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我感谢你对我的体贴,但是也恨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内心的痛苦。
我走了,今后你若再婚,希望你能多注意儿子的身心健康,小文治是我心里头的一块肉,现在看著他可爱的睡姿,想到就要离开他,我心在滴血。但是我深知我若留在你的身边,只会影响你的事业及幸福,所以我只有选择离开了。
饼去我不知道有我在,会对你的事业阻碍那么大!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依附著你生活,我的天地里只有孩子和家庭,你和孩子是我的全部,音乐变成了只是婚后的调剂品而已。要离开你,对我并不容易,不过,请你放心,我有办法生活下去,只求你千万不要去惊动我的家人,如今这种情形,我是不会回去马来西亚的。最后,我由衷的劝你再婚,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那样,我才能安心的过我的生活。
再见了。祝你从此事事顺利!
江柔留
第二天清晨,江柔离开陈家,最先到表姊的夫家借住数日后,直接回英伦找表姊美宝,告知於表姊自己的决心以及今后的打算,美宝曾企图劝她,但她心意已决,美宝只能在旁帮她度过难关,甚至在她知道已怀孩子时,一直到生产后又回学校进修,几乎都是美宝表姊在旁扶持并帮助她完成的。美宝当然也帮她挡开长峰—而再的探询,因为美宝深知江柔的个性,她已决定的事就不可能再改变了,为免除麻烦,只有狠下心挡掉长峰的探询,推说江柔未回伦敦。
江柔这二十多年来,由初年的辛酸到目前的平顺,虽然生活安逸,但是精神上的缺憾却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第五章
回忆是苦涩的,江柔拾眼看向那张二十三年来不断在梦中纠缠她的脸,忍不住抬起双手抚模他的头发。
“长峰,你老了,我们都老了,这二十三年来,我曾后悔过,但是自尊心害了我,我怕你已另组家庭了,我更怕以前的那种嫉护的痛苦随时啃图我的心,因此在学业完成俊,我就经同学介绍以华侨身分回台湾教书,决定切断过去所有的关系,重新开始,哪里知道会……”
“柔柔,你好傻,你看看,我们害得文治和明明从小就没有完整的家庭,更因为我们,继霞差一点独身一辈子!”
“长峰!哦,长峰!”双手环住丈夫的腰,江柔哭得他胸前一片湿。
“宝贝,不哭,不哭!儿女都长大了,我们应该庆幸才对,我们重新来过。”长蜂爱宠的轻抚她的背。
“爸、妈,我煮了面,你们来吃一些。”明明还不太自然的喊著爸爸。在女儿面前,夫妻俩很难为情的分了开来。
“柔柔,明明太像二十多年前的你了,我一看到她,几乎就马上认定她是你的女儿。”
“她脾气像你,固执得很!连要出国进修都执意自己赚钱,只同意让我帮她一点;不过,这孩子倒是挺听话的。”说著,夫妻已来到厨房。
“明明,你辛苦了,家事做得这么好。”长峰哽咽著,模模女儿的头。
“爸爸,我很好。倒是妈妈,她为了我吃了不少苦。”
“来吃面,明明,你上楼看姑姑和哥哥睡了没有,若还没睡,请他们下来—起吃。”江柔交代女儿。
“是。”明明连跑带跳的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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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著数日,感受父母那久别重逢的欣喜以及哥哥的呵护,明明从不自然到稍稍习惯,脸上洋溢著欢愉,踏著轻松的步伐来到乐团。今天要录的节目包括周六的综艺节目及新推出剧集的片头、片尾曲配乐。
收工后,明明步出电视台:心里一直祈盼著华翰来接,但是左顾右盼,就是没有他的人影,—阵失落感袭上心头。
“也许他太忙,不能来。”她只好自我安慰著。
忽地——
“给—千元买你现在在想什么?”
地狂喜的回过头。“讨厌,就会捉弄人!”
“小表,第四天了,你记得吗?”
“什么第四天?”明明取出大背包内的面纸替他擦拭脖子上的汗水。
“四天没见到你了。不要对我太好,否则我恐怕不会放你走。”
“难道你曾经有想放我走的念头?”
“不知道。”他坦白的承认,然后又补上一句:“你太好、太理想了,我怕一时之间无法给你什么承诺。”
“那?……”她一肚子疑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我们吃晚饭去。”华翰提议。
“……”明明末置可否。只是内心里—直不懂,他为什么会说想放开自己?
两人来到—家气氛颇为宁静的餐馆,要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他们点—份生蚝、白兰地、生菜沙拉、牛排和水果冻,华翰自己另外加一份面。在等上菜时,明明一直看著窗外灯光闪烁的大台北市,她有些迷惘,今早的好心情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你不高兴?”隔著桌面,他的大手掌覆住她放在桌缘的小手。
“没有。”她勉强笑了笑。
“有心事吗?”
“没有。”她的心揪得紧。
两人无言的吃完晚餐,也没有心情喝酒。
“我想回家休息。”
“到我住的地方去。”他将车子往自己住处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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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两人回到华翰的家,进门后,华翰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摆,迳自到厨房取来两杯酒,一杯递给明明。
看著那琥珀色的液体,她心乱如麻。
“为什么心情不好?”华翰压抑著声音问。
“没必要向你报告。”
“为什么心情不好?”华翰粗声道。
“凭什么向你报告!”明明也提高声调。
“你!”华翰咬牙强忍住气,欺身向她面前,缓下声调。“为什么心情不好?”
听到他突然缓下的语调,明明心一酸,转开头,避开他的注意。
“明明,我们没事吧?”华翰充满不确定的声音问道:“我被除名了吗?”
“你才想放弃我,现在又担心被除名!”
“什么?原来你在气我刚才说的事!”华翰恍然大悟。
“难道不是?”
拉起她的手,华翰认真的注视她。
“明明,你可能也听过一些传闻,知道我过去的名声不太好。其实我只是个正常男人,曾自命风流过,但我绝不乱来,不与不明不白的女人来往,也不会和有婚姻关系的女人有任何牵扯。坦白讲,我眼光很苛的,我怕惹麻烦。”
明明挣开他的手,走到窗前。
“华翰,我不是好玩的女孩,你坦白说,你曾经把我看成你那些众花丛中的一个吗?”她下定决心问出口。
“不是,你和她们不同,你懂吗?绝对不同,因此我才下敢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接受你。当然,我指的不是经济能力,你应该了解。”他诚挚的说。
“徐华翰,难道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厢情愿的想法?”明明的自尊心受到不小的伤害。
“不,明明,我要你,感情和身体都迫切的想要你,但又怕伤害你。”他忙分辩。
“况且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未考虑到负责两个字。”
“也就是说,最好江明明也和你徐大律师先玩一玩,然后再配合你的心态来决定要不要负责任?”明明对他失望极了。
“明明,你明知道我没有那种心态,你知道的!但是你这样说实在太伤我了!”
“那我该怎么说才合乎大律师的标准且不必负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