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黎惜哀号一声,没有办法,只好接起电话,万分不悦地低叫:“谁啊……有话快点说。”
(是我……)
熟悉的声音变得有点虚弱,顿时把黎惜沉睡的脑细胞给惊醒。“庭远?”
(嗯……)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
(我好像不太舒服。)
黎惜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窗外,雨已经停了,半弯月亮挂在天上,显得十分孤单。
“是生病了吗?”她着急地问,“白天淋了雨,所以感冒了,对吧?”
(我也不知道……)
“我过去看你。”她说着就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柜取衣服。
(不要了,太晚了。)
“没关系,我开我爸爸的车子过去。”
黎惜向他要了地址,然后挂断电话,穿好衣服准备出去时,黎母从房间走了出来。
“怎么啦?”
“聂庭远生病了,我过去看看他。”
“妳等一下。”黎母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塞一个东西到她的口袋里,“这个拿去用。”
模起来是个硬硬的东西,黎惜也不晓得是什么,看也不看就准备下楼。“跟爸爸说一下,车子被我开走了。”
“祝妳愉快。”
黎惜扮了个鬼脸,“去照顾一个生病的人,有什么好愉快的。”
她拿了车钥匙,飞出家门,然后开车往聂庭远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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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黎惜到达聂庭远所住的地方。哇!居然是一栋别墅!
这家伙不会一个人住这么大间的别墅吧?
她打电话给他,“我到了,快到楼下给我开门。”
半响,看起来神情憔悴的聂庭远打开门。
黎惜乍看到他,被吓了一跳。昨晚他离开时还是神采奕奕,怎么经过几个小时而已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被他额上的温度吓得收回了手。
“怎么烧成这样?”
聂庭远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热烫的温度传至她的身上,黎惜心疼地伸手揉了揉他浓密的头发。“我带你去医院。”说罢就要拉他出门。
“不用了,家里有药箱。”聂庭远看着她说。
“那你吃药了没?”
他摇了摇头。
“都这样了还不吃药,真是一点都不乖。”她拉着他走进房子里,并且关上门。“先吃一些药,如果继续发烧就去医院。”
聂庭远满意地享受着她的照顾,把整个身体挂在她身上,让她吃力地抱他回客厅。
黎惜东张西望,“哇,这么大的房子,你自己住不害怕吗?”
“怕什么?”他微笑,“以后有妳一起住了。”
“谁要跟你住?”她白了他一眼,脸蛋变得红通通的,“卧室在哪里?”
“二楼左转。”
黎惜扶他回到房间,问了药箱的位置,找到一颗退烧药,然后奔进厨房,拿出冰块,用毛巾裹好,敷到聂庭远热烫的额头上。
聂庭远抓住她的手,“妳在这里陪我好吗?”
黎惜点头,“可以,请付一千元看护费。”
聂庭远呵呵地笑,“再多钱我都愿意付。”
黎惜扮了个鬼脸,“我开玩笑的。”她模他的头发,内心涌满母性的柔情。“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会好了。”
他闭上眼睛,“真幸福。”
“生病会幸福吗?”哪有这样的人?
聂庭远深深地看着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被人照顾过了,所以觉得特别感动。”聂庭远伸出手,“抱抱我好不好?”
黎惜乖乖地顺从他,俯抱了他一下,起身时,口袋里一个东西掉到床上。
聂庭远模到那东西,拿到眼前一看,瞬间睁大眼睛。
黎惜从她手上拿过那个写满英文字母的东西,满脸疑惑。“这是什么?”
聂庭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是从哪里来的?”
黎惜突然想起刚刚妈妈把这个东西塞到她的口袋。
“是我妈妈给的。这是什么?”
“妳想知道?”他的声音轻轻的。
她点头。
“凑过来,我讲给妳听。”
黎惜把耳朵贴上他的嘴。
“是。”
“啊!”她惊叫一声,连忙离开他,不可思议地瞪着那个印满英文的东西;下一秒钟,她便把东西扔得远远的,像是见鬼了一般。
看到她的反应,聂庭远脸上的笑意更深。“看起来妳妈妈思想很前卫呢!”
黎惜瞪他,“你还笑!”
“为什么不能笑?我很高兴,看来妳爸妈似乎很满意我这个未来女婿。”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女婿?别做美梦了。”
聂庭远侧过脸看她。“我的脑袋有点昏。”
“睡一下,天亮就好了。”黎惜温柔地说。
聂庭远轻笑,“真希望一直这么下去……从来没见过妳这么温柔,原来妳也可以这样温柔似水呢。”
黎借想回嘴,可是想一想还是算了。
他现在是病人,她要当个好孩子,不跟他计较。
看着他渐渐合上眼睛,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模着他英俊的面容。
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几个月前他们还是两条平行线,现在她却守在他的床边照顾他。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呢?她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但是此时好想知道他们是否会有结果。
他应该是个可靠的人,可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他对她的真实感情,还是只是想要她的一种呢?
她不知道。
轻抚着他浓密的眉、英挺的鼻子,她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这一刻,她觉得没有什么比他还重要。
第八章
天亮的时候,聂庭远睁开眼睛。
当他看到黎惜抱着他的手臂,半趴在床上睡着时,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疼惜。
他伸手模模她的头,“醒醒。”
一向睡得像猪一样沉的黎惜破天荒的警觉醒了过来,见聂庭远醒了,连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直到确定不再发烫,她才松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聂庭远咧嘴一笑,“谢谢妳。”
“不用客气。”她打一个呵欠,“我好困喔。”
“床这么大,妳怎么不上来一起睡?”
“谁要跟你一起睡?”她翻了个白眼,“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好了。”
聂庭远要赖地抱着她,“不行,我还没有好,妳要留在这里照顾我。”
“你这么这么无赖?”
被他像八爪章鱼一般缠住,黎惜简直动弹不得,这时他又猛地一扯,她立刻栽进他的怀中。
“庭……”就在她栽入他怀中的一瞬间,聂庭远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时间,突然暂停了。
聂庭远和黎惜用怪异的姿势看向房门,讶然发现门口站着徐航和杨赫威,还有一道娇小的人影藏在两个男人的背后。
黎惜从床上飞快地跳起来,脸上布满红云。
聂庭远清了清嗓子,对徐航和杨赫威道:“你们俩有没有搞错?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呀?”
杨赫威呵呵地笑,大步走进来。“我哪里知道你家里会有女人在?”他朝黎惜吹了声口哨,“嗨。”
他走进来后,聂庭远才发现,原来刚刚徐雅一直站在他们后面。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此时迈着极小的步子走进来,怯怯地走到他旁边,打起手语。
你好些了吗?
聂庭远问她:“妳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杨赫威笑道:“你昨晚不是发了一通简讯给我吗?”
“我哪有?”莫非他脑袋烧坏了?
“怎么没有?”杨赫威走近他,掏出手机给他看。
只见萤幕上赫然显示几个大字——亲爱的,我生病了。
杨赫威取笑道:“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亲爱的,难道你一夜之间突然爱上我?”
聂庭远翻了个白眼,“发错了。”他是先发简讯给黎惜,结果见她半晌没回信,还以为她睡得太沉,所以才打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