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又有何难为”他喜欢聪明又呛辣的女人,她不就是?
“一个空心的人要怎么爱人?”
“我等你教我。”他勾笑地贴近她。
“我没那本事。”她闪避着。
“你这么爱之乐,分一点给我,我就知道该怎么爱你了。”再贴。
“你……无赖,走开。”
“既然是无赖,那就无赖到底。”他倾身正要亲她时,被挤在两人之间,沉默已久的金之乐探出小脸,迎接他的吻。
现场,霎时鸦雀无声。
金如玉看着同样一脸嫌恶的儿子。“爹爹不想亲你。”
“我也不想给爹爹亲。”小嘴抿得死紧,偷偷地抹脸。
“那就走开。”
“与其让你亲姨娘,还是让你亲我好了口”金之乐一脸』除既赴义的表情,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你不希望爹爹把姨娘带回家?”
金之乐瞪大眼。“想。”
“那就走开。”他耐着性子晓以大义。
“不行。”
“为什么?”金如玉阴着脸问。这一刻,他总算能够理解,为何当年他和如秀赖在娘身边时,爹会老是露出要将他们大卸八块吞下肚的表情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现世报!
“因为你会欺负姨娘。”金之乐像个成熟小大人。
“……那不是欺负,就像你会亲姨娘,姨娘会亲你一样。”
“可是姨娘在发抖。”
“……”金如玉举白旗,却再次听见那银铃般的笑声。
他轻柔勾动唇角,瞧她笑眯眼,搂着之乐不断地亲吻,他心中的弦轻轻地被拨动了,在他心中震动着、颤悸着,空洞的心,回响着她的笑声。
突地,他将儿子抢回。
“你做什么?”凤翎不解地问,却见他抱着儿子猛亲。
“爹爹、爹爹,不要……”金之乐痛苦挣扎着。
“不要也得要口”既然她的吻都亲在之乐的女敕颊上,他再亲儿子的脸,也算是间接亲到她了吧。
“呜呜……姨娘,救我……”他好痛苦,不想跟爹爹亲亲啦。
凤翎想救他,可是看他们一大一小,有着那般相似脸庞的两人玩闹着,她不禁笑露编贝,忘却了今晚的不快和恐惧。
“好了,让姨娘亲你。”把儿子的脸上都沾满了亲吻,金如玉才满足地把他丢给凤翎。
“姨娘……”金之乐被蹂瞒得好凄惨,两泡泪已在阵底待命。“爹爹好脏……亲亲……”
看着小乐的女敕颊,想着他才亲过,如今要她亲……她还真是亲不下去。
“姨娘?”金之乐不解。为何娘还不帮他消除脸颊上可怕的亲亲?
“小乐……”凤翎好犹豫,觉得儿子的爹真的很恶劣。
“之乐,你姨娘不爱你了。”金如玉在旁煽风点火着。
“姨娘不爱我了?”他一惊,泪水开始打转。
“小乐,别听他胡说。”凤翎没好气地瞪他爹。
这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要整。
“我胡说?你要是爱他怎么不亲?”
“我……”瞧他一脸坏心,她哼了声,取出手绢,将小乐的脸仔仔细细地擦过一遍后,才捧起小脸,正要亲时却被人扳动了脸,迎上了另一双唇……她膛圆美眸,难以置信他竟然亲她。
“爹爹,你怎么可以跟我抢姨娘?”金之乐气呼呼地推着他。
金如玉想也没想地往儿子嘴上一亲。“分你,可以了吧。”
他瞪大眼,哇的一声,嚎陶大哭。
“姨娘,爹爹欺负我……”他哭得好不伤心,扑进她怀里。
“你这个人……”凤翎边安抚着儿子,又恶狠狠地瞪着金如玉,却见他笑柔了眉眼,心头狠狠一颤。
“我从小到大逗过不少人,但我现在发现逗自己的儿子最好玩。”
她闻言,哭笑不得,只能轻拍着小乐的背,不断地安抚他。
“凤翎。”
“嗯?”
她一抬眼,他再度封了她的唇,她想退避,他却不容她退缩,唇舌交缠着,然而却只是浅尝辄止。
“你可以怕任何人,就是不准怕我。”金如玉哑声道。
“……恶霸。”好半晌,她只能挤出这句话。
“恶霸也好,无赖也罢,反正我早晚要你爱上我。”
面对他的索爱,她错愕又难以置信。
……他是真的想要她爱他,而不是想要和她过招?
第6章(1)
一年一度的夜渡舫,总是挑选在繁星拱月的夏夜里。
寒烟阁数十个花娘和乐师,到旧金桥下搭小船出了水门再搭上双层楼舫。
楼舫船身描上金漆,绘上凤凰,再悬以寒烟阁的旗帜,灯笼隔着不同的绘纸在夜色里绽放七彩的光芒。
甲板上,倚着船身钉住了桌子,铺上了软垫,摆上了珍谧美撰、各色鲜花和时鲜水果,迎着风,各种香味飘散至鼻间,引得上船的客人早已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入席等着用膳。
而乐师和花娘恭候许久,霎时软玉温香在怀,笙歌不休,堆砌出极致繁华。
“哼,怎么看,都觉得咱们更胜一筹吧。”絮柳手持团扇,站在二楼高台上,眺望着同时从水门出发的花绦楼楼舫。”
“可不是吗?”凤翎站在她身旁勾笑道。
但看看几乎和她们楼舫并行、压根不愿落后的花绦楼楼舫,她不禁叹气。
唉,两家同享盛名的销金窝,可真是谁都不肯输,不只船身装饰要比,就连前进速度都要比……
不过,两艘楼舫贴得这么近,相差不过十来尺,不会太危险吗?
“哎呀!把船身逼得这么近,是要把我给逼到角落不成?”絮柳也发现了这一点。“给我等着,我马上要舵手反击。”
凤翎赶忙拉住她。“絮姨,算了。”
“这怎能算了?这旧金河出了水门,河面就宽敞得可以容纳十几艘楼舫并行,她偏是要贴这么近,分明在挑衅,我怎能闷不吭声?”
“絮姨,别闹了,船上有很多客人,要真出了差池,那怎么可好。”
“但我要是不反击,她会以为我怕她。”絮柳抿了抿嘴,怎么也不肯输给花绦楼的鸨娘褒妍。
两人从年轻时就杠上了,现在,表面上像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实际上却是明争暗斗,挖对方墙脚、抢对方客人。
“你们到底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怎么连点小事都要争?这可是在河上,要是撞船……个不小心有人失足落水,事情可就糟了。”凤翎苦口婆心地劝着。
毕竟夜渡舫是在夜晚里行骏,要是有人真掉进河里,就怕是救不上来。
“所以你看,那八婆就是没良心,偏要硬干惹火我。”絮柳不禁碎碎念,“也不想想,当年她可是我一手拉拔的,可谁知道,被花绦楼给拉去也就罢了,过了几年竟成了花绦楼的鸭娘跟我对台……真是一个个没心没肝没肺的。”
“絮姨,你放心,我不会是那个没心没肝的。”凤翎好笑地安抚她。
絮柳碎了声,撇嘴道:“你也没跟我说一声。”
“什么事?”
“朱书德那桩事。”
那晚她从旧金河畔回来,就瞧见朱书德被人月兑光绑在寒烟阁前,吓得她呆掉,正要找人问时,金大少的贴侍便详尽地把事给说了一遍。
她听完之后,便要护院直接把赤条条的朱书德给押到府尹,是治不了什么罪,但至少能趁机痛快的带他游街,让他往后再也没脸踏进崆峒城!
混蛋东西,竟敢趁没护院看守的时候下手,真是活腻了。
“我是想……不过是一小事一桩。”凤翎叹了口气。
“是啊……桩小事,让我被金大少骂得快臭头了。”
“关他什么事?”
“你说呢?”絮柳笑得暖昧。“人家说他看上你了。”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罢了。”
“管他是好玩还是不好玩,反正你们就算无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如今要是能在一块,这不是美事一桩?”当年她的事,自己可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