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罗平生病了?“昨天还好好的!他怎么了?”她赶忙抓住老妈。
“今天我去请教他水果馅饼的作法时才发现他生病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我们就住在隔壁,他还和我们客气,都不叫我们去照顾他,烧得好厉害。”
发烧?一定是昨夜淋雨的缘故!
雷凤凰急急冲到隔壁,开始敲门。
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罗平一脸倦容,头发乱乱的,让她想骂都不忍心了。
她搀扶他回到床上,第一句话就是:“给我钥匙。”
他不明白地眯起眼睛。
“给我一把钥匙,让我可以随时进来。你生病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说着,她不由得责怪自己。要是早上发现不对劲就可以照顾他了,都是她不好,害他淋雨,又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没来看他才会这样。
“以后不可以这样知不知道?”想到罗平身边没有照顾他的家人,她的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我没事,躺躺就好了。”罗平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
“我就是气你这个样子,对什么事都无所谓,连自己的健康都不知道要注意。”她忍不住抱怨,看她生病时他还一副很会照顾人的模样,结果却不懂得照顾好自己,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看他这样也会心痛吗?
见他的脸红红的,她拧了一条湿毛巾,贴在他的额头上。“这样会好一点,吃过药了吗?”
“嗯。”他勉强微笑,朝她眨眨眼睛。
看他孩子气地以眨眼睛代替点头,她不由得一笑,帮他盖好被子。
“流了汗会好得快一些。”
想起自己生病时,他曾帮她削过苹果,她有样学样,拿了几颗苹果,坐在他身边慢慢削皮。
柔和的橘色灯光照映得满室温馨,罗平望向身边的雷凤凰,忽然有种放松的感觉。生病的时候,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真好。
抿起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微笑,他把被子向上拉一点,把笑容藏进去,只露出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凝望着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温柔,早早弯成两个半月。
她一定是刚回来吧,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大概连饭也还没吃,却坐在柔和的灯下为他削苹果,自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馨香,让他回想起小时候偎在妈妈身边闻到的味道,心中一动,他月兑口说出:“凤凰,你好象妈妈喔。”
“我有那么老吗?”他的话害她沮丧。
“我小时候生病,妈妈也是这样帮我拉被子,然后坐在旁边帮我削苹果。”他第一次向她讲起自己的家人。
看她睁大眼睛,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他心头漾起一股微酸。
要是父母都还在世的话,一定很高兴他结识了像她这样乖巧的女孩子吧。从小他就总是懒懒散散的,喜欢一个人发呆多过和同学们打闹,那时以为时间是静止不变的,而他可以永远做一个单纯的少年。
案母多少次劝说他应该对人生更积极一点,可是他还是让他们失望了。
自从父母遇到意外过世,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告诉他应该如何如何,他却没有因此感觉得到自由,原来没有一个肯来念你、说你,甚至是唠叨你的人,是一件如此寂寞的事情。
他还记得搬到这里的那一天,这个才不过一面之缘的隔壁女生,摆出一副“姐姐”的模样,神气活现地斥责他没有安全意识,那种将自己当成小孩子的神态和口气,在那一瞬间,让他的心里感觉温暖起来,他在她的身上得到一种属于家的气息。
大概是因为如此,才会不自觉就会想要亲近她、想要逗弄她、想要宠溺她、想要被她所宠溺、想和她一直在一起。莫非,这就是难以定义的爱情吗?
他忍不住握紧她的手。“凤凰……”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她抬起头,却不小心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他干嘛这样看她?害她的心又怦怦地跳了起来。看着他因为发烧而红艳的脸颊,竟像催眠般,有点被他清澈灼亮的眼睛所蛊惑了。
他握紧她的手,向怀中一带,便偷了一个吻。
“坏蛋。”她红着脸挣开,“我会被你传染感冒的。”
“真的吗?”他故作讶然,“不是都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吗?”
“你在说谁?”她瞪大眼睛。
“说和坏蛋可以配成一对的那个呀。”他捂住嘴,笑意却跃上眉尖。眼瞳里又倒映出表情丰富的雷凤凰。呵呵,幸福是不是就是像现在这样子呢?
“哈罗——咦?”
唐莉娜抱着大把的鲜花前来探病,看到的景象却是雷凤凰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罗平却在厨房里面准备早餐。
“莉娜,你来啦。”罗平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眉眼弯弯地同她打招乎。
唐莉娜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不是病了吗?怎么那个应该照顾你的人像只猪一样躺在床上,你却站在厨房?”她这个死党,还真是没有人性啊。
“没关系、没关系。”罗平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我睡一觉就好了,你模模看。”一边拉她的手往自己的额上模去,“完全不烧了,我平常身体就很好。”
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某种人不易得病吧!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
转过头,对雷凤凰则是毫不留情地一脚把她踢醒。
“大姐,我上门来了,还敢睡得那么香?”
雷凤凰睡眼惺忪,好不容易睁开眼,立即被唐莉娜近距离特写的铁青脸色给吓到。
“干什么?我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唐莉娜拎起她的耳朵,“你还敢说?你打着照顾阿平的旗号在这里放心睡你的大头觉,完全不管姐妹我的死活?”
这家伙不对劲耶!雷凤凰眯起眼睛。平时嘻嘻哈哈惯的人,又本着人生以快乐为原则的唐大小姐很少心情这么坏啊。
“那个……”她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会又被人家甩了吧?”
“哼哼哼……”唐莉娜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我们是刚认识吗?本姑娘会为那种事难过吗?”
“会啊!上个月才大哭过一场。”雷凤凰指出事实。
“不是那种事啦!”唐莉娜大声抗议。
“是为了撞车的事吧!”罗平一边摆早餐一边猜道。
唐莉娜迅速转身捏起一块火腿放到嘴里,“连阿平都想到了,你竟然不知道,可见你对我有多薄情了,亏我还是因为接你才会撞车。”
又说这种话!这个唐莉娜,雷凤凰心头火顿时升起。
“小学四年级时,你打碎老师的花瓶说是因为我和你说话害你分心;国一写情书给同班的阿和被拒,怪我代笔的水准大烂;上高中考最后一名硬是说成怕我寂寞陪我出去玩的结果,这些年来你根本没有长进。”
越说越气,雷凤凰的额上青筋狂跳中。
唐莉娜置若罔闻,“有点淡呢,阿平不觉得吗?”
罗平拈起一块试尝,“是吗?可能盐放少了。”
“你们两个竟敢不听我说话,只顾自己吃!”后半句才是重点,竟然抢她的美食。
唐莉娜塞满嘴,支吾不清,“谁管你那么多,快点起来帮我想办法啦。”
这种话也可以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唉,她真是误交损友。
“我明明记得那辆被撞的奥迪没有什么大事,再说这种情况不是该由保险公司来赔偿吗?”雷凤凰聪明地分析。
“你说的我都懂。有问题的是——我开的那辆好不好!”提起这件事她就想发飙,怎么会那么倒霉?跟人借车来开开,却没想到那辆破车那么弱,才撞一下而已,被撞的车没怎样,她这辆反而伤势惨重?这种情况保险公司又不负责,借车给她的人逼她出修理费,要她到哪去找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