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不会有人上山来的。”
“还是小心一点。说真的,咱们两个自从跟了蛇老大,就属这次的任务最轻松,既不必提心吊胆,又有美女可欣赏。”
“那有什么用!看得到又吃不到。妈的!蛇老大也真是太暴殄天物了,让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抱着颗炸弹,害得我连想动手吃点豆腐都不行,真够呕了!”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甘心。
“就是说嘛!要不是雄哥认出她就是害黑狼被条子逮住的人,昨晚我可就爽歪了。”
“我劝你别作白日梦了。这女人泼辣得很,咱们老大看上她,想和她爽一下,哪知道才刚碰到她的嘴,就被她给咬破了唇,气得老大一连甩了她好几个巴掌,到现在还两颊红通通的。这女人也太不识抬举了,她要是把老大服待得舒舒服服的,老大才舍不得要她的小命。”
躲在暗处的丁季伦早已听得怒火中烧,他趁两人谈得不亦乐乎之时,绕过草丛,去探查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丁季伦知道自己的动作必须要快,因为药效令他的神智开始变得迟钝了。
他半蹲在窗外向屋内瞧去,空荡荡的屋里只有忆雨一人,看来毒蛇只派了外头那两名男子看守她。
忆雨被捆绑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丁季伦的心突然沉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幻想绑忆雨的并非是一般的绳索,而是铁链,上面还有一个大锁,也就是说他必须拿到大锁的钥匙,或者销毁引爆器才能救得了忆雨。
他翻身从窗户跳进屋里,迅速冲向忆雨身旁,由后面伸手捂住她的小嘴。
靶觉到她的惊慌,他连忙俯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是我,别出声。”
见她顺从的点点头,他才放掉捂在她嘴上的大手。
忆雨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
“嘘!”天知道此刻他多想听听她软声细语,但他不能再耽搁了。“你别动,炸弹的引爆器应该在那两个人手中,我先去摆平他们。”
他心疼的看着绑在她怀中、兀自闪着一点红光的炸弹,以及她粉女敕小脸上清晰可见的五道指印,这笔帐他一定会好好跟毒蛇算的。
丁季伦站起身,悄声的走至门后,掏出身上的枪紧握在手中。感觉到眼皮逐渐沉重起来,他清楚知道,他必须开两枪,而且两枪均要打中目标,否则时间拖得愈长对他愈是不利。
一股令人心惊胆战的紧张气息,笼罩住动弹不得的忆雨,她不想看到他为她冒险,甚至有性命危险之虞。虽然心中恼恨他对她花言巧语、虚情假意,但恨有多深相对的爱就有多深,她宁愿自己就此死去,也不愿见他有任何差池。
下一瞬间,两声枪响让她找回了远离的思绪,随着惊叫声,她隐约看见门外看守的两人捂着右手腕跪倒在地。
丁季伦用枪指着他们,“别动!否则下一枪瞄准的就是你们的脑袋瓜,而不是右手了。”
“把引爆器拿过来。”他把枪口指向其中一人。
那人迟疑的看着另一位同伴,见后者朝他点头后,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将引爆器递给丁季伦。
正当了季伦伸手欲接引爆器的刹那,另一人迅速用左手举枪射向丁季伦。
千钧一发之际,丁季伦身形一闪,顺手拉过另一人挡在身前,子弹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胸膛。
开枪之人,随着枪响迅速冲进屋内。
丁季伦见状,暗叫不妙,待他推开倒在他身上的死尸迫进屋里时,那人的枪早已抵在忆雨的太阳穴上。
忆雨在被毒蛇抓来之后,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她宁愿咬舌自尽,也不愿受尽屈辱被人玷污,所以毒蛇将炸弹绑在她身上时,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种即将解月兑的快感,特别是在她对丁季伦心灰意冷之际。
然而现在这人用枪抵着她,准备利用她来牵制丁季伦,她对他的恨早已消失无踪,担心他的安危更胜于自己。
“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我是左撇子。若不想这大美人死的话,就乖乖地把枪丢过来,别耍花样。”那人冷笑的说。
忆雨的声音却在此刻冷然的响起,“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快了!想拿我当人质来牵制丁季伦,你别作梦了!”
“闭嘴!”持枪的歹徒出声喝止,并将手上的枪往前一推。
忆雨并不受他的威协,将目光看向丁季伦,冷然道:“丁季伦,我已经跟你毫无瓜葛了,你还来充什么好汉?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我不会领你情的。”
她想激他一走了之,否则以目前的情势看来,只是多添一缕冤魂罢了。
丁季伦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因为任她再会演戏,她的眼神仍然泄漏了她对他的关切神情。
他感激她的心意,心疼她的坚强,更痛恨自己的无力。
“算你运气好,她不想我做的事,我愈是喜欢试试,不如你把她放了,我自愿充当人质,把我交给你们老大,铁定比杀了这个女人更令你们老大开心。”丁季伦提议,并扯断引爆器的线路。
“别费心了,我是不会上当的。你认为你能救得了她吗?”说完,那人佯装要扣下板机。
“住手!你别伤她。”丁季伦急忙出声阻止,随后将手枪放在地上,踢到那人的脚边。
“不要!”忆雨欲阻止了季伦,但已经太晚了。
那人伸脚把手枪踢向身后,仰头狂笑数声。他突然把枪口比向丁季伦,朝他的右手臂开了一枪,以报先前之仇。
碰巧丁季伦的药效适时发作,一个重心不稳,他踉跄向前蹲跪在地上,子弹仅伤他的手臂。
“季伦!”忆雨担心的唤道。
“我没事。”丁季伦安慰道。
那人走近他的身前,用枪抵住他的眉心,“我当你的骨头有多硬,想不到才一颗小小的子弹,就让你吓得跪地求饶了。不过大爷我可没兴致陪你玩,你认命吧!”他的语气相当鄙夷。
“不!住手!”忆雨再次出声制止。
“看来两位真是情深意浓啊!大美女,你别着急,等我收拾了这家伙,再陪你好好玩玩,我会让你见识怎样才叫男人,铁定要比这个跪地求饶的软脚虾强上好几倍。如果丁扮也有兴趣瞧瞧我和大美人翻云覆雨,我倒是乐意在送你上西天之前,让你饱饱眼福。”那人语气轻佻的说着,但眼睛仍紧盯着丁季伦,提防他反击。
他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直刺进了季伦的心坎。
丁季伦一手捂住枪伤,另一手支地,此时药效已完全发挥出来,他只能在失去意识之前,费力的说:“你别碰她,否……否则我……做鬼……也不……”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在忆雨的尖叫声中,丁季伦缓缓地倒卧在地,持枪男人却也在下一秒应声而倒。
伴随着惊慌与心碎,满脸泪水的忆雨,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一颗心拧得她喘不过气来。
透过模糊的视线,忆雨看见一道身影飞奔向丁季伦。
“林奇?!”她眨眨眼,挤掉眼眶内模糊视线的泪水。“林奇,快救救季伦!他中弹了,他是不是已经……”泪水再度模糊她的视线,她不愿说出那个令她心碎的字眼。
林奇急忙伸手探着丁季伦的鼻息及脉搏,并检视是否另有外伤,待发现仅有右手臂擦伤后,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他以无线电通话器通知楚怀山,他知道楚怀山此刻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怀山,两名歹徒都已身亡。忆雨没事,丁季伦昏迷过去,应该是安娜给他吃的什么鬼药的药效发作了。我要直接送他们去医院,毒蛇那边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