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心里还唱首歌,幻想著那个男人,连夜里做梦都梦到他;才几天光景,整个梦想都幻灭了,前后才见两次面,他凭什么管她,又凭什么吻她!思及此,她的心狂乱地跳著。老天!从小没有被侮辱过,这是第一次,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可恶!
中午与金咏薇见面,感觉上她除了脸上的妆浓了一点以外,大抵上还算是一个很热诚的人,内在没有一丝虚假,因此当地问明明何时来电视台上班,以及后来明明坦白的告诉她自己上班以外还兼差,也告诉她每周六晚上,太晚不敢直接回家的事,听得咏薇直夸明明勤奋。也是在今天中午,明明忍不住问咏薇:“那—天开保时捷的男士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他做什么的?”
“『华律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
“满傲的,你觉得呢?”明明月兑口而出。
“怎么会?可能你与他不熟的关系,所以才让你觉得他这个人不太容易亲近,”金咏薇讶异的看著她。
“也许吧。”明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微微—笑,掩饰了那分尴尬。
“他身价不低哦,可惜!唉!我和他门不当户不对,不敢有非分之想。”
“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明明很诚恳的拍咏薇的手背。
“能认识你真好,江明明。”
“谢谢你看得起我。”
无论如何,明明知道像金咏薇那么坦诚的女人,是可以深交的,因此互留联络电话后道别。想著金咏薇,明明再喝一口咖啡,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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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匆匆过了两个多礼拜,时序已入初秋。
这天是华翰生日,他只约了自强、咏薇到家里喝酒。华翰特地放了自己的假,下午三点就下班,因为是周五,路上交通拥挤是可想而知,回到家已近四点了。
七点整,自强和咏薇先后到达,后面又冒出一个不速之客徐华娟。华娟一进门就拿出一包礼物出来,并且急著叫哥哥打开。熬不过地,华翰打开礼物;是一件棉衬衫,前胸是手绣的月亮、沙滩及椰林,十分别致。谢过大家,端出食物,都是些精致吃食,和自强送来的XO以及咏薇送来的高级酒杯。
四人边吃边谈了起来——
自强举杯向华翰:“老弟,生日快乐。”
“谢谢啦!”华翰饮乾自己杯内的酒。
“来,华翰,我也祝福你。”咏薇也向他祝贺。
接下来是华娟。三人顺序向他敬酒,他也一一回谢。
“各位,明天是周末,我刚好没安排其它录影,我们明天晚上十点到『琴』西餐厅唱歌好吗?”咏薇提议。
“好啊!”华娟、自强附议著。
“我恐怕有饭局,明天再安排看看。”华翰面有难色。
“去嘛!华翰,你还记得吗?几个星期以前我们在环山路遇到的女孩江明明?她白天在电视公司上班,每周六晚上在『琴』伴奏。”
“是吗?”华翰若有所思。
“哪个女孩?我认识吗?”华娟问咏薇。
“月兑俗极了,简直像一朵春天的石南花。”咏薇应道。而华翰聚拢著眉,闭著双眼沉思著。
“去看看也好。”自强插嘴道。华翰刚才的表情净收入自强眼里。难道他的意中人不是金咏薇,而是另有其人?
“江明明每周六凌晨才下班,她胆子小,拒绝餐厅特约的计程车载回家,而到隔街的一位高中时的同学家住一晚,星期日一大早才赶早班车回去,一个女孩子家,离开住在南部的母亲,独自一人勤奋的在台北工作,实在难得!”咏薇述说她所知道的江明明。
“听你这么说,我挺好奇!”自强看向华翰。
“我没空。”华翰猛然起身走到窗口,面向窗外,掏出菸和打火机,点燃一根菸,猛吸一口。
“哥,你怎么了嘛?不尊重人,强迫大家吸二手烟。”
“这样好了,明晚不管华翰有没有空,我们都按照原订计画去看那朵春天的石南花,如何?”自强转向两位小姐。
“一言为定。”两位小姐异口同声回答。
“晚了,我们走吧,金小姐、华娟,我送你们。”自强知道华翰今天心里有事,便提议著早点散会。
“哦——好吧。”咏薇漫应著,若有所思的站起来;华娟也跟著自强后面,三人离开华翰家。
三人一出门不久,华翰也冲下停车场取车,直奔环山路而去,一路上他痛骂自己糊涂,不分青红皂白地误解明明了。
来到明明家巷口,停妥车子,华翰不便将车开到明明家门口,怕打扰了邻居,遭人白眼。走—小段路来到明明家,从门口向内望,屋内—片漆黑,显然她尚未回来。
华翰没有停留,他直接回家,月兑下外衣,倒一杯饮料,自己沉思起来。回想起那一天,自己实在太冲动了,活像个十七、八岁刚发情的小男孩。但是,今晚明明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在家?华翰内心甚为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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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长峰石化的三十周年庆,庆祝会场设在公司大楼的八楼礼堂。今晚的晚会是白天一系列活动之—,也是所有活动的最高潮。
厅里冠盖云集,看来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明明是乐团里小刘和小宋两人邀她来与其他乐团成员临时凑和成一团。当鸡尾酒会近尾声时,接下来是舞会,和KTV即兴会,今天明明是担任长笛手,仍是一身黑色低胸小礼服,在乐曲演奏过程中,明明并不知道有好几双眼睛一直盯著她看。
舞会近尾声,是KTV即兴唱歌开始,此时宴会的主人之一陈继霞来到明明身边,很和气的拍拍她的肩。
“小姐,你贵姓啊?”
“我叫江明明。”明明腼腆的站了起来。
“你的长笛吹得很好,简直出神入化了。”
“哪里,您太夸奖了。”明明脸红地说。
此时陈长峰也来到她们身边,他端来两杯鸡尾酒,将其中—杯递给明明。“小姐,你的长笛吹得太好了。”
“她叫江明明。”
“您好。”明明很下自在的回应。
“府上哪里?”陈继霞问。
“台南。”
“长笛是你的兴趣,或是……”
“我妈妈是钢琴老师,平常敦敦钢琴,偶尔也吹吹长笛。”
“你完全是受妈妈的影响喽?』陈长峰问。
“小时候天天跟著妈妈,很自然地就学长笛和钢琴了。”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陈长峰和气的询问。
“董事长的意思是说,你全家都喜欢音乐吗?”陈继霞赶紧陪笑说明。
“是全家,因为全家也只有妈和我两人。”明明静谧的笑著。
“想必妈妈是很有名气的音乐家喽?”陈继霞问。
“妈妈主要是在学校授课,也在家辅导学生,另外如果有时间,也偶尔在大型的晚会里客串伴奏钢琴。”
“哦!”两位主人齐出声。
“我有位朋友也住台南,前不久才听她说要帮女儿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道你妈妈怎么称呼?”陈继霞热切的问。
“江柔,师范学院的音乐老师。”
听到江明明道出母亲的姓名,两位主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继霞拍拍哥哥的手臂,抖著声音:“江小姐,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三岁。”
“在台北住亲戚家吗?我的意思是,我想替我的儿子请一位钢琴老师,不知江小姐有没有空?”
“目前时间都排满了,如果你们方便的话,星期天上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