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张子瑜快速的吃完早餐,往沙发上一躺,“你绝不会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麻烦。”
徐若彤手上的汉堡根本还没开动,看见躺平的张子瑜,就往她眼前一递,“喏!这个也给你吧!”
“干么?哦,是用来交换情报?”汉堡对于张子瑜,就像水对于鱼一般,缺少不了。她跳了起来,马上接过手大咬一口。
“看看你的吃相,还真是吓人。”
“干么啊!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她说著又是一大口,“看在这个汉堡的份上,我就当做好事,把钟砚的底细跟你说了吧!”
底细?徐若彤张大眼睛,她以为只有间谍才会需要用到这字眼。
“告诉你,那男人可是太子帮的成员。”没两分钟,张子瑜手上的那个汉堡又解决了。
见徐若彤没反应,她又接著说:“三爱党,你还记得吧?以前咱们系里教授不是说过这个组织吗?”
有这回事?太子帮她是听刘心予说过,那三爱党是……
真歹势喔!她铁定是跷课去育幼院当义工了。
看著徐若彤一脸茫然,张子瑜马上惊觉这小妮子根本是有听没有懂。“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傅蓉教授说过的啊,三爱党原本是由三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所组成,后来这三个人分别在传媒、高科技、旅馆业挣出了一片天,而被你批评的钟砚,正是三爱党最受敬重,也正是接掌仲天传播的西林多媒体大亨,钟渊的独生子。”
“是哦。”难怪那男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原来他的后台这么硬喔。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你干脆出国去念书的原因了吧?”
“然后?”她倒要听听,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更好的提议。
“至少到你学成归国,人家不会再记得这件事了,傻瓜。”
“那你干脆叫我移民,永远不要回来算了。”徐若彤大叫著。
“如果真能那样,当然最好。”张子瑜突发奇想,“最好你能嫁个老外,这样就更完美了。”
她有没有听错啊?徐若彤根本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出自跟她交心了六、七年的手帕交口中。
“是哦!或许,我该去加拿大,反正那儿离我爸妈近,是不是啊?张小姐。”
“对啊!我熊熊没想到,你还有伯父、伯母可以投靠。这下安啦!”张子瑜重重的往她肩膀一拍,“去加拿大,别忘了多带几罐枫糖回来,在台湾买可是贵得要命哩!”
“枫个鬼啦!”徐若彤马上还以颜色,往她腿上一拍,“我不走!我绝不会离开台湾,而且,我还要在新闻界闯出个名堂。”
“你?”张子瑜用怀疑的口吻,质疑她的决心。
“怎么?怀疑啊?”那是什么态度,好像她说的话没有一点可信的成分。
“教我不怀疑也难,曾经你是我的最爱。”张子瑜使出看家本领,把张清芳的歌曲窜改后,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唱著。
“张子瑜,你欠K!”徐若彤还没出手,张子瑜早巳逃之夭夭,很快的就已经不见踪影。
“逃吧!你逃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徐若彤两手往腰间一叉,气呼呼的。她根本没发现,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们,正用恐惧、厌恶、鄙夷的眼光向她同步发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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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幢精致、神秘的豪华别墅里,正热闹非凡的大开庆功宴。
“钟砚,恭喜你!”范奕行把酒杯高高举起,“我就知道,只要你一出马,保证让仲天那批废物束手就擒。”
“就是!”高潜也举起酒杯附和著,“我看,他们根本是巴不得被我们收购过去,所以我就说嘛,当初契约订得根本太仁慈了,连总经理都让他留任。”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就只知道赶尽杀绝,么寿喔!”钟砚的母亲,钟林霞端著一盘刚做好的点心,拿到客厅往桌上一摆。
范奕行和高潜二话不说,往点心一拥而上。
“哎哟!抢成这样子,能看吗?”钟林霞又去端了三杯现榨的什锦水果汁,“慢慢吃,等一下别噎死了,害我不敢住这美美的房子。”
“没办法!钟妈妈的手艺太好了,我们也只有到这儿才吃得到这人间美食,不多吃点怎么行啊!”
“是啊,是啊!”高潜嘴巴塞得鼓鼓的,“钟妈妈独一无二的手艺,害我们想秀气一点都不行。”
“你们这两个无赖,就是这么会哄我妈,逗她开心。”钟砚拿起马丁尼,“难怪每一回只要是你们来,她都无怨无悔的为你们做牛做马,做这个弄那个的。”
“喂,先生!不要牵拖到我们身上来,可以吗?”
“就是说嘛!明明是你这个大企业家舍不得请个帮佣,为钟妈妈分忧解劳。”范奕行揽著钟林霞的肩,“钟妈妈,您别怕,我跟高潜当您的靠山,是不是钟砚故意虐待您啊?”
“不对,不对!”钟林霞急忙否认,“我们家钟砚孝顺我都来不及了呢!他还帮我找佣人,只不过那些人全都让我给辞光了。你们不知道哇,时代不同,现在的佣人可跩得很,你得待她客客气气的,不能摆出主人的架子,不然哪,明天一早,她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给你跑得不见人影。”不说还好,话一说开,她就像溃堤的河水,哗啦啦的说个没完没了。
“更离谱的,如果来个外国人,那是要说外国话的耶,我哪里说得通,干脆用比的还快些,哎哟,反正,麻烦得要死。”
其实这事钟砚早说过了,他这个宝贝母亲,之所以跟所有佣人过不去、处不好,无非就是为了要省这笔费用,她的治家名言是--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这就是高潜、范奕行他们两人没事就爱往钟砚家跑的原因,不但有人间美味吃,还有钟林霞这个老妈妈可以聊天谈心,钟砚说他们俩简直是缺乏母爱,才会到他家跟他抢娘?
“有了!”范奕行用力拍掌,吓了钟林霞好大一跳。
“么寿唷!”她揍了他一拳,“不把我吓死,你是不甘愿是不是?”
“没啦,没啦!钟妈妈,我怎么舍得把您吓死啊?”范奕行忙抚著钟林霞的背,帮她收收惊,“不怕,不怕喔!”
钟砚、高潜在一旁偷笑。这个范奕行这么会哄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有什么,你嘛快说。”
“您听我说喔,”范奕行奸诈的眼神,往钟砚脸上一扫而过,“既然找来的佣人您都不喜欢,干脆要钟砚赶快结婚,这样子就有人可以分担家事了。”
好啊,来这套!
钟砚在心底暗笑著,这个心怀不轨的损友,马上就要遭到天谴。
“不用,不用!”钟林霞脸色一沉,“我还没老到家事要靠媳妇来帮我做,娶不娶老婆是钟砚的事,我可不希罕多个女人来跟我争地盘哪!小范,钟妈妈可警告你,别多管这个闲事,知道吧!”
“啊?”范奕行愣住了。有这种事吗?别人家是巴不得儿子赶快结婚,好子孙满堂,这个钟家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对抱孙子这档子事,居然一点也不热中?
“踢到铁板了吧?”钟砚倚著门,脸上挂著浅浅的笑。
“就是!”高潜也不屑这个伎俩,“各人吃饭各人饱,你的关心也太过头了吧?”
“好,好!算我多嘴。”范奕行深深一鞠躬,聊表歉意。
“这样就想和解?那也太容易了吧?”高潜不肯就这样善罢甘休,他瞎起哄著,“论年纪,钟砚也不该排第一个娶妻,我看,该著急的人应该是范大哥阁下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