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砚发动引擎,转过头来,用玩味的眼神打量著徐若彤,“能让我妈一眼就喜欢,徐若彤,你可真是刷新了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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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载我来这儿?”
徐若彤不必下车,她一眼就看出,这儿可是阳明山有名的情人共赏夜景区,这人是不知道,还是别有用心啊?
“因为,这儿视线最好。”钟砚没等她再开口拒绝,一下子就把她给拉下车。
“喂,你这人是虐待动物协会会长啊?”徐若彤看了一下被拉疼的手腕。还好她不是娇滴滴的叶爱华,否则这会儿准月兑臼无疑。
钟砚没打算在这么美的地方拌嘴,他的手往山下一指,“看!下面互叠著一片灯海,人与入之间几乎是没有距离了。”
骗肖!
从这里可以看见人?这男人若不是有千里眼就是八成有妄想症。
“你到底、究竟为什么带我到这儿?”她不耐烦了,双手环胸问他。“我可是先把话说在前头,要载我下山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所以我没欠你什么,更没有义务陪你在这儿喂蚊子。”
“你把这么浪漫的事,说成喂蚊子?”
“浪漫要看对象是谁,好吗?”徐若彤送了一记白眼过去,“跟你?那我情愿回公司写稿子。”
“你对我有偏见哦?”钟砚故意把偏见两个字拉高八度。
“拜托!我根本不了解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偏见?”她沉著一张脸,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好看一点的脸色?”他的眼光中不小心冒出来一点恳求。
“因为我不想,可以吧?”徐若彤继续摆著一张扑克脸,干么啊,他一不是她老板,二不是她男友,三不是她老爹,还要她笑脸迎人?
“你打算拿那件无心之过,跟我计较一辈子?”
“美咧!如果你不要再这么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眼前,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的这一辈子绝不会跟你的那一辈子有所交集!”说著,她打算打道回车,不跟他抬杠下去。
钟砚话还没说完,眼看著小姐她不跟他继续说下去,一时心急,他倾身一拉没抓著,徐若彤为了躲他,绊到了一个大石子,眼看就要往地上趴去。
他眼明手快,一个伸手就抓住她的手,适时的制止了她的跌倒,却没想到用力过猛,她没跌到地上去,却砰咚一声摔到他的怀里。
这是?天!这是一个男人的胸膛啊!而且,而且是钟砚,一个曾教她难堪到想一头去撞墙的男人的胸膛啊!
本能的,她想挣月兑,却逃不过他孔武有力的钳制。
徐若彤抬眼看他,在这么短的距离里,在淡淡的月色下,钟砚的脸除了原本就有的英挺外,还多了一份柔和。两人少了一分暴戾,增了一分友善,又减了一分对峙。
原来,月光是个最好的化妆师,可以暂时淡化掉两个敌对的人,一触即发的冲突,也难怪古有名训,花前月下,最容易让热恋中的男女交心,这样的气氛下,想要不动心,除非修过禅学,否则铁定是一场定力大考验。
“别这么迷恋我好吗?从来我只知道自己长得还可以,却没想过,我的长相可以让入失心掉魂到这个地步呵!”钟砚莞尔一笑,他显然非常乐见怀里的徐若彤有这种表情。
“迷恋?”她哑然失笑的摇著头,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是啊!别否认,这种眼神我懂。”他笑了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徐若彤一抬眼,清楚明白的看见从钟砚眼中熊熊燃起的火光。拜托哦,她再怎么白痴、再怎么迟钝、再怎么不灵光,也看得出这男人眼中逐渐燃起的是欲火啊!
“不……”她话没说完,唇已经让他给堵住,她惊慌得张大了眼,呆掉了。
完了!
她心慌意乱的担心著,这里该不会是她献出初夜的地方吧?哦,不!差太多了,跟平常幻想的情节,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更何况这人跟她还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哪!
“没人告诉过你,接吻时要专心吗?”他在她的耳边细语著。
“我……”她根本没办法整合自己的脑子和心里的想法。
说真的,从没被人亲吻过的她,哪会知道接吻时的应注意事项?再说,这是突发状况啊!他怎么还能要求在突袭她之后,又来要求她的反应应该多一点专注?
这人,也未免要求得太多了吧?
钟砚环住她的手臂一点也没有放松的迹象,挣月兑不了的徐若彤能做的,只是抬眼看著他,他的脸上除了原有的英挺之外,多了一抹狂炽,不看还好,这么一瞧更让她心跳加速,又惊又怕……
“没人告诉过你,千万不要在一个男人怀里,流露出欣赏的眼神?”
她还没回过神来了解这句话到底蕴藏了什么意思,只见钟砚的脸由远而近,由小而大,慢慢的靠近著,他的唇熟练又精准的覆上了她的,专制却又撩人的深吻著她。
这……这是……
理智一步一步的节节败退,感情一吋一吋的沦陷,天!难道这一切真的全是月亮惹的祸吗?
第五章
“你到我家,绝不会是专程去拿梅子的吧?”
回程的路上,一路静默,钟砚突然开口问问题,把还在神游的徐若彤给唤回来,他看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奇特的笑。
“你这人还真是怪,自己一个人也可以高兴成那样。”她扯著嗓子嘲笑道,看著他脸上还来不及褪去的笑容。
“是喔!我看怪的人也不只我一个,刚才也不知是谁在想心事,想到连我的问题全都没听见。”
被他这么一说,徐若彤的脸一下子就像烤熟的虾子一样红通通的。
没错!罢刚她是分了神,想著刚刚在阳明山上的情景,但这也不能怪她啊,第一次的亲吻唤醒了她沉睡、蛰伏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怎不教她胡思乱想一通?
这个该死的钟砚,居然还敢嘲笑她?
“你!”
这个时候,她应该毫不留恋打开车门就走,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难道她还在期待些什么?
“为什么到我家?”他笃定她绝没听清楚他刚刚的问题。
“哼!你以为我喜欢、我爱吗?说来说去,这都是你的错!”徐若彤从手提袋里翻出了受访者名单,往他身上扔。
“这……这什么?”钟砚看了一下,赫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就在上头。
“你不识字啊!”她一个字一个字指著,“杰出企业家风云录。”
“嗯!”钟砚对这个称谓深表赞同,但,不对啊!“这个企业家写的是我,没错吧?”
徐若彤困惑的点点头。“是啊!”
“所以,按理说,你要访问的对象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宝贝母亲吧?”
“不对!”她“啪!”一声,把封面亮出来,“看见没?如何嫁入豪门?这种事问管家妈妈有什么不对?要挑媳妇的可是她咧!”
“要挑老婆的可是我咧!”钟砚斜睨著她,“你怎么不来问问我的意见?”
“你?不必了吧!”徐若彤把东西收一收,挑著眉,“管家妈妈说你是个不婚主义者,问你也是白搭!”
“她这么说的?”钟砚满脸的疑惑。
“不信?你大可以回去问问;喂,大企业家,你很怪耶,难道你自己是不是不婚一族,还要经过你妈确认才行吗?”
钟砚霎时沉寂了下来。
说真的,这个问题从来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一切主张随缘的他,其实根本没想过要把自己归类到哪一族去。这些年事业已经把他的生活全都占满了,他的手下有数千个员工,他必须竭尽心力,为他的公司、他的部属创造出最优渥的利润。所以,对他而言,经营爱情是投资报酬率最低的一项事业,爱情在他过往的经验里,只能用赔钱货三个字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