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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分手,没天理 第10页

作者:绿光

猛然抬眼,水眸微眯。“哥,你为什么有这只耳环?”她神色严肃,不容他唬弄。

辟密之视线飘怱。

“回答我!”

“我买的。”

她闻言挑眉,站起身。“你买的?”

“对啊。”可是声音很虚。

“在哪买的?”

辟密之垮著脸。现在是怎样?这只耳环这么热门,每个人都在打探?

“你要是回答不出来,我马上请辞,公司往后会如何,我再也不管了。”官亭又撂下狠话。

“亭又~”不要这么没兄妹情啦!“我说,你不要生气。”一

“说。”她洗耳恭听。

“你不可以生我的气。”

“罗唆!”

“那是……”他深深叹了口气。“那是你在美国留学时交的男友寄来的。”

话一出口,她仿佛被闷雷击中。“怎么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是你刚回台没两天的事,爸不准我跟你说,要我把东西拿去丢,但我看这耳环很漂亮,所以就拿来戴,想说你也不会发现。”

“他寄这个给我?”她傻愣地看著躺在掌心的一对滴状蓝宝耳环。

“上头还有张纸条,被爸撕掉了,但撕掉之前,我有看一眼,上头大概写著,要你等他,相约在四月二十九日见面,不见不散。还附了一张影印地图,是我们家的路线图,约定地点在我们家对面的公园。”

四月二十九日?那不是他的生日吗?家里的路线图……那不是她画给他的吗?怎么会这样……

“爸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气到跌回办公椅,泪水扑簌簌地流。

天啊!他指的约定是这个吗?

她根本就没有收到,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反正你跟他都分手了,你也別太生气,而且爸都走了,你……”官密之又是一声叹气。“爸也是为你好,还特地为了你飞去美国,教训那个没用的男人,反正他本来就配不上你,他……亭又、亭又,你冷静一点!”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她瞪大血红的眼,单手抓著他的衣领。“爸去找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爸只是怕你受骗。”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他没有骗我,他没有伤我,是我、都是我!”是她笨,在他拒绝她之后,听信了父亲的说法,认定他只是想玩弄她,铁了心地要忘了他,就连他为她打的耳洞都蓄意任之消失。

那是他们之间最甜蜜的联系,像在证明他们曾经深深爱过……

现在她终於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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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魁里下意识地朝门口探去,直到典圣碍眼地占主他大半的视线,才懒懒地调回目光。

“我请人买了便当,吃点吧,你还要吃药。”典圣把便当往桌面一丢,疲惫地扯开领带,放声鬼叫。“天,总裁真的不是人干的!哪来那么多事啊?演这个角色,我才发现我的人缘超差,根本没人要帮我,每个人都想落井下石。老大,我可不可以回美国了?”

表叫了老半天,魁里老神在在地窝在沙发里,黑眸垂敛看著右手掌心的伤口,不管电视正快乐地呜咽,而典圣正悲情地鬼吼。

典圣瞪著他。难道说,他吼得不够大声?哭得不够凄厉?

迅速冲向厨房,连灌数口冰凉的矿泉水,他回到客厅准备再度开工呐喊,却瞥见魁里拎著外套要出门。

“你要出去?”不要吧,他哭得还不够尽兴,再让他发泄个三分钟如何?

“嗯。”穿上墨绿和米黄直线条的外套式衬衫。

“等等,我让司机回去了。”挡!

“我不需要司机。”

“你要去哪?”再挡!

魁里凉凉抬眼。“需要我写行程表吗?”

“如果有当然最好。”

“你可以再白目一点。”声音透著杀气。

“我是担心你。”典圣忍不住叹气。“公司很多事要我忙,最近亭又又搞失踪,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压力了。”

“她失踪?”魁里不著痕迹地打探她的消息,语调随性得像是客套问问。

“也不能说是失踪,而是她这几晚都没回来,你没发现吗?”

“天晓得。”他哼了声,彷佛根本不在意。

但他老早就发现这一点,却强迫自己不准在意。

典圣观察他一下。“你要去找她?”

“你认为呢?”黑眸自斜落的刘海中迸射出危险光芒。

典圣倒退两步。“看你的表情,我想应该不是。”他很会见鬼说鬼话。“那个财务长要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但当见鬼说鬼话无法说服大老爷时,快快转移话题才是上策。

“看心情。”

“她失踪,你心情不好?”

魁里恼火的瞪去。

典圣快快翻口供。“你心情太好,所以想多放几天假庆祝,当然可以,我也很赞成,可是我一个人在公司独撑大局,好可怜……”大人开恩,请同情同情他,不要再瞪他了。

魁里连跟他抬杠的力气都没有。“就快了。”

“真的?”典圣乌亮亮的眸像小星星闪烁。

他月兑离苦海的时间就快到了?感谢上帝!

手按在门把上,魁里回头。“也许。”心里有个底,但会不会如期完成,他也不敢打包票。

“那我可以去整理行李了吗?”他想拉开窗户哟喝两声。

“随你。”开门,阖上。

魁里来停车场,取了车,在夜色弥漫的陌生道路上奔驰。

他并不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这里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但曾经有个女孩,为他画了地图,告诉他属於这个城市的美。

而她画的地图上的每个标的物,他都去过了。

一个人孤单地走在她告知的每个地方,想著她毫不保留的热情,他笑著却也伤心难过,很想抛开一切去流浪。

流浪一直是他最向往的,她知道,也曾答应他,有一天要陪著他去流浪。

结果呢?

他扯开自嘲的笑,漫无目的地逛上一大圈,来到一处高级住宅区,数幢大厦前方有片绿意盎然的公园。

他来过两次,两次都在这里过生日。

今年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他还是来了,踏著无月夜色,在绵细如丝的雨中漫步公园小径,顺著晕黄灯光转弯,来到熟悉的位置,却瞥见一抹纤瘦的身影坐在排椅上,神情专注地看著前方,就连他人来到身边都没发现。

他的心发狠地颤抖著,呼吸不自觉地屏住,黑眸贪婪地锁住她女敕白的侧脸。

她一头乌亮黑发只用一支发簪随性绾起,单薄条纹背心配过膝牛仔裤,外搭了件苹果绿短外套,随性的模样像个活泼的大学生,任谁也猜不出来她是向阳银行的行销经理。

目光专注,纷飞细雨也阻止不了她。

她的颈线优美,总是惹得他想向前啃咬,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而她的耳垂……“你把我的耳环拿走了?”

她的耳洞不是不见了?为什么会戴著他的耳环?

他粗嘎的出声,把她吓得跳了起来,看向他,蓦地傻气地笑了。“生日快乐。”

魁里心口一紧,别开眼,强迫自己冷静,装作若无其事地掀起唇角。“谢谢。能把我的耳环还给我吗?”

“好。”她几乎没有迟疑,教他心头阵阵闷痛。

然而却不见她拔下耳垂上的耳环!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只。“你的。”精璨的蓝宝耳环躺在她红润掌心上。

他的视线缓慢地从掌心调移到她的耳垂。

“我跟我哥讨回来的。”她说,注视著他的反应。

他墨亮的眸像是夜里最亮的星,燃放著像要将她焚烧的巨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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