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刘质瞧著上头璀璨的火花,抬眼笑得柔媚。“送给我吧?”
“不行,你挑别件。”试戴完毕,立刻拔下。“请问,还有再小一号或两号的同款戒指吗?”
瑞芽的手指更细一点,因为她常常在他面前晃手指,以此告诉他,她这个千金小姐除了握笔敲键盘,其他事都是做不来的。晃久了,他对她的指围大小也有印象。
既然确定姚示泓无加害瑞芽的可能,再加上瑞芽除去记不住意外事件,其余也都渐趋正常,以及她对自己也有爱情加持,那么,也合该是求婚的时候了,求了婚之后,彼此安定下来,让她明白,他已完全被她套牢了。
婚后,她就能说声喜欢来安抚一下他了吧。
并不是偏执得非要她说出口,而是她那个人理智惯了,要把喜欢挂在嘴边,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大挑战。也不是要她自我挑战,纯粹是想看她满脸羞怯的模样,那种无助娇俏……天啊,他光是想像,就觉得胸口发热。
“范总裁,真是很抱歉,这是手工戒,本店唯一的一件,但本店可以为范总裁改指围,而且不会费上太久的时间。”开玩笑,哪能让他打退堂鼓?就算不能改也得改。
范总裁的另一半戴上这只戒指,等同免费宣传,怎能放过?
“这样子啊。”他赶著要呢……看著戒指,沉吟了下,他决定道:“那么帮我把指围改小两号。大约什么时候会好?”
“范总裁什么时候要呢?”店长笑容可掬,心里却盘算著,究竟是哪家的千金,指围居然那么小?
想著,她蓦然明白,猜到是谁家的千金了。
“明天,行不行?”
“行。”不行也得行。“这样吧,不如就让我们替范总裁把戒指送到对方手中,给她一个惊喜,你觉得如何?”
范季扬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可是暗潮汹涌。“你知道是谁?”怎么?有明显到天下人皆知的状况吗?
“那当然喽。”店长呵呵笑著。“最近咱们都常常瞧见你和那位千金走在一块,想不知道都难呢。”
“这样子啊……”忖了下,他抬眼。“一切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
“我的呢?”被晾在一旁的刘质凉凉开口。
这人还真是懂得如何利用人,利用完后丢弃到一旁,这绝招,肯定是他的瑞芽儿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潜移默化的。
“除了戒指以外,其余的都可以。”范季扬潇洒道。
好歹帮他牵了线,让他拿到一笔指定协议,买点小礼物送她是应该的,但不能是戒指,因为戒指是属于情人间的信物,他只愿意和瑞芽分享。
“不过得快一点,我要回公司接瑞芽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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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总裁办公室里——
“瑞芽。”姚示泓直接推门而入,对著正埋首在工作中的何瑞芽喊著,脸上堆满长者的和蔼笑容。“要是还不习惯业务的话,就别太勉强,在家好好地休养吧。”
“好让你召开董事会,撤换我这个总裁?”何瑞芽放下笔,凛容生威,看他突地微愕,随即笑得心无城府,“开个玩笑嘛,姚叔,不要介意。过来这边坐吧,我手头上有份文件想要请教你呢。”
姚示泓心中警铃大作,却也不得不随她的指示往候客沙发一坐。
“有什么问题?”他问得小心翼翼。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是……”何瑞芽打开文件,指著正准备推动的东海岸资料。“姚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一块偏僻荒凉的山坡地,却是要价七亿呢?”
听她口吻虚心请教得很,笑得一脸傻气,他紧悬的心松懈了下来,暗斥自己吓自己,于是端出大老姿态,准备对她晓以大义。
“瑞芽,你不懂啊,那块山坡地底下有冷泉,一待开发,其利润可是难以估算,用七亿买到,算是赚到了。”
“这样子啊~”她拖长了尾音,笑得眼都眯了,倏地凛容,语调强势。“冷泉证明呢?”
姚示泓一怔,赶紧稳住心神。“那里有一口枯井,以往的人说过那里曾有冷泉。瑞芽,那一块地,可是你自个儿去勘查过的,难道你忘了?”这丫头脸色说变就变,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欸?我怎么不记得?”她还是装傻。
“因为你忘了啊。”
“喔~我忘了?”她眯眼笑著,翻开下一页。“那么,姚叔,你该要怎么跟我解释这块土地为何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变更了三回,就连土地所有人都一变再变呢?”
姚示泓心头一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那是因为那块山坡地必须变更为开发地,总是需要一点琐碎手续,我巧立一些名目,在变更上会快一点,这种土地变更事项,你应该也很清楚的,不是吗?”
“说的也是,姚叔也很清楚我对这些土地变更事项非常注重,那么你应该也知道,我要查到最源头,绝对不困难!”话到最后,温润语调已变得犀利不带温度。“那块土地的首任所有人不就是姚夫人娘家的人?”
他大惊,解释起来也有些词穷了,“不是,那块地是……”
何瑞芽懒得跟他啰唆,把资料往桌面一丢。“姚叔,你以为我今年到底是几岁?你以为我连一点功夫都不下的吗?你认为我会随便栽赃你吗?没有证据的事,我是不会说的。”
说什么?姚示泓嘴巴开开,一脸傻样。
“你认为,当初我为什么哪块地都不要,却硬是要挑中这一块呢?”唉,真是老了,才会错估她的能力。“姚叔,清醒一点,眼睛睁亮一点,瞧瞧我今年几岁了,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哄,很难相信捏~”
害得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办不到,唉。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老脸撑不住,不断浮现猪肝红,有些恼羞成怒。“不想听个傻子说些傻话。”
“我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会看不出来?”她摇头,从文件夹底下抽出一份资料。“你能跟我解释这些资金流向吗?为何没有我的章,公司的资产会一转再转,而后转到你的帐户里头呢?”
他怔住,有种大势已去的颓丧。
“姚叔,你该适可而止的。”她不断地翻开资料,所有不明的资金动向早在多年前便已开始。“如果不是你把野心表现得太明显,我真的不想掀你的底牌,如果在我发生意外时,你能够安分守己,不在外头造谣生事,打算在董事会上拉下我,我不会做得这么绝!”
其实打一开始找上那块山坡地,她原本就有意要开发,却也是对姚叔的期末考,只要他不中饱私囊,往后也许他不再胜任总经理一职,但她也绝对不会亏待他,然而他似乎对权势名利的瘾头,一辈子都戒不掉。
“原来你是假装的!”姚示泓恍然大悟。“那场意外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你是存心要诱我上钩!”
何瑞芽不想对他解释太多,“我确实是故意的,但只要心中无愧,我假不假装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有为公司著想,你只想要壮大自己的权势地位,甚至还要芝芝接近季扬,姚叔,你以为季扬是你可以拉拢的吗?你以为拉拔他拱上代理总裁之位,到时候把我撤下时,你就可以要季扬这个准女婿让位吗?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太妙了!只可惜,你太小看我了。”
想像力太丰富了,和姚芝芝果然是亲生父女啊。
阴谋岂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心如意?怪就怪在他太过自大、太过狂妄,一时松懈了防备,才会落得破绽百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