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更快,轻松一跃,她连个影子都没睬到,再一个闪身,他绕到她身后,将她紧密地搂进怀里。
“先歇会儿吧,我可不希望你像上回普我打造束环那样将手伤得体无完肤。”
庞月恩蓦地呆住,乌润的水眸转了一围,缥向小云儿,见她头摇得有若波浪鼓,随即攒起眉。“谁跟你说我为你打造束环?”
“二哥。”
多事的男人!她恨恨地骂着,又问:“怎么,知道我为你打造束环,所以你就打算把命都给我?”她回头瞪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若两色琉璃润动着。
“不,是你已经把束环套进我的魂魄里。”他被困在这里,甘心不离。
她努了努嘴,明眸羞涩垂下,却突地听到身后有人咳嗽咳得很刻意,令她不由得回头瞪去。
他暖热的肌肤包覆着她,她的心跳得好快,眼前的男人妖美得让她目眩神迷,让她
“小云儿,我平常待你不薄,你不用这么催我吧。”休息一下会怎样?她的手正疼着呢。
“要不,我帮小姐绣好了。”
“是你要嫁还是我要嫁呀?”悴,没大没小。
小云儿耸了耸肩,余光瞥见窗外邢老走来,忙使眼色,发现小姐没看她,于是又用力地咳着。
“小云儿--”她一回头,便瞧见邢老恶目瞪着上官向阳环抱她的双手,她赶忙退开这温暖的怀抱,陪着笑脸。“邢老。”
邢老踏进屋内,怒目始终停留在上官向阳身上,然后将手中的帖子交给庞月恩。“七王爷府派人送来的柳帖。”
“柳帖?”瞥见上官向阳有了动作,庞月恩急忙抓着柳帖跑到邢老后头,拆开一看,意外地说:“向阳,王爷要你陪我过府呢。”
上官向阳不置可否地挑眉冷哼,谁怕谁?
尽避千百个不愿意,上官向阳最后还是陪看庞月恩上王爷府共享午膳。
王府穿庭外的石头亭里,飞云花石桌上一早巳布满了夏日凉食及冰镇的杏酒。
“庞月恩见过王爷。”庞月恩向前一步,欠身行礼。
坐在亭内的赵甫笑眯了眼没说话,视线落在完全没有行礼,甚至还瞪着自己不放的男人身上。
庞月恩察觉,立刻扯了扯身边人。
上官向阳轻叹口气,收回视线,垂眸,“见过王爷。”声音不卑不亢,不愠不火,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赵甫离座,走到他面前。“何须如此大礼?”
上官向阳视线落在一步外的青石地上,心里忖着,不就是他正等着他行礼的吗?他不是经商之材,并不是因为他不懂账房,而是他受不了商场那种尔
虞我诈,如今更讨厌打官腔。
“进来吧。”
庞月恩赶紧扯着他踏进亭内,她落坐,但上官向阳却是站在她身后,戒备地看着赵甫。
“怎么不坐?”赵甫笑睇着他。
“一介草民,如何与王爷平起平坐?”
“怎会是草民?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义弟,当然可以与本王平起平坐。”
话一出口,两人不约而同地看着他,庞月恩面有错愕,上官向阳则是神情戒备。
“怎么?本王说的话,没人相信?”赵甫摇头失笑。“听说你们就快要成亲了,若你能成为本王义弟,本王赐宅授地,从此以后--”
“请王爷恕罪,无功不受禄。”上官向阳淡淡打断他。
庞月恩鼓起女敕颊,回头示意他不要太冲,圆滑一点,随和一点。
赵甫倒也不恼,依旧笑容可掬。“本王就是欣赏你的为人处世,你的忠心耿耿,你的重情重义,若能将你收为心月复,本王等于多了一只臂膀。”那日,他单枪匹马夜闯王府,未伤半人,却能踏进水榭,让他更加欣赏。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无心将自己搅入更复杂的境地里,他要的是一份子稳和幸福。
“别这么说,也许他日你会发现,多个权势,好办许多事。”
微挑起眉,上官向阳不否认他的说法。那日拿到令牌,他已经趁夜交到凛手中,若不是有七王爷相助,计划断然不会如此顺畅。不过,这份令牌,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到手,也费了他不少心力和恼火。
“你可以好好考虑,就算不当义弟,不愿当本王的心月复,本王也真心诚意要交你这个朋友。”赵甫举起了青瓷酒杯敬他。
庞月恩见状,赶紧塞了一杯酒给上官向阳。
看着手中的酒杯,他问:“为什么?”尽避他未曾从赵甫眼中读出敌意,但想交他这个朋友,也未免太突然了。
“还不简单?若你成了本王的发人,往后本王想要再见月恩一面,也不会太困难,是不?”他呵呵笑着。
红粉佳人配良才,他翻手一把抓,还不痛快?
闻言,上官向阳失控地捏碎了青瓷杯,拉起庞月恩就走,身后立即传来赵甫爽朗痛快的大笑。
第10章(1)
离开了七王爷府,上官向阳带着庞月恩从御街出了朱雀门,直挺挺地往南过了龙津桥,再拐向西边十字街上的一家茶楼。
清风楼四层楼高,以亭台半镂建筑,一楼的茶堂是两层式,每个席上皆以竹帘分隔,而正中央有曲信扬琴唱曲,里头几乎高朋满座,一曲方歇,便有人砸着碎银打赏。
“我好饿。”一进清风楼,瞧里头坐无虚席。
庞月恩红润的唇嘟得高高的。“都是你啦,干吗这么冲动?王爷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她看得出来赵甫确实是极为欣赏他,可他不领情,她也没辙。
上官向阳省略她的问话,只想赶紧填饱她的肚子,朝柜台里的掌柜招了招手,掌柜随即眸色一亮,快步上前。
庞月恩看掌柜喜形于色,不知道上官向阳跟他说了什么,只见掌柜忙不迭点着头,立刻招来跑堂,招呼他们入座,随即忙得像陀螺似的,不知道在张罗些什么。
“……那掌柜的,对你好客气哪。”被跑堂的送上二楼悬台式的雅座上,两面薄面竹帘雕着祥兽锦花,位置极为隐密,却又能够一探窗外蔡河河面粼粼,画舫如画的风光。
“嗯。”上官向阳替她添着凉茶。
“嗯是什么意思?”她接过凉茶,浅嵘一口,依旧抓着问题不放,“我可不认为你是这家店的常客。”
他是个忠心护主的人,以往要不是待在上官府,就是帮忙巡视铺子,哪可能在外头随意逗留,甚至成了常客?
上官向阳视线落在窗外。“这家清风楼,是我和凛开设的。”
“咦?”
“凛喜欢吃不同的美食,钟情糕讲,又善厨技,于是便凑合两人的t向银弄了家店,几年下来,成了今日的风貌。”说穿了,不过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罢了。“她负责打点店内一切,而我负责统筹,所以这家茶楼,我和她一人一半。”
“……既然你有自营的茶楼,为什么不跟爹说?”庞月恩鼓起腮帮子。
“若说了,不就得要立即成亲?”他懒懒地挪回视线。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成亲?”
“若不想跟你成亲,我又岂会碰你?”他支手托腮瞅着她羞赦娇态,缓缓扯出笑,“你明知道我挂心什么,不是吗?”
“知道,到时候事情全部摆平,我就成了这家茶楼的老板娘。”她呵呵笑开,随即又眯起水眸耍狠。“可千万别跟我说,老板娘是上官凛呢。”
耙这么说,她立刻翻脸。
他笑得墉懒,轻掐她软女敕的桃颊。“你不当我的老板娘,谁当?”
“口亨,算你识相。”她笑得得意,瞧跑堂的动作飞快,送来一道又一道的当季限量糕饼和冰镇乌梅汁,待跑堂下楼去后,她才看向他。“……你以为我喜欢吃这些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