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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爸抢亲 第16页

作者:绿光

爆之宝浓眉微挑。“这么说来,你是认定我了?”

毛三月羞窘得别开眼。“我可没那么说,但我会尊重娘的意思。”

喔?若是他爹,他就不准他娘要,但若是他,他就尊重他娘的意思……听起来颇耐人寻味的嘛。

“宫爷,快快快,得赶紧上药,要不这瘀伤若伤及筋络,可是会变成宿疾的。”毛曙临难得动作迅如雷地冲进房内,气喘吁吁,却还是快手地打开药罐,要替他推拿着瘀伤。

爆之宝笑睇着她。

她心里有他吧?一定有的吧,要不,为何要为他如此担忧?

“曙临。”

“嗯?”

“等三月伤好些,你陪我去一趟杏阳吧。”他下定决心了。

对她,他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反正不过是一段陈年往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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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岸客栈后院,早过了掌灯时分,一弯明月倒映在后院一池湖泊上,在湖面泛上一层银白。

湖边有座精巧的亭楼,一楼四面穿厅,曳地霞帘为墙,二楼亭台,环以檐廊,面湖那头还摆上屏杨,可以凭栏欣赏湖面风光。

“听伊灵说,这里以前是青楼。”倚在栏上的毛曙临看着粼粼湖面,软声喃

“嗯。”这件事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伊灵以前是个花娘,但她和庞氏兄弟买下了青楼,成了客栈掌柜,还独立抚养个孩子,她真的是……”

“我们今晚是要说伊灵的成功史吗?”他没好气地打断她。

毛曙临闻言,羞怯地垂下粉颜。她不是故意要多话,只是太安静了,她会很紧张,会不由自主地找话说。

爆之宝浅啜着酒,斜睨着垂下长睫的她。

她薄淡的刘海横过黛眉,浓密如扇的长睫依着唇角微勾的笑意而微颤微点,恍若有只蝶儿栖息在上头,然,当她察觉他的视线而缓缓抬眼,在月光底下的水眸似荡漾着柔润光痕,羞涩的爱恋。

他觉得自己快醉了。

“宫爷,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她偏着螓首,眸底是无垢的纯净。

他要说什么?好像不太记得了……“都怪你太美……”他暗叹着。

“月色太美?”

爆之宝横眼瞪去,“是你太美!你!你跟月色,一个字跟两个字,发音差这么多,你到底是怎么听错的?”真是的,明知道他脾气不好,还老爱惹他生气,真是没慧根!

一旦惹恼他,他发火时又难以控制,届时伤着了她,还不是又痛在自己身上?

真是的,聪明一点嘛~

毛曙临闻言,一张脸羞得红通通的,羞得垂下眼。

她压根不觉得他在发火,一眼就看穿他不过是以怒气掩饰羞意罢了,因为他眼里喷着火,却没有盛燃的焰,他的嗓门很大,口吻又是恁地柔情……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喂~”真的一点都不怕他呀?他这样很没面子耶,算了,反正本来就不需要她怕,若她真怕了,往后两人要怎么过?

“宫爷是要跟我说,为何不去杏阳的事吗?”羞怯地抿住唇角不断蔓延的笑,看湖赏月,就是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爆之宝挑起单边浓眉。“你有时候还是挺机伶的嘛。”

“是因为宫爷曾在那儿遇过什么难过的事吗?”她点到为止地问。

爆之宝懒懒地倚在栏边,专注地看着她。这已经不是机伶了,恍若她早知道。

“你以前住在杏阳,曾在那里听过什么吗?”

“宫爷怎么会这么问?”

“我只是想起一段几乎要遗忘了的往事。”叹了口气后,他眼神变得迷离,仿彿陷入回忆。“听说杏阳那里有片天然山林,遍植可以做成染料的各式树种,所以十年前,我义兄便邀我到那儿,原是要开发新色染料,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背叛了我,将我打伤推落山崖。”

毛曙临静静地听着,眸色染上哀愁。

“他就是送我锦扇的人,当他将我推落山崖时,那把锦扇我还系在束带上,但当我醒来时,早已经不在身边了,彷彿在告诉我,我的义兄,从小和我一道长大的他,真的背叛了我。”

他喃着,唇角满是自嘲的笑。

“他原是个弃婴,被我父亲捡回,我作梦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背叛,甚至打算杀了我……”

埋藏住心中悲痛,她幽幽启口,“那他呢?”

“还关在大牢里。”他抬眼,笑得吊儿郎当,眸底却镂着痛。“当我从杏阳回到金陵时,他也刚好回来,我立即差人将他押解到县衙,要求县爷从重发落,不求他死,但求他被拘禁一世。”

这是最磨人的痛了,是不?

“那你可问过他,为何要这么做?”

“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为了除去我,好让他日后可以成为锦绣布庄的大当家?”他哼笑着。“也许是他下手太轻,又也许是老天怜我,才让我从鬼门关走回来,我既已回来,就不可能放过他。”

“可是罚了他,痛了宫爷,这么做又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她低声喃着,微幽的软软嗓音随风吹拂在他耳际。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原谅他?我办不到。”他不由得更接近她一些,恍若她身上总是有着某种令人舒服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亲近,每接近一分,身体的痛苦就可以减缓一分。

“我只希望宫爷可以快乐。”

“有你在,我就可以感到快乐。”他长臂轻探,将她捞进怀里,纤柔的身子方巧可以嵌上他空缺的心角。

“真的吗?”所以她现在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吗?

但是说了有用吗?他已经忘了她了,而且三月恨他……

“那当然。”他还不足以充份地表现出他的快乐吗?“若不是你,那件尘封十年的往事,我是不会说的。”

“对宫爷来说,那件事有伤你那么重吗?”若不是伤得深,又怎会绝口不提?

爆之宝缓缓地漾出笑意。“是谁说你笨的?”不笨嘛,简直是聪明得要死,猜得这么准。

“我很笨吗?”她扁起嘴,一脸苦恼。

这逗趣的模样,教他心间发酸又发痒的,他轻轻地以颊摩挲着她的女敕颊,瞧她羞赧地垂下脸,内心更是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激动,教他想要再靠近一点,再贴近一点,最好是半点距离都没有。

摩挲的颊,渐渐移了位,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唇,轻挲过她粉女敕唇办,教他想起第一回不小心触碰时,那教人心动的滋味。

天啊,他在紧张,他居然觉得紧张!

握拳暗自打气,顺心而为,打算再深入一点,却突地瞥见一抹影子掠过,他二话不说地将毛曙临护在身后,“谁?!”

从亭台另一头飘上来的影子,一脸很无辜地扁起嘴。“不好意思,我刚好路过。”声音很虚伪,表情很做作的男子正是客栈的大当家庞亦然。

“刚、好、路、过?”你娘咧!这里是二楼,哪来的刚好路过?“那你现在要不要顺便走过?”

宾啦,再捣蛋,就别怪他动手开扁!

“喔,时间也很晚了,我先回去睡了。”庞亦然很恶意地笑了笑,瞅向还躲在宫之宝身后不敢见人的毛曙临。“曙临,早点回去睡,不然会遇到坏人。”

话落,他跃下亭台,潇洒退场。

“什么坏人?哪来的坏人?”宫之宝对空咆哮着。

这混蛋根本就是看他不顺眼,拐弯抹角地说他是坏人!

“亦然在跟你开玩笑。”毛曙临笑得很靦眺。

“开什么玩笑?”那叫做故意!很蓄意的!

“别生气,亦然没有恶意,他只是喜欢逗你。”她轻轻地安抚他,拍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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