姐的心上人。”花无眉说到这里,带着怨恨地瞪了眼舒季寅。若非这个眼光差到极点的男人让自己看走眼,此时此刻她早就带着金银珠宝远走高飞了。
“你没看错,季酉大哥就是我的心上人。”
花小泵此言一出,引得花无眉怪叫连连:“噢?噢?怎么可能?你刚才明明还和他……”扶着手腕的手指向一旁的舒季寅,“你们刚才明明亲热成那样……”
花小泵脸蓦地红了起来,望向舒季酉的眼中闪满了局促和不安,“其实不是……才不是。”
“花姑娘,季酉明白,这是为了救我的权宜之计。”舒季酉温和地安慰着百口莫辩的花小泵,一双黑色的瞳幽幽望向一旁始终面色阴沉的舒季寅。
花无眉眼见温文儒雅的舒季酉对花小泵亦是温柔有加,不禁露出鄙视的笑来,“小泵师姐,难怪最近江湖上都听不到你的动静,原来你在这里一女侍二夫呢。”
“这位姑娘。”一直沉默的舒季寅缓缓开口,音色低沉而冷漠,“最近葛家村有道姑四处抢骗财物之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果你已然张狂到了不将官府放在眼中,那就请坐下来稍等片刻。凭我舒家的薄面虽请不动将相侯爵,但保你张县令亲自招待在衙门大牢免费吃喝还是不在话下。”
花无眉一触到那双寒潭般笼向自己的深褐色瞳仁,后背不由得凉气直蹿。这男人明明并非江湖中人,而且长相也与凶神恶煞半点沾不上边,可为何她一看到他,便心生惧意,半点也不敢怠慢了?
“呵……呵……师姐,既然你们不方便招待我,那我也就不再叨扰了。”花无眉边说脚已边向敞开的后门处倒退而去。
就在舒季寅欲关上大门时,一只手自门外探入,挤在了门缝间,“师姐,你用‘花影千踪’打伤了我的手,总该给我些许银两去看大夫吧。”
花无眉朝天摊开的掌间被舒季寅扔了两枚铜板,“放心吧,你皮这么厚,小小一截断簪又怎么打得穿!”
再次地,花无眉整个被挡在了门外,包括她那握着两枚铜板的手。
“该死的花小泵!哼。想这样就把我打发了吗?门都没有!”花无眉看着手中那两枚锃亮的铜板,气到几乎咬碎一口牙,“等我买两个烧饼填饱肚子后再来找你算账!”
第6章(1)
花小泵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某一处在不断地发烫发热,细细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双唇,那样灼热,就好像白天被他吻着时一样。一想到白天舒季寅那个深深的吻,原本并没有什么不适感的脸颊和耳根就也跟着滚烫起来,这热度越来越旺,最后将她一颗心也给激得热血澎湃了。
花小泵索性坐起了身,可怎么晃脑袋都晃不掉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感觉,一遍遍地想着和他双唇相碰时的温暖,他轻咬自己唇瓣时的温柔……
“呼,今晚怎么这么热?”再也坐不住的人站起身来立到了窗边,将翠儿原本细心留出的一指缝隙支开至整个头都能探出为止。
深吸了一口夜色中的清新气息,闭上眼,嗅着夜风中隐隐的花香,这气息似是上好的麝香又似午后的清草,她从来都没这么靠近过一个男人,所以都不知道原来他身上的气味这么好闻。想着想着,脸上不禁露出满足的笑来。
喵。
一声野猫春嘶惊碎了花小泵的黄粱美梦。
真君大神咧!她竟然半夜将脑袋伸出窗户想着舒季寅身上好闻的味道。
花小泵自己都被自己的怪异行径给惊到了,慌忙收回脑袋,放下窗户,却仍惊魂未定。
莫非……自己……真是……花痴?
难道花无眉所言非虚?否则自己大半夜不好好睡觉,为什么满脑子都想着舒季寅的唇和他身上的味道?这这这,这样惦记着自己未来小叔,成何体统?
“不许想不许想。”花小泵双手捶头命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捶着捶着,右手的拳渐渐化成掌摊开在眼前。他当着花无眉的面第二回吻自己时,将那断了的玛瑙簪塞了半截在自己手中,并小声说了句“暗器”。若非他提醒,她还真忘了自己由师父私下传授给自己的独门镇观秘招“花影千踪”。
可那断了的簪子在到自己手上之前难道都被他贴身带着不成?他为何不扔了呢?莫非是因为太值钱了?可如果真值钱的话,就不会塞给自己代替小石子来用了。
“啊!”花小泵忽然失声惊呼。要是那簪子真的如此值钱,自己岂不是应该快点去后门把掷伤花无眉的那半截找回来才对吗?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丢弃呢。
踏着月色,一道黑影由客房沿青石小路迂回前进,在走到白色石径时,于两路交接处的那间屋子外顿了顿,看了眼漆黑的屋子,又继续踏着月色前行。
游移在舒家的鬼祟身影直到靠近后门时才缓缓停了下来,猫着腰正准备寻找什么,却忽然被一个倚门而坐的黑色身影给惊到。
坐门阶上的人向着月色缓缓抬起了头,一双褐色的瞳顿时染上一层皎洁光芒。
娇俏的黑色身影显然已辨出来人,双脚不自觉地连连后退了两小步,刚想运功走人,一抹低沉动人的声音已然飘至:“花小泵,你没事大半夜蒙着面干什么?”
“你怎么会认出我来的?”自己穿着夜行服就是想避人耳目,却没想到舒季寅竟然如此轻易就认出了自己。
舒季寅在月色下无奈摇头,“想不认出来都难。”继而对着百思不解的花小泵轻轻招了招手,“既然来了,就陪我坐会儿吧。”
花小泵扯下遮面的黑巾挨着舒季寅坐了下来,闻到那午后青草般干净的气息不自主地又向他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