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吐出些东酉来,也许她会舒服点,可惜事与愿违,她在丁季伦的挽扶下回到床上躺着。
清楚看见他眼中的焦虑,忆雨说:“别担心,我没事。”
她知道自己的话很没说服力,因为她一脸的苍白,完全提不起力气来。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面无血色,说话有气无力的,还吐得这么厉害,你教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他真的急坏了。
疼痛让她无力地无心回应他的话。此时,一阵寒颤贯穿她全身,让她直打哆咳。
丁季伦注意到她在发颤,伸手触模她的额头。“没发烧,你很冷吗?”
她点点头,“有一点冷。”
他不假思索的跳上床,紧紧地搂住被单下的她。
“你……你要做什么?”她几乎想逃下床。
“嘘!别说话,我帮你取暖。”
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好香!是洗发精的香味。他作梦也没想到竟能如此靠近这头长发,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爬梳着。
他们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忆雨强忍心中的不安,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他只是很单纯的想帮她取暖,别太多心了。
渐渐习惯他的拥抱,忆雨发觉他的胸膛好厚实,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味吧!她似乎有点喜欢上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相紧紧地靠着它。
一思及此,她所有的思绪统统翻飞了出来,原来她这些天常会没来由的想起他,全可解释为——思念。
这个答案让忆雨惊讶不已,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啊,何来的相思?难道是因为KTV那一吻和那晚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感觉。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丁扮,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到PUB去了。”虽然他的胸膛很温暖,但终究不是她能要的。
“嗯,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丁季伦放开拥抱着她的双手,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边盯着她的脸瞧。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她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坐着。
“你怎么老是跟我这么客气?肚子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他模模肚子,显然他自己也饿了。
“不用了,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没听过‘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吗?你可别告诉我,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丁季伦挑高眉头的问。
她不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你真的……该死!你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不行!你一定得吃点东西。我把你的钥匙带出去,你躺下来休息。?他怕她因为不想吃东西,到时硬是不开门。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麻烦你顺便买包止痛药给我。”万一晚上又疼起来怎么办?还是买来放着较安全。
“止痛药?你到底怎么了?”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该不会是被林奇踢出内伤了吧?”
一定是的,亦扬不愿说出,一定是怕林奇知道后会内疚。丁季伦肯定自己的想法。
本已走到门口的他,又快步的走回床边,一把掀起她的被子,语气严厉的质问:“说!伤了哪里!”
“嘎?”忆雨被他的气势吓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不明白他怎会怒气冲冲的折回来。
见她不答,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突然想起方才他进门时,她的手一直抚着小肮。
“是这里吗?”他说话的同时,双手已忙着解开她睡袍的系带。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心中浮起一股深深的恐惧。那晚他粗鲁、毫不怜惜的强夺了她的清白,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又无情的浮上脑海。
她本能的推开他,惊慌的拉过被单,“不是!我没受伤,你误会了。”
“没受伤?”我要亲眼看见才会相信。”他又欣开她的被单。
忆雨连忙滚到床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别过来,我说没受伤就是没受伤!你再过来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不得不厉声恫喝,一方面她得借此壮壮自己的胆子,因为失去平日温文儒雅外相的他,引发她内心极大的恐惧;另一方面她不愿让他知道她是女子,那会令她更无所适从。
惜云爱得多辛苦啊!有了她的前车之鉴,忆雨不想步上她的后尘。
丁季伦万万没想到,他的怜惜与焦虑,换来的竟是无情的拒绝。
“好!希望你真的没受伤。你最好别欺骗我,否则我不知道我将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完,他愤然的甩上门离去。
随着丁季伦的愤怒离去,忆雨的心情也跟着跌到谷底,多日来辛苦筑起的心墙,已迅速的瓦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脸颊。
绝不能!绝不能在即将离去的最后关头迷失了自己。
身体不适加上心里的忧郁,使得忆雨觉得自己好像茫茫大海中载浮载沉的孤舟,期盼能靠岸,却又找不到可以停泊的港湾。
☆☆☆
林奇觉得丁季伦有点反常,一向难得抽烟的他,这阵子抽的烟比吃的饭还多,显示出好友内心的暗潮汹涌。
“你有事?”他关心的问着整日眉头深锁的好友。
“你别管我了。”唉!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教丁季伦如何开得了口。
“OK!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别忘了通知一声。”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丁季伦微微地牵动一下嘴角,望着一圈圈的烟雾,原来自己对感情竟也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一早上头来电说丁叔胃出血住院,这几天会指定接替的人选。真是的,毒蛇的事已迫在眉睫,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出了这种事。”林奇转移话题道。
“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丁季伦略带责备的说,这一点也不像以公事为先的林奇该有的行径。
“别乱发疯好吗?谁晓得你发了什么癫,大清早的就不见人影,连行动电话都忘了带,教我去哪里找人啊?加上最近你老是魂不守舍的,我真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林奇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丁季伦好心的自动出现,只怕他还像无头苍蝇的到处乱找。
“抱歉!早上我有事出门了,忘了知会你一声。”丁季伦歉然的说。
他一大早又去看张亦扬了,昨晚买了晚餐回到他那儿时,因为心情不佳,所以东西放了就走了。辗转了一夜,他怎么也无法人眠,心中不停揣想张亦扬是否仍当他是朋友,直到今早见到他心无芥蒂的笑容时,他才放下心来。
丁季伦想得太入神了,那黑亮的双眸竟闪着一丝丝爱意,他的一切举止尽皆落入林奇眼里。
“你恋爱了?”林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恋爱?如果那算是恋爱的话,就表示我们开的玩笑过过火了。”丁季伦否认,心中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张亦扬的确有份特殊的情愫。
“我们?!喂!必我什么事?”他是不是听错了?
“你和惜云言归于好了吧?”丁季伦不答反问。
“没事了。不过我得到教训,坚持向她要了电话号码,否则难保不会又不明不白的杀出个程咬金。”
“你还在生亦扬的气?”
“虽然我不明白那小子在想些什么,但我知道那天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保护惜云的安全。不过爱情是自私的,我不可能因他的略施小惠,就准许他继续缠着惜云不放。”对紧张亦扬的搅局,林奇依然耿耿于怀。
“你别嚷嚷了,他被你摔得足足躺在床上两天,你可是什么仇都报了。还敢问我大清早跑哪里去了,我是拎着早餐代你向人赔罪去了。”丁季伦直到现在还认定忆雨的不适全是拜林奇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