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姊,你相信大姊真的怀孕了吗?”于若能凑到她身旁,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陈伯伯会骗人吗?”
“可是,大姊哪来的对象啊?若是为了要应付爷爷,也未免赌太大了吧?”为了爷爷就去生个娃儿,会不会太牺牲了一点?
“不晓得,得要等大姊醒来问她,才会知道答案。”她轻叹一声。
“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是谁……”于若能碎碎念着。
“吵死了。”躺在床上的于用和突地皱紧眉头。“臭若能,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
“姊,你醒了。”
她挣扎了下,才张开酸涩的眼,眨了两下,看着面露担忧的两个妹妹,不解地问:“干么,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说呢,你突然昏倒了。”于至可见她要起身,赶忙调整病床高度。
“我?”她眨了眨眼,发觉自己身在病房里。“陈伯伯的医院啊?谁送我来的?”
“是……”
“是我们送你过来的,但是伊凡抱你进来的。”于若能抢在二姊发言前说道。
于圣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这个当头提到伊凡两个字,绝对是自讨没趣,自己故意不提,小妹偏是解释得这么清楚,要是再惹大姊生气,她是绝对不会救她的。
丙然如她猜测,一听到伊凡的名字,于用和脸色立即变了。“我要回去了。”
见她要下床,于至可赶忙阻止。“姊,再躺一下吧,你的气色很不好。”
“我的气色不好,是被气的。”把她气昏了,再把她抱进医院,怎么,要不要她写感谢状给他?“现在几点了?你们全都在这里,店怎么办?别忘了,那里有只鬼正等着要结算我们的营业额。”
她指的鬼正是站在—旁不吭声的言叙亚。
“姊,已经打烊了。”
“打烊了我也要回家睡觉,我才不要在这里过夜。”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医院的消毒药水味。
“陈伯伯说你可以回家了,但再等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于至可软声哄着。
“我已经很清醒了。”
“那么,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默不作声的言叙亚一开口,就丢下一颗威力十足的炸弹。
她一愣,拧起眉头很努力地思考,过了半晌才沉声问:“愚人节不是过了吗?开这种玩笑,也太差劲了一点吧。”
“姊,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于家姊妹不约而同地喊着。
“嗄?”她瞪着两个妹妹,傻了。
“陈伯伯说你已经怀孕五周了,我们还以为你是为了应付爷爷,才找了个男人,可是姊,我没看过你身边有出现哪个男人啊,你一直都是待在店里和家里的。”于若能口若悬河地说个没完没了,她就是觉得很奇怪嘛。
于用和听得一愣一愣的,而一旁的于至可和言叙亚也已经大略猜出“闯祸”的男人是谁。
“吵死了,你就不能静一点吗?”她恼声吼着。
瞬间,整个病房静寂下来。
她怀孕了?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她这个当事者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她这一阵子是很容易疲倦,但这是因为怀孕?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吧!
丙然人是不能做坏事的!
很好,她中奖了。
这把年纪第一次偷尝禁果就中奖,也许她该找一天去买乐透,相信手气一定很好。
“姊?”瞧她正冷笑着,于至可有些担忧地坐在身旁。
“我没事。”有了就有了,好歹是个生命,总不能因为她气伊凡就拿掉吧?“这个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
“为了应付爷爷?”于若能白目地问。
于用和怒眼横扫,“你满脑子只会想这个吗?”理爷爷做什么?孩子是她要生的,干他什么事?
“那,孩子的爸爸呢?”
“关你屁事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要是哪天我遇到孩子的爹,也得叫声姊夫呀。”事关重大耶!
“屁啦,我又没跟他结婚,你干么叫人家姊夫?”谁家的笨妹妹?拖出去斩了!
“不用叫吗?”她问向一旁的于至可,一脸状况外。“不用通知对方吗?”
于至可无奈地闭上眼,不想回答。
“怀孕是我的事,我为什么要通知他?”于用和气得暴吼一声。
突地,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众人齐将目光移至门口,便瞧见一张因怒气而扭曲的俊脸。
“你怀孕了?”伊凡抿紧唇,大有想将某人千刀万剐的意味。
“谁?”她冷哼着,打死不承认。
“别装傻,我在外头都听见了,还说什么要拿小孩子来应付爷爷!”
于用和扁了扁嘴,别开眼。“关你什么事?”混蛋,怎么没人跟她说这家伙还在外头等着?
这件事,她没打算要让他知道的。
“不关我的事?”他倏地眯起浅色瞳眸,再也不隐瞒的吼出心里爱恋,“我喜欢你,我说了我爱你!”
“去说给你的凯瑟琳听吧。”她冷哼着。“我不清楚你跟孙奇彦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情愫,但我很确定你跟凯瑟琳绝对有一腿。”
看他们在店里那副冤家逗嘴的模样就知道了。
哼!她才不给他借口,说她因为有了孩子,所以他才放弃凯瑟琳。
“谁会跟那个八婆有一腿?!”谁那么倒楣?
“反正怎样都好,我累了,可以麻烦你离开吗?”头很昏,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她不想在这当头再跟他废话。
“我不走,除非你先告诉我,谁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他恼声低咆着。
她闻言为之一愣,好一会才缓缓抬眼。“你再说一次?”
“我要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是言叙亚吗?还是季军烈?
“麻烦你过来一下。”她招了招手,额际青筋直跳。
伊凡缓步走到病床边,却见她坐起身子又对他招了招手,他依言再靠近一点,倏地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往他脸上招呼过去。
“你去死吧你!”见他退后一步,她索性跳下床,准备再赏他几记。“王八蛋,说那是什么鬼话?!你居然说得出口!混帐东西,我决定跟你同归于尽。”
气死她了,居然敢问她这种问题!
他不是说他恢复记忆了吗?那么岂会不知道她曾经跟他温存过?居然有种问她这个混蛋问题,她非跟他拼了不可!
见状,言叙亚急忙向前把伊凡拉走,而于家两姊妹则赶紧架住抓狂的大姊。
“我又是哪里说错了?”伊凡仍不知她生气的原因。
“别说了,你先回去吧,我改天再跟你解释。”言叙亚拖着他往外走。
“我不要!”
“这里是医院,安静一点。”
“言叙亚,你不要抓着我……”
确定两人的声音愈行愈远,病房里的两姊妹这才敢松开箝制,然而她们双手才一松开,却发觉大姊又昏厥了。
“若能,赶快再去叫陈伯伯过来一趟!”于至可焦急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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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跟鞋踩踏在硬质地板上,发出清脆好听的脚步声,就这么一路从会议室转往总监秘书室,凯瑟琳直接推门而入。
坐在办公桌前的伊凡正与人电话交谈,一见她入内,快速吩咐完毕便挂上电话。
“有事?”他冷冷抬眼,浅色瞳眸底满是不悦。
“吓人啊!”她凉声道:“干么这样瞪我?”
“有事?”他依旧是一张扑克牌脸。
“没事不能来吗?”她自包包里取出一条项链。“喏,你的项链,那天丢在吧台上,我怕丢了,所以帮你捡起来,现在还给你。”
“那不是我的。”他睬也不睬一眼。
“那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