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干么这样说话?她不是不整理,只是没时间,跑业务是很忙的好不好!
要知道客房、客厅、厨房之所以能见人,都是她牺牲睡眠整理的耶。
“害我以为踹开门就直通垃圾场,吓到我了。”
季成灏轻滑的嗓音裹着明显的讥笑,这已经算非常节制了,面对她时,他总是手下留情。
单薇雅小手覆着发烫的脸,吐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可恶,她已经羞愧得很想去死了,还这样落井下石!
“对了,还有一件事。”声音很刻意地拖慢,听她依旧没反应,他才懒懒地说:“妳的闹钟被我砸了。”
安脸的小手滑落,她瞪着正前方的茶几,一股怒气迅速成形。“……为什么?”疑问的声音有点发颤。
那个哆啦A梦的闹钟从她投入工作以来就陪伴她至今,是她生活必备良品,他居然把它给砸了?有没有这么恶劣啊!
“因为太吵了,关不掉,我真的是没办法。”
“你要去找它的竹蜻蜒啊!”太过份了,居然刚住进她家,就踹破她的房门,砸烂她的闹钟!
“抱歉,我没看到什么竹靖蜒,因为地上垃圾太多,我没办法再定深一点,这一点还请你多加包涵,不过我会赔——”又挖苦她?很好!
“学、长!谢谢你特地提供书给我,但是能不能请教你,夹在书里头的西作,是不是你家小朋友画的?”这一次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单薇雅就先发制人的抢白。
她逛过屋子,确定房子里只有住着他,所以那张幼稚园级的画作,绝对出自他的手。
“……谁允许你看那张画的?”哈哈!丙然是他画的。
听出他咬牙切齿的低沉口吻,她笑得水眸徽眯。
“学长,是你夹在书里头,我翻书时一定会看到。而且不只一张耶,不知道是谁家的『小朋友』画的。”她很刻意加重小朋友三个字羞辱他。
“……你这算是知恩不报吗?”
“哪有?学长,我有谢谢你提供书给我啊。”她努力抿着唇,不让笑意被他发现。
“是吗?”半晌,那头传来他低切的笑声。
“学妹。不用客气,我也觉得应该要好好补偿你……”
“你不可以再踏进我的房间,不可以碰我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她急忙道,很怕等到她回家时,她的家已经毁在一个名为学长的恶魔手中。
“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要跟你说,我房间在三楼阁楼,打开电脑,密码是你的生日,进入档案夹,挑选……”季成灏劈哩啪啦地讲解起来,单薇雅没有办法听得很仔细,她的思绪恍若一直定在“密码是你的生日”这七个字上头。
为什么他的密码要用她的生日?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单薇雅,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瞪着话筒,思绪还在停格状态中,但是她还是听见他好心提供了交流课程的重点,和接送她上下课司机的事……等等,他们刚才不是才在互呛,为什么下一秒,学长就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季成灏根本不管那头的女人在推测什么,挂上电话后,神清气爽的脸上扬着和煦笑意。
没错,她,就是应该这个样子,敢呛敢说,这才是她。
对季成灏来说,母公司派遣的整顿工作对他而言,简单到令他觉得羞耻,于是他提出更多课程供子公司的高阶主管共同参与。
伊凡瑟丝美容美妆集团旗下经营各式彩妆和保养晶,在美国拥有自家的生技研制公司,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经在美国站稳时尚版图,如今更打算进军整个亚洲市场,推出主打亚洲的商品。
而这个任务,他将要交给台湾子公司负责。
于是乎伊凡瑟丝台湾子公司底下的所有高阶王管,莫不哀鸿遍野。
而季成灏三两天就搞定工作,天天准时回家拟定回报母公司的亚洲区整顿计划,一切准备就绪后,一个月也很快过去了。
将不离身的钢笔插入她房内书架上的某本档案夹,整理好行李,他毫不留恋地离开住了一个月的卧房。
因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回来,不必急在这当头离情依依,况且对着房间不舍,有什么用?
拉着行李来到玄关,回头看一眼眼前的典雅小房,他笑得自信。
不久的将来,他绝对会人工这里。
第2章
当单薇雅回到睽违一个月的爱窝时,尽避身躯疲惫,内心却是丰盈的。
拖着行李箱经过管理室时,她取回寄放的备份钥匙,打过招呼,寒喧几句之后才回到楼上。
门一开,熟悉的香气袭来,她快步入内,远远便察觉有抹光芒投射在玄关墙面上,她疑惑地踏进客厅,见客厅的矮几上头搁着一瓶弹珠汽水。
“弹珠汽水?”学长怎么会知道她喜欢这个?
她欣喜的拿起军绿色的剔透瓶身,瞥见底下压了张字条,抽开一瞧——学妹,不用太感谢我,记得我就好。
——季成灏单薇雅不解地看了好半晌,无法理解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用太感谢?是故意要我记得打电话感谢他吗?”她满脸疑惑,喃喃自语。
“学长做了什么要我感谢的事?”这一个月来,学长不过也就打过那么一次电话给她。之后她光是忙受训就忙到翻,还好学长帮她准备了一些简易的食材、足够的饮料和厚厚一叠的资料,让她还应付得来……好吧,晚一点打电话给学长好了,她家里的电话应该有记录下拨出号码才对。
她拖着行李走到房门口,很自然地推开门,下一秒却顿住。
水灵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瞪着房内,萎时觉得自己走错地方,这房间……只能以窗明几净、有条不紊来形容。
而她,向来是和这两句成语八竿子打不着的。
想了下,她关上门,退罔房外,打量着房门。这不是她原本的门……学长说踹破了她的门,所以,这扇门是他已经要人换过的?
再次推开门,瞪着熟悉的床和书桌,配上净致的地板,没有任何堆积物……原来她房间的地板是有花纹的?
恍神只有一下下,她又拉开衣橱,浅蓝、水蓝、深蓝……的套装、裙装、裤装……
“不会吧!学长居然还帮我洗衣服?”她失去控制地抱头尖叫。
天啊,太夸张了吧,不是眼他说不要进她的房间,不要动她房间的东西吗?
所有的书籍和杂志、资料现在全都整齐陈列在书架上,原本覆盖地板、书桌的衣物则全被洗得焕然一新,挂在她的衣橱里。
她颤巍巍地拉开衣橱底下设置的抽屉,发现她的丝袜一件件卷摺得非常整齐,而之前已洗好。只是髓意摆放的内衣,则被分门别类的叠好。
她倒抽口气,从头麻到背脊——“太扯了!”太过份、太过份了!单薇雅垂脸跪坐在地,长卷发垂覆在脸,闪动复仇光芒的水眸狠冷眯起。粉拳握紧。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
曼哈顿的凌晨四点钟,电话铃声骤响,不过才响起第二声。
立即有人接起。
“喂。”轻滑的嗓音相当好听,不过份低沉,甚至噙着柔淡笑意,恍若早已恭候多时,半点疲惫皆无。
“……学长。”面对这样沉稳且清醒的嗓音,单薇雅报复的快感瞬间消弭得半点不剩。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算准时间恶意骚扰的,为什么这时间他没在睡觉?难道是时差问题,所以他刚睡醒又或者是还没睡?
“学辣,打电话来感谢我?”季成灏懒懒倚在沙发上,笑得幽邃黑眸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