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总算雨过天青。
江柔的父母最终总算同意他俩的婚事,并且为他们举办了隆重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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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江柔产下儿子文治,陈家大小斑兴得合不拢嘴。
长峰因父亲的事业扩展到美国,而常常必须两地跑。
“柔柔,辛苦你了,很抱歉我无法陪你带小文治。”长蜂每次出远门回来,只能抱歉的向太太这么说。
当文治渐渐月兑离襁褓后,江柔猛然发现不该长年疏忽丈夫的生活作息,因此渐渐配合丈夫应酬,也开始会到公司走动。
但是江柔那透彻清明的心性很快地就厌倦家里那种商场应酬中的虚假,她认为那种生活是浪费生命,经过多次内心的挣扎,她对丈夫提出要重拾乐谱;而长峰因为爱惜太太的才华,也评估过商场并不适合她,因此答应她再学音乐。
陈长峰在香港是年轻辈的企业家,人又俊朗挺拔,加上生意上的应酬,很快的就陷入脂粉阵中而不自知。他除了周日以外,其它日子几乎夜夜笙歌,况且欢场中的女子因长年在那种场所打滚,个个都反应敏锐,她们看出他的多金,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只为一个目的,就是要从他身上得到好处,运气好的话更可一生吃穿不用愁。欢场中有些女子的手段是不道德的,最先江柔都温柔耐心的打理夜归的他,但是当陆续在媒体看到长峰的花边新闻后,即从怀疑到争吵到憎恨,从此—发不可收拾。
这—天江柔在越洋电话里向表姊哭诉。
“姊,我心里好苦哇!”江柔泣不成声。
“你也有不对,你嫁为商人妇就要入境随俗,不可任性。”
“可是我无法适应啊!”
“婚姻要和谐,两人本来就要互相学著适应及包容彼此。”
“姊,我想离开他。”
“万万不可,你上有公公,下有儿子。再说你要再和长峰沟通沟通,不可乱做决定,否则连我都不会理你!”美宝告诫她。
痛定思痛后,江柔打定主意,决心今后仍然放下所好,陪伴丈夫,因此她於隔天到服装师那里定制数套季节合宜的衣服,准备与先生外出时穿用。孰料才走出服装师店铺的门口就迎头碰上长峰与一冶艳女子从他轿车内下来,江柔气愤非常,差一点晕过去,司机眼尖,看到女主人的眼神,想要阻挡她想送她回家已来不及,她失去理智的冲向马路而撞上迎面而来的小货车,当场血流如注、晕死过去。
江柔住院期间,长峰寸步不离的照顾她,但却已换不回她的心。以她那守旧的保守观念的立场来想,婚姻关系中若有—方背叛婚姻,那是不可原谅的。她无法原谅他,更不齿於他的行为。出院后,两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分房而住,从此,她全身像抹上—层霜似的,自顾过自己的单调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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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文治已四岁多。陈父因染上重感冒卧病一个多月了,一天,陈父遣佣人来喊她到老人房里。江柔到达公公房间时,长峰和妹妹已都在场,看到老人憔悴的模样,使江柔那温顺善良的心非常惊慌,她后悔自己因与丈夫不睦而忽略了公公,不禁泪流满面。
“爸爸。”江柔哽咽著。
“你们都在,今天爸爸有话跟你们说。”
“爸,您慢慢说。”继霞红著眼。
“长峰,你已过三十岁了,做生意难免要应酬,但是也不要藉口应酬而忽略妻儿,这很要不得。”
“是,爸爸,我知道的,您安心养病。”
“小柔是个贤慧的好媳妇,又是我们陈家长孙的母亲,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辜负人家。”
“爸爸!”长峰和江柔齐声喊著。
“小柔,你是长嫂,今后继霞的一切都要委托你了。”
“是。”江柔伤心的看著公公。
“继霞将来要结婚必须张罗的种种,以及今后的一切,希望你能像母亲一样照顾她。”陈父流下泪来。
“爸爸,我会的,我一定做到。”江柔痛哭失声。
“爸,休息一下,你别讲太多话了。”继霞拍拍父亲的肩。
“爸,吃药时间到了。”长峰取来药包。
那一天过后,江柔心想公公的日子可能不多了,每日来陪公公,并且也常常在公公房间遇到丈夫和小泵,夫妻见面机会多了,又因共同关心同—件事情,两人间的恨似乎淡了一些。
一个月后,陈父因并发肺症,病况加重,不幸与世长辞,这件事对陈家兄妹是—大打击。在顿失依靠下,长峰里外都得发落,一下子忙不过来,所幸有妹妹继霞,她打起精神帮哥哥料理父亲后事,并参与公司的事情,这分担了长峰不少工作。
江柔看长峰兄妹日夜忙碌:心有不忍,一天,她来到长峰的房间,正好长峰躺在沙发上抽烟,他看江柔进门,心觉意外,更有一丝惊喜。
“柔,有事吗?”
“是我太疏忽爸爸的身体了。”江群筢悔的说。
“也不能全怪你,都是我的错,我一直认为只是感冒,哪里知道感冒也会要人命。”长峰伤心的流下泪来。
江柔受丈夫感染,不禁也悲从中来。
“柔柔,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江柔倚在丈夫胸前猛点头。当晚长峰搬回两人共同的卧室。
两人共同创造了邪前所有过的心灵契合,本来两人就互相关爱,互相在意,才会有那么深的误会,如今—切不快都已释然,有如那寒冰解冻后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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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常。
一年后,长峰公司因急於向岱玲父亲的银行贷—笔款项扩建厂房及增加设备,他数度拜访岱玲,因为岱玲已是他父亲银行的经理,此种访谈,在於长峰只是公务,但岱玲仍对他念念不忘而藉种种的理由与他见面,他们都仅止於喝茶谈公事。朱岱玲亦是遵守道德分寸的女人,可是看在有心人眼里,就绘声绘影了。这谣言散布得极快速。妹妹首先发难。
“哥,你不要再对不起嫂子了,老是出状况!”
“我又怎么了?我们急需要贷款,人家银行可以提供所需,为了应酬和她喝喝茶,这也不对吗?”
“但是,你要听听外面的谣言……”
“随他们去说好了!”他没好气的丢下这句就要走。
“为了扩展事业急需要钱,就可以出卖自己是不是?”江柔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冷冷的责问。
“别人无法体会我的苦心,我无所谓,可是连你也这么说……”长峰满脸气馁。
“为了钱而出卖自己,你还有脸自称是苦心!”江柔气极了。
“你怎么可以说得那么难听?你清高了吗?为了你,我得罪多少朋友,你知道吗?到哪里都犯你的忌,哪里也不敢去,我受够了!”冲出客厅,随即听到引擎发动声,不多久绝尘而去,留下气愤的继霞以及心痛如刀割的江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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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思量后,江柔决定离开长峰,她不怨谁,要怨只能怨自己无法适应与长峰的生活。决定离家后,她留下一封信:
长峰:
我的爱,这一生我唯一的爱。一直以来,我容不下一点一滴你在外的花边,自认识你到结婚以来,我长年生活在自我痛苦的日子里,原因是,你为事业常常和女人牵扯不清。长久以来,不只一次,我常自问,是不是做生意的男人都必须和女人扯不清?而我给自己的回答是,如果这样,那我容不下这种行为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