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她不禁自问。
“冠权知道会生气?”闻言,卞珒稍停手上的动作问。
“会把——气我这么不知轻重的让他佛……心般的老板为我服务。”喔,差点把沸地魔讲出来了,好险好险!
“你刚才似乎消音了几个字?”听出她转得很烂的弯,卞珒笑睨她。
“唔,这个好好吃,你也吃一点。”不,绝对不能被卞珒知道,表哥都私下喊他佛地魔!每次一提到卞珒两个字表哥就会变脸,那惊吓的效果宛如《哈利波特》中的佛地魔。
她赶紧夹起一块烤好的鸡腿肉,粉饰太平地递到他唇边。
卞律眉头一揪,但没有拒绝,张口吃了。
就着她用过的筷子,吃掉了她亲手喂的的鸡腿肉。肉烤得有点太老,但还是将它吞下去了。
没料到他真的会张日吃,曾心唯楞了一下,只花一秒钟的时间就想到一个重点——两人共用一双筷子,她竟不觉得恶心,甚至觉得再正常也不过。
“那一块太老了,这一块,你吃。”卞珒举箸,要把自己盘中烤好较女敕的鸡腿肉放她盘子里。
岂料,筷子举到半空中,她很自动的张口。
于是,卞珒只能把肉送到她大张的口中……
怎么好像怪怪的?
曾心唯嚼着嘴里鲜女敕多汁的鸡腿肉,看着卞珒的双眼,顿时想通了。
原来啊……她会接受他的好意陪伴、体贴对待,还有亲密的喂食……是因为她对卞珒有好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他在动物园里抱起跌倒大哭的小孩的时候?还是他送她河马女圭女圭的时候?发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心热的人时候?还是更早之前,卞珏的婚礼上,他不顾证婚时站起来有多么唐突,硬是要在她掌心里塞手帕的时候……
不知道,不清楚,也不可考了,总之,她——曾心唯,发现自己喜欢上卞珒,这个天之骄子。
当她坦然接受自己对他的感情,望着他冷淡的面容竟不再觉得畏惧,反而越看越觉得……他长得真好看。
“卞珒,我搭后天的班机回美国。”确定之后,连喊他的名字都不觉得别扭了,还很理直气壮。
“嗯。”闻言他一楞,随即轻应一声。
是了,她的加起有限,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只到这里。今天,是他制造不期而遇,才能拥有这少有的幸福时光。
卞珒不禁想,他可以靠着今天的回忆维持多久?
“表哥说他下周跟你一起搭专机回去,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了。”
“嗯。”
“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吗?”铺陈铺了那么久,曾心唯越讲越不知道要怎么把话题导向正题,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了。
卞珒掩藏不了错愕的神情。
“如果我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曾心唯鼓足勇气,说出口。
拒绝她,在来得及之前,粉碎她的粉红色幻想,让她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留恋!
卞珒看着眼前这张涨红的小脸,分不清是炭火的影响,还是羞赧的关系,再想到今天一整天她欢快的笑容……他不舍得让她流露出难过的表情,也不舍得……让她对他死了心。
想到这双清澈的眼睛、单纯无忧的笑脸,往后看见他时,流露的不是快乐而是心碎憎恨——不,他不希望她恨着自己。
版诉她号码,他再掏出手机,向她要了号码,然后对她说,“只要你想,欢迎你随时打电话给我。”
在听见他的承诺后,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细细呵护的女孩,对他流露出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娇态。
他心痒难耐。
用晚餐,卞珒坚持要送她回家。
“谢谢你送我回家。”在家门前,曾心唯大着胆子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立刻羞红了脸。这样很明显了吧?她都主动亲他了,不是上次在他脸烦上那种友好的吻,这是女生亲喜欢的男生的吻。
“晚安!”她火速回头,想跑回家掩饰她的羞涩。
“慢着。”岂料卞珒喝一声,还将她拉回来,语气一沉。“刚刚那是什么?”
“就……”她的心也跟着一沉,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卞珒拾起她的脸。“看着我。”声音里饱含恫吓的语气,吓得她不感动,只能听话的看着他。
他的脸,比她印象中更冰冷,他生气了,因为她主动吻他而生气了……
“睁大眼精看清楚。”他对她这么说,下一秒,低头吻住她的唇。
听话睁大眼睛看清楚的曾心唯,从他身上学到了,原来这样才叫吻……
数日后,卞珒收到了一封给“金叔叔”的信。
金叔叔:
我想,我恋爱了!
对象是卞珒,我发现我很喜欢很喜欢他。
他态度冷冷的、不多话,很少有表情,可他会对我笑,我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也想让他一直笑。
虽然他的家世跟我差距很远,但是……
我想努力看看!
你会祝福我的吧?金叔叔,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柚柚
看着手上这封“告白”的信件,卞珒再也无法维持戴了多年卞家冷酷大少爷的面具,一整天露出满足又幸福的笑容,跟随他多年的助理们见他如此,反而不知所措,觉得世界末日快到了,卞家大少爷才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啊!
欢乐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曾心唯一个人拖看大大的行李箱,回到纽约大苹果,把行李扛上位于三楼的小鲍寓,己累得气喘吁吁。
掏出钥匙开了门,她先打开门边的电灯开关,让家中每一个地方的灯都亮了起来,才拖着行李踏进家门。
“嘿嘛!”在客厅打开行李箱,将爆满的行李箱里的东西随便拿出散落在地板上,就连衣物也不关心。心念念的,只有塞在行李箱十几个小时受苦受难的……
“小河马!你好可怜喔!”总算挖出那只被压得变形的粉红色河马,曾心唯把河马抱在怀里“秀秀”,拍拍歪掉的头和肚子,努力把玩偶提成圆圆的原状。
临行前整理行李时,她非要把玩偶塞进行李箱带回美国,着实被表哥嘟笑一番。
“这啥?小甜甜版的河马吗?有够丑的!”当时冠权表哥哈哈大大嘲笑它的丑陋。
“你才不丑。”像是怕小河马伤心,她安慰小河马,并赶走脑中讨厌的回忆,小心眼的骂道,“臭表哥臭卞冠权,你一定会单身一辈子!你女朋友永远都不会嫁给你!”
抱着心爱的小河马来到她的房间,很慎重的将河马供在她床的正中央——因为这是卞珒送给她的东西,她舍不得把它留在台湾,一定要带来!而且还要找一个她随时可以抱到的位置,好好的安置它。
就在她把那只少女河马供好后,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火速冲到客厅,从一地的凌乱中翻出她的手机,没看是谁打来就直接接听。
“Hello!”
“我想这时间你应该己经到了,打个电话问问,你平安到家没。”
电话那一头传来卞珒的声音,低沉又好听,曾心唯又惊又喜。
“我刚刚到家,才想过两天打电话给你……”她拿着电话,一边走一边讲,走到房间,看见那只粉红河马。
奇怪啊奇怪,明明没有看见人,就只是听见声音而己,为什么她会觉得好害羞?
“为什么要过两天?
“那个……就……”她嗫嚅,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总不能说,她觉得一回美国就迫不及待想跟他联络,显得她太不矜持,想等两天,看他会不会打电话来,若他不打来的话……她的矜持也只能维持两天啦!
“反正你打来了,不要问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