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彩钻,还是有净度之分。”
严品颖瞪他一眼,抢回胸针。“真没欣赏的眼光,这只是学习用的,哪可能真的配上顶级彩钻?要你看的是镶工又不是钻石,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看什么,况且,这个东西值不值钱不重要,而是纪念价值,阿扬这一点可就比你好太多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啦!讨厌鬼!
一听到东方扬,他的肾上腺素立即上升,下一秒便提出反击,“他要是真的好,妳就不需要靠我找场地了。”
知道她跟他交情非凡,没必要再强调。
啧,没事干么让他在这节骨眼上发觉自己的感情?要是一直保持着原本暧昧不清的状况,他不是比较轻松吗?
“是是是,你了不起,但别忘了,那是你欠我的。”这个胸针可是她的宝贝,因为是他,才特地给他看的,可是他却连夸都没夸她一句,还顶嘴?早知道就不给他看了。
“弥补一辈子够不够?”他随口问道。
“够,但是要立下契约,以兹证明。”要不然改天再找他帮忙,他却推说他忘了,她要找谁讨去?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她愿意,他没有做不到的事。
“你最好给我狠狠地刻进脑袋里。”她将胸针收进木盒里,恶狠狠地威胁。
“不过,今天只是彩排而已,没必要带这个胸针上场吧!”虽说是净度不纯的彩钻,但其价值性还是存在的,尤其上头的彩钻皆有一克拉以上的大小,市价应该也不差。
“你说的没错,但今天有会员进场,要是没带样珠宝来,感觉上这反而像是一场服装秀,而不是珠宝秀了。”服装只不过是拿来衬托她的珠宝,让她的设计可以动态地在来宾面前展出,展示出佩戴的华丽感。“况且我也答应VIP会员,今天会拿这件最具纪念性的胸针亮相。”
华时霖不置可否。“其他的成品也已经完成了?”
“嗯,目前全都放在公司的金库里,明天我会要公司保全陪同一道取出,再带到会场。”
“需要我一道陪同吗?”月兑口而出的话总是比反应再快上半步。
他说得理所当然,俨然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附属品。
“不用,有保全就可以了,与其陪我,你倒不如帮我在现场看一下,毕竟你也很清楚流程,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还可以帮我处理。”
“这么信任我?”他有点意外。
“在这个地方,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信任?”再怎么说,还是有几年交情在,尽避曾经交恶过,但目前两人相处的情形可是比当年好太多了,但要是他愿意再管管他那张嘴,她会更开心。
“不是还有东方扬?”他就是没办法忽视她身边的其他男人。
“他光是忙那些模特儿跟服装就够了,哪有空闲帮我?”她噘起嘴,娇嗔地道。
闻言,黑眸立刻变得深沉。
说到底,她也一样信任东方扬?不,也许是信任东方扬更多。
为什么他总是有种迟了一步的感觉?
当年之所以会开始跟她交恶,是因为他认为她是喜欢大哥的。
是的,一切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而爱情,也是在那个时候被他扼杀。
如今爱情再次萌芽,但是她的身边依旧有了个男人,那么他的感情到底要搁到哪个角落去呢?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怎么老像个怨夫似的盯着她瞧?
“我看着妳吗?”为什么他不知道?
“废话!”她是被盯着看的人,她会没知觉吗?
“抱歉。”撇开脸,他不自在地道歉。
“嗄?”他是吃错什么药了?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坦率?
这个人近来很怪,怪得让她模不着头绪,不过既然他的气焰敛起,她也只好跟着谦虚一点。
“好了,确定妳今天有过来彩排就好,我要回公司了。”说完,华时霖举步就要离开。
“你特地过来,只是想确定我在不在而已啊?”干么那么费事?叫酒店经理过来一趟不就好了?“喂,你该不会是想我吧?”严品颖戏谑地笑道。
“是啊,我真的好想妳,因为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妳,我不确定妳到底是不是失踪了。”他回头认真地说。
事实上,他只是想要确定她到底是不是故意避着他而已。
只是迟顿的女主角压根没听出他话中的情意。“拜托,我有回家好不好,只是回去的时间晚了,怕吵醒你。”她很贴心耶,应该要感激她吧?
当然,她的确是有点刻意闪避着他。
毕竟那一天他不太开心,好像很生气似的,为了避开那种尴尬的气氛,所以她就自动躲开,免得让两个人的气氛更僵。
其实,她从没想过要跟他交恶的,而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更是这几年来氛围最好的时候,她真的舍不得破坏。
“这么忙吗?”他关心地问。
“细节很多啊!忙得我黑眼圈都跑出来了。”怎么她突然也觉得好像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似的?
好吧,她承认,知道他是特地来看她,她真的有点开心。
“是吗?”他点点头,又转身要走。
“喂,你很没意思耶,人都来了,也没替我带饮料,这样你还敢来哦?”瞧他真的要走,她不由得又叫住他。
人都来了,表示他应该没生她的气了吧,既然不生气,那就多待一下嘛!
“妳要喝什么?”看着她几近撒娇的态度,他不禁扬起一抹浅笑。
“你猜啊!”
“妳等一下,我去请人送过来。”他走出长廊,唤来一旁的服务生。
她在长廊里大叫。“要送到更衣室哦,我等一下要到一号房。”
“知道了。”他没发现自己的脸上净是宠溺的神情。
见他往外走去,她回头跟身旁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两句,随即走向长廊另一端的底部,那里有着三间更衣室,她进入其中一间。
只是才走进,便发觉里头一片漆黑,没有半点灯光。
“我不是交代了不关灯?”她不悦地咕哝着。
开了灯之后,突地感觉背后有阵不正常的风掠过,于是她蓦然回头。
“不准动。”低沉的嗓音恫吓着。
眼前的男人脸上蒙了块布,只露出一双眼,而手上拿了一把闪烁着清冷银光的刀子。
“你要做什么?”她瞇起眼,努力地想将他眼睛的轮廓记进脑袋深处。
“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
“好。”严品颖想也没想,便开始动手拉掉身上所有耳环、项链和手链,毫不迟疑地把东西交给他。“这样可以了吧?”
“这有那个。”那人指着她手上的木盒。
“不行。”她坚决地护着木盒。“这个东西并不是很值钱,你拿在手上的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而且只要你现在离开,我保证你绝对不会有事。”
“不,其他东西我都可以不要,但是那个木盒,我是要定了。”见她将手藏在背后,他索性动手抢夺。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她顽强地抵抗着,还分神左右探看,寻找能够拿来丢他的东西,压根忘了他手上有支锋利的刀子。
那人一把扣住她,硬是扯着木盒,发觉扯不下后,便将刀子高高扬起,往她手上一砍,只见刀子划过她雪白的手,也一并割断了珠链,木盒于是落进他的手中。
“还我!”见他转身要跑,她连忙扑向前去,也不管手上正汩汩地淌着血。
男人一把推开她,却又被她抱住了脚,他正打算抬腿踹她的瞬间——
“品颖!”为她送来饮料的准时霖及时赶到。
她抬眼望去,知道救星已经来到。“时霖,把他抓住,他抢了我的胸针!”
他立即厉眼瞪去,男人手中的刀子随即朝他身上落下,划破他的衬衫,瞬时染上血痕,但他的拳头却毫不迟疑地朝男人脸上招呼过去,一把抢回木盒后,便快步跑到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