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没办法喽。”她扁起嘴,无奈地耸耸肩,一脸爱莫能助。
“是啊、是啊。”全都是自找的,怪谁?“倒是你,你又是怎么能够确定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该怎么说呢?”除了是一种自觉,还有……“我觉得我姊她们依旧隐瞒了我什么,而大姊对言叙亚的敌意,也不像她所说的那么单纯。”
“可是,也没错啊。”依照他身为记者的逻辑推断,用和的反应是很合理的。“因为他牵累了你,害你陷入险境,这种想法很正常。”
“问题是,那时被砍的人是他耶,在这种情况底下,应该是我内疚而不是他内疚吧?你不这么认为吗?”她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对劲。
而且言叙亚的压抑,真的不只是内疚而已,她打从心底这么认为。
“嗯。”这么看来,似乎是少了个某个环节,而这个环节则是真正的重点,也是他们极力隐瞒的事实。
到底是什么事,让用和这么费心地隐瞒?
“而且,他们还不准我外出,感觉上,奸像只要我一出门,就会立即遇到不测。”也许事态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听起来就觉得很危言耸听,带著很强硬限制的严重警告。
季军烈挑起眉不语。那倒是,就连向来不爱他太靠近若能的用和,都直接拜托他盯著她,在有空闲的时候尽量陪著她,这种做法一点都不像是用和的个性,就如若能说的,好像外头有著毒蛇猛兽一样,只要她一踏到外头,便会被一口吞噬。
“喂,你在想什么?”
他抬眼,瞧她粉颜凑得很近,嘴往前一凑,轻易地在她的颊上偷了个香吻。
“你干什么?!”于若能吓得往后一跳,瞠圆的杏眸含恨瞪著他。
“那边那边。”他以视线通知她。
她偷偷地转动眼珠子,从眼角余光瞥见厨房的门打开了,而言叙亚就站在门边。
“配合一下吧,这招最有用了。”他咧著大大的笑意,打从心底庆幸自己尝到了些许甜头。
“不准再用这一招。”她不喜欢这样。
“知道了。”唉,甜头居然只是一记偷袭的吻,他好可怜。“但是,笑一个吧,否则他会发现我们两个是在假装的。”
“哼。”于若能哼了声,努力地勾起笑意,又俯近他一点。“我先警告你,我家的新闻没什么搞头,你不要再乱作文章,知不知道?”
“啧,我要是有那个意愿的话,光只是言叙亚跑到这里当主厨,这一条新闻就够我发挥了。”季军烈含怨瞅著她。“请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恶劣。”
再怎么说,言叙亚可是广全集团总裁的机要秘书,手中的丰功伟业不少,更是被人评为广全集团总裁的接班人,这么样的一个人,如今莫名其妙跑到幸福宝贝屋充当主厨,这条线要是不追,他真是愧为记者了。
谁都看得出来其中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存在,只是,他答应过用和了,所以,再怎么有趣的线,他也必须放弃,虽然寻找新闻是记者的天职,但是现在的他会筛选。
“真的?”是挺想要相信他的,但他有前科,曾把二姊和展御之的新闻扰得沸沸扬扬。
“是的,请你从这一刻开始相信我吧。”
“再说吧。”她持保留态度。
“他还在看呢,你要不要再笑一个?”他笑眯了眼。
“我正在笑啊。”于若能努力地勾弯唇角。
“太生硬了。”
“别要求太多了。”他的视线就缠绕在她身上,她哪有办法演得逼真?
言叙亚倚在门边,怎么也转不开眼。他们两个横看竖看都像是在打情骂俏,仿佛在一瞬间,他们的热度剧烈上升。
早就警告过她,别太接近季军烈,为什么她不听?
“怎么了吗?”于至可走向他。
“没什么,只是不懂用和为什么要让季军烈那个记者那么接近若能。”他脸色凝重地瞪著两人的互动。
“用和也许是认为他可以随时保护若能。”
“我也可以啊。”他倚在打开的门板,深邃的瞳眸灼烫地直视两个人。
于至可见状,忍不住调侃他。“听起来,你像是很在意。”
“我当然在意,他是记者耶,能信吗?”
“不,我说的是你很在意若能跟他要好。”说穿了,根本就是在吃醋嘛。
“……并不是这样。”言叙亚立即收回视线。
“你现在这么做,更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了。”她轻笑道。“只要你真的喜欢若能,我并不认为你们不能在一起。”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不知何时,这一份感情由歉生怜,由怜生了爱,让他的视线止不住地在她身上缠绕。
“是因为我爷爷?”她可以理解。
三个孙女里头,爷爷最疼的是若能,也许是因为若能在童年时受到极大的伤害,让他极为心疼,但实际上,若能长得最像爸爸,就连脾气也一模一样,所以爷爷最为看重。
正因为如此,爷爷才会彻底地利用最痛恨的言叙亚,甚至拿他的婚姻充当他巩固集团的棋子。
“不关总裁的事,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就算她喜欢他,他也不能接受,要是有一天,她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一切,她会恨他的,再不然至少也会怕他的。
况且,他也怕,怕自己身上带著和父亲一样的基因,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因爱而妒,因妒而狂,甚至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伤害了她。
与其造成那样的后果,他宁可从这一刻便遏止这一份情感继续生成。
“可是若能很喜欢你。”
“误会吧。”言叙亚苦笑著。
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但是他给不起。
“她要是听你这么说,肯定会发火。”于至可眼眸带笑看著他。“我希望能够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让你们可以相处得更好,毕竟当年的事,再怎么说你也是受害者,你没有必要为了父亲而赔上自己的人生。”
小时候,她一直不懂爷爷为什么要收养言叙亚,到了长大之后她才知道,爷爷只是想要彻底地利用他,拿他的一生当赎罪而已。
她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也认为言叙亚有机会就应该要挣月兑这样的牢笼。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父亲。”
“要是你父亲再一次伤害了若能,你……会怎么做?”她说的是比如而已,她并不乐见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他下意识地寻找于若能的身影。“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绝对不会让我爸有机可趁。”
他寻找著她,却发觉她不在吧台,再仔细地搜过一遍,季军烈在吧台,于用和在柜台,而她……蓦地瞥见她就站在门口与人交谈,而那个人——
“该死!”他暗咒了一声,快步往外冲。
于至可不解地顺著视线探去,惊诧地轻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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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真是不好意思,那一天没跟你打声招呼,我就回家了,真是太没礼貌了。”于若能站在门外,笑得一脸歉意。
“没关系。”男人勾起温和的笑。
“只是,伯伯,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看著他,总觉得愈看愈有亲切感,因为他实在太像言叙亚了。“要不要到里头坐一下?”
再过个三十年,言叙亚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你而已。”话落,他递了张纸条给她。
“这是什么?”她抬眼笑问著。“伯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应该没跟他说过吧,他要是用猜的,那可是太神准了。
“你长得很像我老朋友的孩子,所以我到这里找,没想到还真是被我给猜中了。”男人温柔的笑意闪过一抹噬血光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