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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弃妇 第14页

作者:绿光

“急什么?”徐知恩一头雾水地问。

“不就是……”

“啊,你身上流了不少汗,你要不要顺便擦擦身体,会比较舒服喔?”不等他说完,练凡大声地抢白,走到他身旁,接过他手中的布巾。

“……你要帮我擦身体?”

“对呀。”

“……知恩,去准备午膳。”玉衡之唇角勾笑极弯。

“是。”

待徐知恩一走,他端坐在床边。“还杵在那边做什么?”

“可是你没月兑衣服,我怎么帮你擦?”

“你既然要照顾我,月兑衣这件事自然是你的差事。”

“喔,”把布巾一搁,她先研究他中衣上的绳结,轻易地解开后,顺势拉开,瞧见他玉润的肌肤,还有那很男人的胸膛,她不禁一愣。

印象中爸爸的胸膛很厚实,因为爸爸是个很爱运动的人。照道理说,他是个长年卧病榻的病人,皮肤苍白很正常,毕竟他很少晒太阳,可是……为什么他的胸膛也挺厚实的。

而且他的身形并不单薄,小肮也不像一些病人般的干扁……

“你连我的裤子都想月兑吗?”瞧她的视线往下,他取笑着。

原以为看到他的身体,她会吓得惊惶失措,没想到她竟没太大反应,让他有点失望。

很自然的,她顺着他的话往下看,再往上,这才慢半拍地害起羞来,连忙退上数步。

“没……不用不用不用……”她挥着手,小脸红得像是烫熟的虾。

她这反应倒教他生起几分兴味。“真的不用?”

“真的不用!你的烧刚退,别碰太多水,要是又发烧就糟了。”她说得理直气壮,热气却烧红耳垂,就连颈间也是一片绯红。

天啊,她这才意识到他是个男人……过去,她所接触的男人吃有爸爸和医生,所以面对他时,她没想太多,当他是病人的照顾,直到这会,她才惊觉刚刚理所当然的话有多大胆。

“是吗?可是我浑身黏腻。”

瞥见他作势解着裤头,练凡吓得转过身去。

“啊!真的不好啦……”擦上半身,她还办得到,可是下半身……她不行,她真的不行。

怎么办?她该找谁帮忙比较好?

正忖着,身后传来戏弄得逞的笑声,她不禁捂着眼,缓缓回头,从指缝中偷觑他,发现他竟笑眯了眼。

那笑意如煦阳,柔和了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眸,更让那张本就立体夺目的俊颜少了几分冷。

“还不过来,要是我着凉了,一个月后,绝对毫不留情地将你赶出府。”他说着,威胁依旧,倒少了几分坚持,比较像是说笑。

“对呴。”练凡赶忙走向他,先试试桶子里的水温,再拧吧布巾,轻柔地从他颈项擦起,再往他的宽肩,滑落他的背。

玉衡之默不作声,细究着她的神情。

她的表情专注,没有半点扭捏,更无害羞。

这可怪了,一个姑娘家,怎么擦一个男人的身体擦得如此得心应手?那她刚刚的羞怯,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过很多男人的身体?”他月兑口问着。

“怎么可能?”她弯下腰揉着布巾,拧吧再擦拭着他的颈项,沿着锁骨逐渐往下。“我只见过我爸爸的身体。”

“爸爸?”

“就是我父亲啊。”她笑眯了眼,不以为意地擦着他的胸膛。“我父亲对我非常的好,尤其是在我生病的时候,和其他的姑娘相比,我的境遇真的是好到不能再好。”

“这可难得了。”玉衡之有点意外。“放眼古今,重男轻女,有哪个父亲会对一个病魔缠身的女儿好?”

“是啊,所以我父亲真的很爱我,怕我闷,工作之后,他会陪我看书、说故事给我听,还教我唱歌,让我的心可以平静一点。”为此,她真的很感谢父母,一路陪伴她到最后,只可惜她没有机会报答他们。

“你识字?”这更教他意外了。

毕竟都阗王朝里,识字的女子不多,通常都是名门之后,而她,看起来就像是穷人家的女儿。

“嗯,不过懂得不多。”毕竟她只拿到小学文凭呀,不过倒是看了很多课外读物和教会书籍,让她的视野不狭隘,让她不愤世嫉俗,更不会怨天尤人。

“那你确实需要感谢你的父母。”

“那你呢?”

玉衡之睇着她,撇了撇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住在这里,又有这么多人在照顾你,那也代表着你是被爱的,不是吗?”她没心眼地说。

他突然扬笑,扣住她的手。“所以,你是认为,我应该感谢二娘?”

练凡顿住,感觉他虽是笑着,但眉眼却冰冷一片。“我是觉得,我生病时,能够得到那么好的照顾,那是因为我父母很爱我,所以包容我所有缺憾,而你,得病时不过十三,那个时候真正能保护你的人是谁?”

“你太小看我了。”玉衡之哼笑着。“在这座尔虞我诈的府宅里,只能自保,想要他人保护,那真是笑话了。”

“尔虞我诈?”她垂下长睫。“爷儿,人的心里一旦存在成见,所有的好都成了恶意,很多事情,透过双眼看见的,也不见得真实,你必须用心去体会,否则等到失去就可惜了。”

“你懂什么?你不是我。”他恼道:“十三年前,他伤了我,伤得不够重,还下药毒害我!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一窝在府里就是十三年!你以为我不想到外头走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根本去不了!若非他蓄意,我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要说他对玉家产业不心动,骗谁?!”

练凡瞅着他,初见他卸下冰冷面具下的真实,她并不惧,倒像是透过他,看见以前的自己。

“可是,爷儿确定真是他们下的毒?”

玉衡之掀唇冷笑着。“那时在府里的,只有我爹娘和二娘、巽之和盛中……当然,记恩和知恩也在,问题是……你认为我娘会故意对我下毒,好让我爹动怒而赶走二房?”

“当然不可能,虎毒不食子,爷儿的娘亲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而对你下毒?”没有人会赌那么大。

“所以你说,除了二房,还有谁会对我下药?行凶之人必有动机,玉家这一代只有我和巽之两个子嗣,除去我,谁是最大的得益者,不必我说吧!”

“可又会蠢得自己动手,好让别人抓到把柄?”

“你不知道最危险的做法,有时候是最能避嫌的一种说词?”

“但……在爷儿满二十岁时,二娘不是把帐簿都交到你手上,从此不再插手玉府产业?”她并非片面地相信玉巽之的说法,而是这当中疑点重重,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那是因为我拿出大印,逼她把帐簿全都交出。”他哼了声。“原来,你接近我,只是要我消弥对他们的仇恨?”

所以,她不是眼线,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不是的,二娘和二爷都没要我对你说什么,只是……爷儿,在你受伤之前,二娘和二爷真的待你不好吗?”

玉衡之别开眼,好一会才哑声说:“我只知道,他们背叛了我的信任……”

在他受伤之前,二娘待他如亲子,巽之更是敬重他,所以他才会不顾娘亲的警告,和二房走得极近,可事实证明……他们待他好,不过是要消除他的戒心,趁他不备予以痛击。

就因为他的天真,他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爷儿何不换个角度想呢?”

“你凭什么说这些?你不是我,没尝过我受的苦,你不能理解我被困在这破烂身子哪里都去不了的苦!”她曾经意气风发,纵马行遍天下,可是他却连自己的院落都踏不出去,不过是吹阵风,就得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况且,我不是出生就生病,我是遭人下毒,我是被迫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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