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男人一说完就将那终于松开“魔齿”的女人一把抱起,直接走向两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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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一身慵懒,半披起裘袍坐在窗前。雨后的空气清新怡人,雨后的花园缤纷多彩,正是适合赏春的时候。
嘴边噙上一抹笑意,想起昨晚温存过后,那些静静依偎的时光。
床襟间,她拉起他的手臂,查看自己的“盖章”。牙印深深地陷在他手臂上,伤口中还隐约沁出血丝。
活该!她嘟起嘴,谁叫他招蜂引蝶。
而他则发觉,身边这个女人越来越有醋坛子的架势了。
微微牵动嘴角,扯出一丝不能称做是笑的笑容,满满的笑意却溢满眼中。抬起手,让她看手中的盒子。
是一棵老山参!看它饱满长大的模样,四肢俱全,下面的须还依稀结成“参”字的图案,怕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李映今天送来的,原来就是这个。他默默地把盒子塞到她手里。
“赶明儿让厨房炖了。”补补身子,不要整天昏昏欲睡的,让他看了担忧。
原来他注意到了她这几天的反常。凝视着他的眼睛,欢喜和感动涨得一颗心满满的,水晶拉下他的头,柔柔地吻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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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眸子眨也小眨地望住她,隔着一扇纱窗,孤傲的身影站立在后花园中。很难得的,身边居然没有一大群的仆人来彰显排场。
“可是有事找我?穆小姐请进。”水晶开门奉客。
轻移莲步,穆琳的眸光很是复杂,除了被拒的伤心与难堪,还有着不解。
仔仔细细地再打量水晶一回,“你没我美。”她很客观地说。
“是没你美。”她说的是事实,穆琳的美足以叫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疯狂,很可惜,她看中的男人偏偏是那万中选一的例外。
“我母亲出身凤族,自本朝开国以来,即有我族,族中谪女,世代为后,尊贵无比。”
“是,我出身也不及你高贵。”长荣郡主,是本朝最尊荣的封号,向来与身为皇帝亲姐的长公主并架齐驱。水晶点点头,听出她言下之意。
“我三岁习琴,五岁成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涉,虽不敢说样样精通,在京都,却也自小即有才女之名。”
“我除了识字看书外,其他各项,一概不通。”水晶说。还有,她算账倒是少有的好手,只是她不认为,眼前这位将自己高高封存在象牙塔中,从来没为生存挣扎过的女子,会认为这是一项了不得的才能。
“那么,”穆琳一字—顿地说,“你凭什么认为能赢过我?”她在意的不是一时的挫折,如她前面所说,拥有如此条件的她,最终是没没有男人能抗拒的,最让她疑惑不解的是,为何面对她时,这个女人能有如此的自信?她居然与她正面交锋,当面逼着丈夫表态,如果不是相信自己一定能赢,哪个女人敢这样做?
“因为我是我,你是你。”水晶淡淡地说,扭头对着穆琳,“我丈火遇上的是我,爱上的是我,娶的也是我,这世间有百媚千红,他却独爱我这一种。”
她的自信,源于丈夫的专情。无沦有多么美丽、多么高贵、多么有才情,在那个男人眼中,也只是白驹过隙,转瞬无踪、只有她,与他以最不可能的方式相遇,以他最不能拒绝的方式相交,当他可以抽离时,她已如附骨之蛀,深入他血肉之中,再也不能剥离。这世间,这一辈子,也只有她一个能有此荣幸而已。
愤恨的眸光喷薄而出,冰冷刺骨的语气开始试图瓦解水晶的自信。
“你怎么知道他爱你?他对你亲口说了吗?”
是没有,而且,她可能这辈子也听不到那个字眼从他口中说出,但那又如何?那个男人已经用行动证明,爱,有时并不需要说出口。
不过,显然不是人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的。
没听到她的回答,穆琳的嘴边咧开一丝满意的弧度。果然还没有,那个男人的爱,只有她才配得到。等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值得的男人,她绝不会轻言放弃!
等着按招吧!尊贵的长朵郡主离去前用眼神如是说。
“我可怜你。”水晶轻声说。可怜她自命清高,可怜她只会用外在表象衡量爱情,可怜她依然不明白,爱若是可以将所有条件考虑周详,斤斤计较的,就不叫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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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穆琳也开始可怜起自己了。
设想过无数次与丛啸天“不期而遇”的情景,甚至在他必经的亭子里放置了一具瑶琴,准备让心上人欣赏到她驰名京师的琴技,再加上巧心设计的对白,三次,只要给她三次机会,她就有信心,一定能牢牢地抓住他的心。
三天后,这个计划宣布失败。
剧本还是写得很好的,她坚持。可是再好的剧本,缺少了男主角也是演不下去的。她忘记了一点,她爱上的是个武林中人,还是个顶尖之中的顶尖高手,这人走路很少用走的,大部分直接用飞的。通常是她在亭子里枯等到成化石,他却陪着妻子出现在大厅,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期而遇”遇不起来,她改变作战计划,每天的晚饭时间准时出现在大厅,而且精心装扮,其艳丽的程度,足以令大厅中每个男人流下口水两桶半——只除了一人例外,不但不流,还简直当她透明。
穆琳十八年的生涯中,哪曾受过如此的冷落?通常只要她脸儿一沉,那些男人就惶恐得恨不得向地磕头认错,再摘下天上的月亮捧至面前向她赔罪。那为什么她爱上的男人偏偏要如此地与众不同?
又恨又气又急,穆琳已经失去开头的自信。只是如水晶所预料的,从没动过的凡心,一旦云生风动,连她自己也阻止不了了。
破釜而沉舟,穆琳豁出去了!
直接在前堂拦下了丛啸天,穆琳淡扫蛾眉,精致绝伦的五官微漾轻愁,“美人颦蛾眉”的模样比之平时的冷艳又是一番不同风情,只让人瞧得心动情生,恨不得把她揽入怀中,好生呵怜一番。
“丛公子……”她低唤,平时冰冷的嗓音,加入了低低柔宛的媚,只怕会让被唤的那人柔了心扉、酥下骨头。
啊,说错!事实上是,被唤的那人不但没酥了骨头,反而皱起了眉头。
“丛公子……”她再唤,美目中蕴含万千情意,只期望能打动眼前铁石心肠的人儿。
“穆琳对公子的情意,相信公子亦早已知之,穆琳不顾礼教,三番几次接近公子,实是动情已深。穆琳甚至早已言明,不介意与人共侍一夫,公子你……”
话未说完,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模到了她脖子上,两指用力一夹。穆琳顿时喘不过气来,脸色泛青,眼见就要昏过去了。
一直远远跟着看热闹的瑞帼慌了手脚,大声呼喝仆人去请水晶来。她直觉知道,这个麻烦只有水晶能摆得平。
连呼带叫地跑过去,瑞帼惊讶地看到丛啸天松了手。
“不会武功?一点都不会?”他失望地嘀咕,似乎还说了声“师父不准”什么的。
水晶和一大群人赶到时,正好看到瑞帼扶起穆琳,拼命拍她的背给她顺气,一看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水晶也过去扶起了穆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