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爸爸,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你就让我多看你一眼嘛!”小健拉着爸爸的衣角撒娇的说。
毕颉不吃那一套,“哪有小孩子十二点了还没上床的!”他的语语中含着命令。
小健知趣的往可蓝身边靠了几步,求助的望向她,发现她没有支持的神情,只好乖乖的点点头,回房间去。
客店中只剩下两个大人,两人各有心结,也各怀情愫。
“你跟我过来。”毕颉没有拉她,他根本没有碰她,他只是往房间里走,那问给可蓝很多特别感觉的房间。
“你是什么意思?”老样子,等一切就绪后,他冷静的问:“这样捉弄我,你觉得很有趣吗?”
可蓝幅度很小的摇摇头,黑亮的长发甩在两旁,造成炫目的感觉,“你喜欢我这样的装扮吗?”
“不喜欢。”毕颉说:“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这祥看起来应该很像小恬啊!”可蓝拉起裙摆,仔细看着自己。
“是谁说你像小恬的?”毕颉向前一步,“是谁说你像小恬的?”他又向前走一步,“她是我心目中的女,而你呢,你只是女奴,你们怎么会像,怎么可能会像?”他每说一句话,就往可蓝身边靠近一步,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硬生生的把她逼得坐倒在床上。
“你伤到我了。”他说她是女奴?可蓝不可思议的想。
“我没有伤你,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做自己能力不及的事情。”他转过身退到墙角。
房间的灯并不是很亮,可蓝坐在床上,看不清退到阴处的毕颉的表情,“女奴就女奴吧!不像就不像。”
“你在那边嘀咕什么?还不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毕颉声音透着悲怆,可是他努力想让自己恶狠狠的。
“今天我是来求和,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其实你也知道,我不大会吵架,每次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别人如果对我粗声租气一点,我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可蓝坐在床沿,摇动着双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二十六岁的女人。“我从纯那里知道了你所有的故事……”
“所以你觉得,哇,这个男人好可怜,你一定要好好帮助他重新站起来,要让他觉得在生命中还有值得称颂的好事。大小姐,把你的善心拿去救济难民,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比我更需要救助,你犯不着把时间去在我身上,你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迈有大好的青春可以实现美丽的抱负。”毕颉一字一句的说着,听起来没有一丝气愤和嘲弄。
可蓝想着他说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觉得你很可怜,很想帮助你,可是,我想帮你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的处境堪怜,而是因为你是你。”深吸了一口气,她想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更清楚一些,“我,我对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你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影响我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爱情,但是至少现阶段,我很想为你做一些事情,很想为你的家人,你的过去做一些事,只要这些事能够让你开心、让你揄快的,我都会想办法做到。
“如果真像你说的,只是因为你可怜,同情你的话,我会给你钱,真的会,你也知道,我挺有钱的。”可蓝说完舌,毕颉没有反应,这让她有点担心,她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了,如果他不接受呢?如果他说你什么都不要做,这样我最愉快呢?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
她有点慌乱,如果他真的丢下这句话后,把她赶回家,她该怎么办?厚着脸皮下来伺候他源源不绝的冷言冷语吗?
“可蓝!”
“嗯,啊,什么事?”他在叫她了。
“就像你知道的,对于爱情,我有过一次深刻但不怎么愉快的经验,那天在大厅见到你,我就被你特有的气质吸引住,那是一种孤独的气质,在你的四周,我总是看到孤独的影子。”毕颉坐了下来,他的长腿伸出阴影,弓成一个锐利的弧形。“后来我想,吸引我的一定就是你的孤独,哈,你说得没有错,那天是我故意去撞你的,接下来的话也是我故意说了想要引起你的注意,也是到那时候,我才发现你跟小恬有多像。
“从此之后,每次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小恬,其实我并没有像你所想的那么爱她,可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是她把我从无光的污秽中拉出来,可是,她是怎么样的女孩我比谁都清楚,她的本性并不坏,只是她一心只想奉献,她可以说是那种博爱的女生,而且她爱的都是那些被社会淘汰的人。”
说了这么多话,毕颉连气都不喘一下,“当她发现我已经被她拯救出来了,她就再没管过我,重新去找一个她认为值得救赎的男人,是我死赖着不走,我不想离开她,所以,她开始夜不归营。可蓝,是我的爱害了她.要不是我,她现在还像个女神一样,天天带着一大群没用的男人,想尽办法让他们重新站起来,面对这个社会。”
可蓝听得有些恍惚,这跟她从李纯那里听到的小恬不一样,难道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她怎么会得爱滋的?”
毕颉吸气,可蓝听到他呼吸的声音好重,“我说过,是我害的,之前她会带几个她认为可堪造就的人回家,回到她的家,然后,像老师一样循循善诱的教导,用她的爱心感化我们,等到大家可以重新站起来了,她就会把我们一个一个放回这个社会上。但是我不走,我爱上她了,我一点也不想要走,所以到最后,她不得不把她的教室移到别的地方。
“我近记得那一天晚上,她很晚才回家,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晚回来,因为她在外面被坏人给欺负了,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笑过,然后她发现她怀孕了,她神性的一面让她无法舍弃孩子,但是她人性的一面又让她无法去爱肚子里的小生命,我看着她每天生存在两种感情之间,好痛苦。
“那时候她对我也是一样的看法,一方面她已经依赖我很深了,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如果那时候我愿意搬家的话,她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毕颉把十指伸到发际之间,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后来孩子生下来,发现一个有问题,她才晓得自己得病了。”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可蓝忍不住这么问,故事是很好听,很动人,但是,为什么他要挑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呢?
“你不是要知道我的一切吗?加上这一段就是全部了,是我害了她,当时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清楚这些原由,有些人觉得我傻,竟然抢着照顾前女友的孩子,其中还有一个带着病。大多致的人觉得我坏,他们以为小健,康康真是我的孩子,小的病是我传染给她的。
“可是,并不是这样,当时的情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只是想要多待在她身边一会儿,我不晓得会变成这样,我不晓得她会在外面被欺负,我统统部不晓得。”毕颉无力的哭了起来。
可蓝走到他身边,在他身旁坐下,努力伸长两手想要环抱他,但是,毕颉对地而言实在太大了,她两手无法碰触,最后,只好退而求其次,改抱他的脖子,并把脸贴在他的脸上。
“我好怕。”毕颉呜咽着说,“现在是我最低潮的时候,就像几年前一样,当时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样过了,可是,小恬救了我。现在,你出现了,你和小恬一样,一样圣洁,一样善良,如果上帝是派弥来救我的,是不是也会和从前一样,让我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