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十人份的餐点吧?”喂猪啊?
“我又不知道哪样好吃,不全部都点,怎么知道你爱吃哪一样?”他懒懒看向桌面。
“不过,事实上,我只点了一半而已,明天再试另一半。明天中午咱们再尝点欧式大餐,你觉得怎样?”
初瑟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被他异样的讨好吓得心好慌,于是她决定,自动省略那句“怎么知道你爱吃哪一样”,直接把整段话翻译成——“你想要试试大厨的手艺对不对?”
花耀今浓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瞅了她半晌,才缓缓地收回手,双手环胸的道:“对,你就是我的实验品,赶快吃吧!”
很好,她猜对了!这下终于有了食欲,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如他所愿,什么都吃,什么都尝,每道菜都好吃得教她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再加上她实在是饿了太久,吃饭的速度愈来愈快,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礼仪来着。
避他的,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她吃饭的样子,就算他嫌难看又怎样,她才不在乎。
但是,餐点太多,尽避每样都尝一口,她也吃不完全部。
吞下最后一口水果塔后,她再也动不了,瘫在椅背上,满足的闭上眼。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吃得连嘴角都是女乃油?”
当他的声音逼近,她立即张开眼,对上他柔润似水的黑眸,然后感觉他的指尖抚上她的唇角,以指月复轻柔地缓缓抹去女乃油渍。
她再一次心脏冻结,开始觉得浑身无力。
不要再玩了,再玩下去,她真的要心脏衰竭了!初瑟是多么多么地想要这么喊,用勇气和气势地大声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了!
但是体内潜藏的恐惧因子,将她彻底捆绑,在他逼近时,她只能停止呼吸,默默接受。
接着,看着他缩回了指,她暗吁口气,不意竟见他舌忝着那沾满女乃油的指尖,她心底顿时爆出一阵酥麻,他暧昧的动作,恍若是舌忝在她的心坎上,教她全身发颤,没来由的粉颊爆红烧烫着。
他在干么?他在干么?
吧么吃她嘴角的女乃油渍啊?
天啊,不要再玩她了,她的心脏真的已经不能再负荷他的玩闹,她刚吃饱,会消化不良啦!
花耀今注视着她由白转红的女敕颊,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小瑟,看上头。”
上头?初瑟皱着眉看向天际。
位在顶座,墨黑天际几乎将他们彻底包围,晶亮繁星仿佛就像快要从天而降,就连那轮明月似乎也比往常还大,她甚至快要感觉到月光洒落的密密光点,而这一看,教她忘了刚才的惊慌,微咧嘴,笑开一口贝齿。
“好漂亮。”她赞叹着。
原来,坐在船上看星星,竟是这么特别的景致,然后景观却突地被一抹影子遮住,她不解探去,刚好贴上他凑来的唇。
她顿住,这下连心脏都跟着停了。
她瞅着他墨深似黑幕般的魅眸,那比女人还要浓密的长睫微敛,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她感觉快要被摄走了魂魄,就在怔忡之间,她尝到了满嘴覆盆莓和炭烧的滋味,思忖着,刚才她只喝了柳橙汁,怎么可能跑出这类似红酒的气味?
直到那湿热的舌闯入她毫无防备的唇,她才惊觉他在吻她。第一次尝到了唇瓣贴覆竟是如此柔女敕,就连他舌尖轻挑也温润得教她不知做何反应。
她被吻得恍若飘扬在海面,星月洒落,晕亮满身光痕,温暖而教人缱绻。
他吮吻着她的唇瓣,以舌挑诱着她回应,她傻愣愣地照做,回吮着他的唇,心跳快到要破表,胸臆塞满了好多陌生又教她很想尖叫的情绪,脑中完全无法思考。
眼前的男人因为银亮月光而变得魔魅,好像聊斋里头专吸人气的魔物,俊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她的呼吸都攫夺了,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她看着他略退开一些,微昏的灯光,在他脸上勾勒出立体又出众的丰采,她抽不开眼,看着他缓缓地勾弯唇角,似乎在她心底一并也勾弯了什么。
“小瑟,你今晚可以休息了。”他向来温醇的嗓音竟显微哑,带着浓浓笑意。
初瑟还在发呆,她的思考能力回不来,觉得自己像被蜘蛛网缠绕的笨蛋小虫,还陷在无法厘清的甜美恍惚里。
“小瑟?”他唤着,笑意更浓了。
她猛地回神,不由分说地垂下脸,不敢细想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也不打算去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可以表现得很自然,她也可以的。
咽了咽口水,尝尽了满嘴酒味,她微恼地抿了抿唇,平着声问:“那你安排我晚上睡哪?”
“跟我一道睡。”
初瑟霍地抬眼,像是被瞬间点穴,水眸吓得微凸,就连嘴巴都阖不上。他的答案像是一颗核弹,炸得她魂飞魄散,脑袋一片空白。
“嘴巴闭上,否则我又要亲你了。”花耀今逼得很近,气息拂在她的唇边。
她二话不说,使尽全力把嘴唇抿到消失不见。
不是吧?他说什么?他说了什么?
啊啊!她要回家!
第4章(2)
舱房的设计,几乎和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如出一辙。
坪数大到可以划分出起居室、书房和卧室,就连迷你吧台、钢琴都一应俱全。
然而,富丽堂皇的风格,昂贵家具和精品家电的摆设,绝不是让初瑟惶惶不安的首要原因。
教她坐立难安的,是此刻在浴室里洗澡的男人。
花耀今怎么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要她睡在他的房间里呢?
那么冠冕堂皇地将她带回舱房,唇角的笑意勾得又邪又深,命令着她去洗澡,她还真的乖乖去洗,然后要她待在这里不准乱跑,她还真的待下,不敢踏出舱房一步。
其实她才没那么乖,她是因为身上只有浴袍,才不敢踏出房门。
卑鄙的男人,把她掳上船,也不给她时间准备行李,还以为不会离家太久,搞得她洗澡好狼狈。
初瑟暗自哇哇叫,不知所措地在房里走着。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个钟头前亲了她,那么一个钟头后,在这孤男寡女共处的一方空间里,他会对她做什么?
如果只是盖棉被纯睡觉,她大不了一夜失眠跟他作陪,但若不是纯睡觉,她可是会拿命跟他拼!
“你在干么?”
当花耀今踏出浴室,便见初瑟双手握拳,一脸慷慨赴义,仿佛只要谁敢向前一步,就要谁死无葬身之地的狠样。
初瑟闻声原地跃起,神色戒备地连退数步,粉拳还紧握着,好像只要他再向前一步,她就要一拳打歪他好看的挺鼻。
“你、你……”没用的她、好没用的她,一对上他,什么大话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吃太饱,想练有氧拳击吗?”他懒懒地拭着发,将浴巾丢到一旁,大步走向她。
啊啊!他要干么、他要干么?她吓得花容失色,超想一脚踹开他,偏偏双腿就是很没志气地软在现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近再走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倒不如来跳支舞。”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扶在她腰肢上,牵引着她开始舞动。
他僵化如尸,双脚拖地,任由他跳东舞西。
“不错嘛,你都没踩到我的脚,倒挺有跳舞的慧根。”他嘴里数着拍子,毫不吝于给她赞美。
她神色傻恍,心里想着:她的脚跟废了没两样,脚背部拖在地上,哪可能踩到他的脚?
“累了吗?”花耀今低喃的气息逼近,随即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早点睡吧。”
初瑟连尖叫都没有,只是瞪直了眼,任由他将她搁置在那张极为柔软的大床,然后,关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