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拍马的功夫的确是可以赶超天下第一的张公公了。”赵光义望着一脸尴尬的莫昔童,脸上含笑,“好了,我该去内殿瞧瞧了。”赵光义站起身来,欲去内殿。
“王爷。”莫昔童叫住他。
“嗯?”赵光义转过身来,眉毛微微上扬。
“没,没什么。”莫昔童摆着手,一脸的傻笑。
对于莫昔童的莫名其妙,赵光义早就习以为常。他朝莫昔童扬了扬眉,转身径直朝内殿走去。
莫昔童愣愣地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烟气。他原本想说的是,请不要太为难小周后了。为什么?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他竟然起了怜惜之情?
远远就望见床上那抹白色。这与赵光义的印象不符,直觉中,那么有心机、那么懂得伪装自己、藏匿自己本性的女人应该更适合于鹅黄、浅蓝之类故作纯情的颜色。白色,不应该是这种引诱自己的姐夫,善于耍手段的女人能够承受的颜色。难道小周后是一个异类?一个不同于自己以往所了解的女人的异类?或是自己对她的了解完全走样于道听途说?赵光义对于自己从未出错的判断力竟然无法适用到这个女人身上而诧异。
当靠近那抹纯白后,赵光义的眼睛便再也无法从那张脸上移开。那简直就是一朵睡莲。没有任何修饰的素脸近乎完美。这样一张脸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化妆,脂粉无法使她再多美一分,只分损害了她的天生丽质。一缕幽香沁入心扉。眼前这个女子又一次让他的判断力丧失了用处。这种少女才会散发出的体香,以及这种小女孩的甜美睡姿。该死!她应该还是个处子。莫昔童对于并无涉猎,所以根本无从比较。但凭着赵光义的经验,他强烈地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子应该说还是一块完璧。但是,这根本不可能。小周后怎么可能还是个处子。莫非?赵光义看着这个沉睡中的少女,莫非她不是小周后?那也不对,坐在第二辆轿中,可见身份显贵。她的身份绝不可能是侍妾或宠妃。那她必定是小周后无疑了。赵光义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你尚在沉睡中,便让本王如此头痛。若醒来,还不知会有多少麻烦。”那如瓷器般无瑕的肌肤引得赵光义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她脸庞。细腻的肌肤如绸缎一般。慢慢下滑,很熟练地将手探入她衣襟内。
床上的女子轻轻申吟了一下,身体本能地闪躲着外来的侵略。如此敏感的身体,赵光义制住自己继续探索的念头。他不允许自己的自制力先于对方而崩溃。望着始终沉睡的仙子,另一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莫昔童何时学会使用迷药的?
“这是在哪里?”李从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华丽的大床,精致的吊顶,目所能及之处皆是异常的奢糜。她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些可怕的瞬间。满地的尸体,到处是鲜血,耳中能听到的除了哭泣便是哀号。南唐的子民遭受着大宋侵略者的屠杀,而身为一国之主的六皇兄却对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李从颖轻咬下唇,尽力去拼凑着记忆中的片段——六皇兄为了停止对方疯狂的杀戮行为,终于修书投降,愿意放弃后主的封号,甘做大宋子民。可是,她明明拒绝了六皇兄让她同赴汴京的提议。作为南唐的八公主,先皇御选的南唐圣女,她早已决定与祖国共存亡了。她每天都祈求神灵,能保南唐国泰民安。作为圣女,她的责任就是在国君发生意外而无人继位时,或国家遭受变故时,承担起重造家国的重任。只要是圣女,无论与任何男子孕得的子嗣,都将是作为南唐的储君。而在太平盛世,圣女只能长伴青灯神佛。以自己的贞洁献佛,来祈求国家的永久安定。如果身为圣女,在国君无恙,国泰民安时孕有了子嗣,那无议会引起皇位归属的内乱。自然,从南唐建国起,就从未有过圣女私怀子嗣的事情发生。而她,自诞生之日起就独居皇宫一角。那是为她特设的别院。从来没有人知道,南唐竟然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八公主。而父亲与六皇兄因为她特殊的身份,也从来不给她任何接触异性的机会。自然,随着年龄的渐长,她也知道了自己身上所负的重任。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是了!她终于想起来了。六皇兄见她执意不肯上轿,便与她共饮了一杯离别酒。难道……难道酒中混入了使人昏睡的迷药?如果是这样的话,毫无疑问,自己已经是身处大宋的皇宫中了。
赵光义站在通往内殿的台阶上,发现床上的女子正在咬唇寻思着什么。早朝中,他见到了李煜和小周后。他的推理没错。小周后长得清秀可人,看似无辜,眼中却闪着不安分的光芒。一身浅蓝,仿佛是初涉尘世的处子般,看似无意束起的腰身,却将上身的曲线完美呈现。这才是小周后该有的样子。可他床上躺着的这个白衣女子会是谁呢?无论是谁,都不可否认,她是个绝色美女。为了李煜的事,赵光义已经有两天未近了。这白衣女子使他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嘴角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朝床上那个仍然在苦思冥想的女人走去。
李从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高度使她有些不适应,毕竟,她活到现在,所见到的男子都与六皇兄差不多身高,而眼前这个男子高大得令她感到有压迫感。而他眼中流露出的自信与霸道也是李从颖所陌生的。自小便限于圣女的身份而很少有面对陌生异性的机会,而她所见到的那些皇亲,又一律是温文尔雅的标准南唐男子。李从颖注意到,眼前高大男子身上的银色外袍正中竟然绣有游龙的图形。莫非他是大宋的重臣?这个宋人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地进入到她的房间?六皇兄与六皇嫂呢?所有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她怕我?赵光义玩味着她眼中的警戒。这种防备之心,反倒激起了他征服的。你逃不掉了。赵光义的笑容渐渐溢开。就在他将要触及她的时候——
“王爷,张公公在正殿内等候着。”
“知道了,本王随后就到。”接着,他看着床上双目直直注视着自己的李从颖。想对她说什么,可想了想,他只是邪气地一笑,那笑容仿佛在宣告着,你是逃不了的。
“皇上让小的传个话,请王爷进宫去叙叙。”张公公谄媚地笑着。是啊,这个王爷的马屁是不得不拍的。光看皇上的口谕就能知道赵光义在皇上心目的地位。皇上既不用朕自称,又以极平常的口吻请王爷进宫,显然,在皇帝心目中,与这个弟弟根本没有什么君臣之分。
“有劳张公公了。”赵光义含笑朝殿中的张公公径直走去。
“王爷您客气了。这是奴才的分内事。”张公公笑盈盈地同赵光义向皇宫走去。
“臣赵光义参见皇上。”御书房正中,一身银袍的赵光义正单膝跪地,看着正前方的眼中满含着钦佩。
“平身。”从竖起的卷轴后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放下手中的卷轴,魁梧的身躯一看便知是武将出身,那一身不容侵犯的高贵气质逼得人透不过气来。一双威仪而冷然的虎目,因注视着殿下跪着的人而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你们退下。”龙椅上的人声音不大,但是那种属于王者必有的霸气使人由心底生出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