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道说……
“请务必由她执导。”
“欸?”
“就这样。”说完,他潇洒离开,来去像阵风。
郑宝玉还是丈二金刚模不著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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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到底要怎么办啦?!”
羽必夏在房间的床上滚了又滚、滚了又滚,脑袋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拿现况怎么办。
说呀,非说不可!
这种事是绝对瞒不了人的,趁这当头把事情说清楚,大伙才不会有嫌隙,但是,当她说出之后,这婚姻也视同无效了,封妈妈也会因为抱不到孙子而伤心……
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在意的是准备离婚,还是封妈妈会哭天抢地了。
都怪那混蛋啦!没事干么在这当头对她好?
以往不都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跩样吗?继续跩啊,他不跩,她就发不了狠,发不了狠,她的气势出不来,话也跟著说不出来啦。
噢,孬啊!
她讨厌守著秘密,尤其当这个秘密与她有切身关系时,她痛不欲生啦,救命啊,谁来分她一点勇气吧。
“少夫人。”
门外传来吴嫂的声音,羽必夏吓得立即端正坐好,心想著她的鬼叫声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听见。
“有事吗?”她缓著心跳,已经懒得纠正她的称呼。
“夫人来了,在楼下等你。”
夫人?羽必夏不解地垂下眉,意会的瞬间跳了起来。
完蛋了,封妈妈来了,克星到,她无路可躲,悲呀!早知道今天就到外头随便晃晃,也好过在家里休息。
都怪她最近松卸心防,才会忘了封妈妈极有可能不定期上门。
好想哭啊!羽必夏扁起嘴,瞪著镜中悲惨的自己,无奈叹口气,乖乖下楼,经过回廊,来到客厅。
薛祖仪一看见她,立即热络地牵著她。“必夏,还习惯吗?”
“习惯。”这里美得像是世外桃源,哪有不习惯的道理?不习惯的绝对是人心,不是环境。“伯母,你今天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怎么还叫伯母?”
“喔……妈。”她努力地摆出笑脸。
“这就对了。”薛祖仪呵呵笑著,拍拍她的手,拉著她在沙发上坐下。“我今天来是要问你,已经决定在哪家妇产科产检了吗?”
“产检?”她声音陡高,瞥见薛祖仪的惊诧,赶忙呵呵一笑。“我、我已经决定好了,呃,明、后天就会去。”
啊啊,她在说什么呀?
她毕生最不屑说谎,可是她最近说的谎比她婚前还要多,不该这样的,该要一鼓作气地把事实说出来,不要让封妈妈有不必要的挂念,否则到时候她会很伤心、很气她的。
可是——
“我陪你去,好不好?”
“咦?”羽必夏瞪大眼,咬了咬下唇,握紧了拳头,准备全盘托出。
“必夏,你也知道我就只有弼其这个孩子,我等他结婚生子等得好累,他老是推托要熟悉业务,还没成家打算,身边连半个女人都没有,害我一度怀疑起他的性向,如今总算是给我盼到了,眼看著那孩子的身边有你照顾,我的心也跟著放下了,一切都多亏有你呢。”
薛祖仪的一番话,让羽必夏翻到舌尖凝聚的话语瞬间溃散。
不行,她说不出口。
封妈妈的期待如此殷切,若是让她知道她根本没怀孕,她肯定会崩溃的,再加上她若是决定吐实顺便离婚,最后他们一定会发现封弼其是同志,到时候绝对免不了一场大战,可,若是不说,她还能怎么做?
时间一天天过,要是该大的没大起来,肯定很快就会引人疑窦。
蹙起浓眉,她焦虑不安,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月复案,那就是一一弄假成真。不过这么一来,就代表她得有心理准备被困在这个家中一辈子。
话再说回来,想跟他发生关系,除了需要契机,还要一点运气呢。
铃铃铃这时手机铃声传来,抓回她月兑轨的心神。
“妈,抱歉,我接个电话。”抓著手机跑到外头回廊。“喂,宝玉,干么?咦?真的还是假的?”
说完电话,羽必夏发愣著。
那家伙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说不准她再接额外的广告,如今却又指名要她接,他……是在讨好她吗?
唉,不要让她陷入两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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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回到家,把车停在车库里,下车踏上回廊,才刚走进客厅,便瞧见客厅里有抹古怪的身影趴伏在地上。
“你回来了。”羽必夏恭敬地问候著。
封弼其看了她一眼,想了下,走到外头,确定一下门牌号码后再踏进里头,看著笑脸依旧的她,再回头看了一眼天气。
嗯,台风快来了。
“喂,你都不用回答我?”她恶声恶气地吼著,随即又暗斥自己沉不住气。
唉,都已经下定决心,请吴嫂准备一桌佳肴配上顶级龙舌兰,绝对要把他灌醉,然后……嘿嘿,一举得子!
没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为了封妈妈,她豁出去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封弼其挑眉观察著她,心想该不会是因为郑宝玉已经通知她消息,所以她心怀感激地伺候他,聊表心意?
“迎接你啊。”啧,被他搞得一点气氛都没有,算了,不假了,这一点也不像是她。“吃饭了,还是你要先洗澡?”
封弼其跟着她往饭厅走,瞧见餐桌上头有着八人份的大餐。还摆上烛台点上蜡烛,就连花瓶里也插满了清香的百合,心中更加疑惑。
只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举动,就能够让她这么感动?
他从不知道原来她是一个这么容易讨好的人。
“我先去洗澡。”搔了搔眉,他转回自己的房间。
一会,沭浴完毕,他像个大老爷坐下,由著她在旁边张罗夹菜兼倒酒,仔细地揣测著她的心思。
“喂,你不能喝吧。”看她准备替自己倒酒,他连忙阻止。
“喔。”差点忘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来来来,先喝杯酒,我以……果汁当酒,干杯!”
恶,催眠了几次还是果汁,难喝。
闻著酒,看著她潇洒干杯的模样,他疑惑遍野。“我们要庆祝什么?”吃义大利菜配龙舌兰?这是怎样?
满满的一杯龙舌兰,并不适合干杯吧。
“庆祝……谢谢你,愿意让我回去执导。”这个借口不错吧,不过她也真的很感激他就是了。
“小事一桩。”被道谢,他有些不自然。“既然你想导就导,只要你身体状况拿捏好,我是不会阻止你的。”
他反常地正经说话,连带地害羽必夏跟著僵硬起来。
厚,干么这么正经八百,嚣张一点咩,真是!
“你还没干杯。”她想起任务,大力鼓吹著。
“这么烈,你要我干杯?”还没吃饭耶,很容易醉的。
“啧,没酒量的家伙,这哪里算烈了?下次带你去喝调酒,让你知道什么叫烈。”她一脸不屑外加鄙视。
封弼其闻言,毫不客气地一仰头,干。“可以了吧?”他一脸豪气干云。
“要是我的话,通常是先干三杯为敬啦。”她耸了耸肩,一脸不予置评。
“倒、酒!”敢瞧不起他?!
羽必夏赶紧倒酒,满满的,满满的,总共喝了三杯。
他的眼神涣散了,头在晕了,却很固执地强撑起宽实的躯体。撑起他不败的尊严,可惜身体摇晃得有些可笑。
她笑著招呼。“吃饭了。”
“还吃什么饭啊?”他没好气地道。
胃部像著火一样,呼吸一次便感觉那热辣的气息翻涌而上,浓烈的酒精顺著血液在他体内兴风作浪,他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