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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倒阎王 第27页

作者:绿光

他没有犹豫地停下脚步,霎时,厅堂后方出现了一列护卫,手持火把,映亮整座厅堂。

“你以为本王会毫无准备吗?”早料到会有这一刻,他不但要得到阎夕央,更要杀了阎占夜,以泄心头之恨。“打一开始,本王就想好让她挡在本王面前,你要是想杀本王,就得先杀了她。”

当年要不是阎门的商船带着洛仙离京,他又怎会为了追逐她,最后逼得她跳海身亡?

这一切的罪过,全都要算在阎门头上!

阎占夜哼笑了声,不置可否。

“你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放过占夜哥哥?”阎夕央猛地回神,怒眼瞪着他。

“是啊,本王是说过会放过他,但也只是那几天放过他,本王可没说从此放过他。”朱见沅笑得狂妄得意。

“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

“那又如何?本王打一开始就是要灭了阎门。”

朱见沅使个眼色,护卫们立刻将看似手无寸铁的阎占夜团团包围。“小子,算你聪明,没再继续私海交易,要不本王早就杀你个千百次了。”

阎占夜扬眉,回想起当初阎门早买通的海防官员突地不断找麻烦,原来原因就是眼前人从中作乱。

要不是夕央……他断然不会转做钱庄买卖。

他曾经逃过了一劫,功劳是属于夕央的。如果,眼前还能逃过一劫,依旧是托夕央的福。

是谁说她是他的劫难?

她是他的宝,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宝。

“来人,将他拿下.本王要亲自拷问刺客!”

朱见沅振声一喊,护卫立刻向前一步.然而还未触及阎占夜,便见他挥袍震开逼近的护卫。“胆敢挣扎,本王立刻杀了她!”朱见沅毫不手软,长剑横割入身前人的秀颈几分,鲜血淌落。

“占夜哥哥,不要管我,杀了他!”阎夕央闭上眼。

可恶、可恨!为何她竟落入贼人手中,成了胁迫哥哥的把柄?

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如今才知道她根本什么也做不到,她逆不了天,改不了命,最后竟还要让哥哥为她而死?

不……不!决不!

交握在宽袖中的手,暗自解着藏在腰带里头的匕首。

阎占夜眯紧冷谲乌瞳,拳头紧握半晌,才从怀里取出一幅画轴,动作极其缓慢地展开。

“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这幅画?”他将展开的画背对着朱见沅,径自打量画中人。

“你!”朱见沅脸色大变,光是这画轴两侧的褙条,他便猜出是哪幅画。“你居然敢擅入本王的藏宝楼!”

“想要吗?”他笑问。

朱见沅冷睇着他,未持剑的那只手将阎夕央的发紧紧抓住往后,好让他可以看清楚,他会怎么取下她的性命。

他不需要和阎占夜做买卖,他知道他手上握着绝对胜利的筹码。

阎占夜见状,掀唇冷笑,一把将画轴撕开,往上一扬,任由撕裂的画像落在火把上,缓缓燃成灰烬。

朱见沅怔愣地看着这一幕,几乎快要灭绝了呼吸。“给本王拿下!拿下他!”他回神暴咆,神色张狂,像是已失去了理智。

护卫向前擒住阎占夜没有反抗的双手,朱见沅随即将阎夕央交给身旁的管事,扬着长剑朝阎占夜胸口划下,当场血流如注。

“不要!”阎夕央惊喊,泪水夺眶而出,解腰带的手不断颤抖着,拼命地叫自己冷静,现在只有她才有法子救他。

扮哥向来身强体壮,只是划下一剑,不会有事的,只要她动作快一点,再快一点!

满身鲜血的阎占夜哼都没哼一声,撇唇哭得戏谑。“就这样?”

朱见沅扬唇笑得扭曲。“让本王想想,到底该如何将你凌虐至死……本王要一刀刀剐下你的肉,要将你腌在瓮里……不不不,这样已经消不了本王的怒火,本王现在就要你死!”

他持剑就要穿入阎占夜的胸口,瞬地,身后传来管家的哀叫声,他回头一探,瞧见阎夕央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把匕首,正朝他而来——他以剑欲抵开她,岂料她并非要刺杀他,反倒是扑向前,刺伤抓住阎占夜的护卫。

那身影,让他将她和洛仙重叠在一块,那是同样的拒绝,不管他再怎么爱,也不会得到回报的拒绝,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电光石火之间,他将手中长剑从阎夕央后背刺入。

“夕央!”阎占夜松月兑手的瞬间,一把抱住她,另一手运足掌风劈向斜入的剑身,不再让他刺得更深。

然而即使剑已断,朱见沅还是执意要她的命。

“本王得不到的,谁都别想要!”他吼着,断剑再刺,阎占夜单手接下,运力将他震飞。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扑倒在他怀里的阎夕央轻喃着。

阎占夜目眦尽裂地瞪着从她弯起唇角缓缓淌落的血水,以指抹去,她却逸出更多,染红香腮。

“夕央……”心在胸口狂躁跳动着,他慌乱惊怕得可以。

“哥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总算救到你了……”她喃着,一笑,水眸澄澈无尘,妩媚不再,妖艳不存,像个爱撒娇的小泵娘,将他拽得死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要让你生气,我不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深吸口气,轻缓地将她搂进怀中,瞪着刺入在她背上数寸的断剑。“你这傻瓜,还真是骗倒了我,骗倒了我……”

剑,刺入的恍若是他的心,他不能呼吸,浑身冰冷。

“我才不是哥哥的劫……绝对不是……对不?”她贴在他的颈项,感觉他颈边脉搏急躁而狂乱地跳动。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宝贝,我捡到的宝,我的宝……”他的颈边一片温热,怀里的娇躯开始发颤。“要是没有你……你要我怎么活?"

十二年,他是多么习惯她缠着、腻着自己,跟前跟后地叫着哥哥,那讨喜的娇颜,那日渐抽长的身躯,那形态曼妙、娇而不傲的神韵,让他动了心,恨不得将她藏在心底,谁也瞧不见她。

他是这么地爱她,爱到跨越生死也非要她不可。

“你为什么这么傻?”他哑声说,将她无力垂下的手圈到他颈项上。“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保护你?”

稍后他要风行和东方兵分两路,东方赶去通知刑部尚书谈文,风行则是手持令牌求见左军都督徐威。

而他负责潜入王爷府拖延时间,等着两方人马会合,搜过藏宝楼后,便能够定下八王爷叛乱造反之罪,如此一来不用他动手,不必背上杀害皇亲国戚罪名,更不会牵累夕央,就能除去仇人,这是最万无一失的好法子,他应该沉住气,别开眼不看她与朱见沅喝交杯酒,可他偏偏无法忍受,才会累及她。

难道生死关,真是注定跨不过?

他向来不允她退缩,要她够强悍,要她来抢夺他,只要她肯爱他,其余的琐碎小事就交给他。就交给他……

怎么,他机关算尽,却没将她的痴和他的恋给算进去?

如果两人之间,非要有一人死,那死的也该是他……

“夕央,怎么不抱着呢?你向来不是最爱抱着我的颈子,在我耳边说话吗?”他贴着她微凉的颊,垂眼审视她,眼前竟是一片模糊不清,不管他怎么托抱着她,她的身子还是不断往下滑。“夕央?”

他唤得好温柔,他仅有的温柔只为她所有。

“她死了!你没看见吗?”朱见沅挣扎着爬起身,抹了抹唇角的血渍,咧嘴大笑,抓了另一把剑再冲来。“活该!活该!不从本王的意,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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