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办公室里弥漫着凝滞的低气压。
华千谋坐在办公桌前,转动着他的笔,什么事也不做,而白念恩则在外头忙得跟个陀螺没两样。
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才进到办公室里,不悦地瞪着他。
华千谋瞄了她一眼,转开眼,打算来个相应不理。
“你很闲哦。”她冷笑着。
“还好啦。”在他的行程里,今天是自修。
“还好你个屁!你在搞什么?董事长是你还是我?为什么事情都是我在做?”居然把她转进去的电话再转出来,里头甚至有两通国际电话,难道他就不怕得罪客户吗?!
受害者到底是谁?是她好不好,他凭什么耍脾气?
一大早起来就摆张臭脸,以为她会因此屈服吗?别傻了,她认识他已经十五年了,足够让她模清他的底细。
今天公司是他华家的,要是他都不担心了,她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今天不想接电话。”怎样,这就是她得罪他的下场。
先是挑诱他,而后又推开他,甚至给了他一拳,这些他都认了,但是最最过份的是,她居然把他锁在门外。
这么一来,他刻意只留一间房的用意何在?
留一间房的用意,是希望两人没有冷战和吵架的机会,因为只有一间主卧室,而为了能让两个人都休息到,就算有一方在赌气,也得要让另一方加入,再慢慢地消弭火药味、沟通。
岂料她竟把他甩在门外,还有没有人性啊?
“你是不想,还是不能?”她戏谑笑道。
“妳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拍桌而起,恼怒地瞪着她。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打算跟他聊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吗?
“没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有两通国际电话,也许你的语言能力不够,所以不能。”她语意深远地点到为止,点在刚刚好的地方。
“妳!”气一收,他随即咧嘴笑着。想激他?别以为每次激他,他都会上当吗?“我就是不接,怎样?”
“无所谓啊,公司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好笑,他都不急了,她急什么?“没用的男人。”
扭头欲走前,撂下了一颗震撼弹。
“妳说谁是没用的男人?!”他恼火的咆哮着。
“谁呢?在场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说,会是谁?”她咧嘴笑得更冷。
“把电话给我!”他几近歇斯底里地吼着。
男人最恨人家说他不能和没用!他会用实力证明,他不仅能也很有用,而且很好用!
“请稍候。”她得逞笑道。
她一走,他立即发觉自己上当,无力地跌回椅子上。
他这个笨蛋,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
没关系,他会扳回一城的!
第四章
这是什么状况?
“千谋,欢迎回来。”
客厅里,两个妙龄女子一见他回来,中规中矩地跪在沙发上,迎接他。
华千谋傻眼地瞪着这两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女人。
“妳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她们请了征信社跟踪他?
“念恩请我们来的。”绮阳笑如灿阳。
“啥?!”
“念恩跟我们约在楼下,等她回来后,再带我们上来。”夕罗起身,指着外头的空中花园。“千谋,这里真的很不错,你好坏,都没带我们来这里看过。”
他咬了咬牙。“念恩在哪里?”这女人,他非得亲手掐死她不可。
他刻意打造了两人的温馨小窝,是个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来的神圣之地,而她居然在同居的第二天便请这两个女人进入,这算什么?!
“她在洗澡,她说她等一下要出去。”绮阳指了指里头。
“出去?”眉头微拢,他快步往房间走去,门一开,发觉她已经梳洗完毕。“妳要出去?”
这女人把一堆联络电话都丢给他,然后自己偷偷溜走,原来是约了夕罗和绮阳,只是她既然约了人,为什么还要外出?
“嗯。”她瞅他一眼,拿起吹风机吹着一头湿发。
“妳要去哪?”将公事包往床上一丢,顺手丢下西装。
“走走喽。”拨了拨半干的发,收起吹风机,她走进更衣室里挑衣服。
“妳为什么要出去走走?”他就像是小鸡,跟着白念恩那只母鸡走。
她瞪着踏进更衣室里的他。“喂,我要换衣服。”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双手环胸倚在门口,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拿什么衣服,再猜想她是要赴什么约。
“你没看到夕罗和绮阳吗?”她反问他。
“看见了,怎样?”
“你变笨了。”
“什么意思啊?”他哪里变笨了?
“我替你把人约来了,你还不知道我的用意,看来,你要不是变笨了,就是真的不能了。”她摇头轻叹着,随手抓了件背心和休闲的牛仔裤。
这里不能换,没关系,她可以到浴室换。
“妳说什么?”他扣住她的手。“妳该不会是特地约她们来……”
“我想,你应该是太久没发泄了,所以也许应该要……嗯嗯,你知道的。”她拉开他的手。“我对你够好了吧!这么贴心,你应该要感谢我。”
“喂,妳疯啦?我已经对外公布妳是我的未婚妻,我们过两天还要去试婚纱,妳居然替我把女人带回家?”贴心过头了吧?!
她要外出,是因为替他把人带回家好给他办事?
“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假扮的啊。”甩开他的手,她快步走进浴室。
“假扮?”他跟到浴室门外吼着。“就算是假扮的,也要装一下啊,否则这件事要是传到我爸爸的耳里,怎么办?”
“夕罗和绮阳都是你的红粉知己,你认为她们会背叛你吗?”她在浴室里应害。
他额头抵着门板。拜托,老天啊!让这个女人搞清楚他的心意好吗?她这么的无所谓、这么的潇洒,让他觉得好受伤啊。
“妳神经病啊,她们是我的红粉知己,只是我谈心的对象,又不是我想要……”他为什么要把话题转到这么难堪的地步?“她们没跟妳聊过吗?我跟她们之间一直都是纯友谊的。”
她不是很会和他的女性友人们闲聊?既然如此,她就应该知道,他跟她们的关系是很单纯的。
门板突然打开,他失去平衡地往前倒,直接扑倒在她身上,四片唇在瞬间交贴在一块,四只眼相对,就像是要将彼此摄进眸底一样。
白念恩瞠圆眼,两手用力一推。
“啊!”跌在矮柜边的华千谋狼狈地哀嚎着。
“发生什么事了?”夕罗和绮阳偷偷开着门问,见他跌坐在地,连忙上前扶起他。
“我走了。”白念恩见状,拎起搁在一旁的包包趁乱溜了。
“不准走,妳还没告诉我妳到底要去哪里!”他恼声暴咆着。
但回应他的是玄关的关门声。
“混蛋!”他怒发冲冠地大吼。
混帐东西,没看见他摔倒在地吗?也不会过来看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贴心?她贴心个鬼!
“看来,进展的并不顺利。”绮阳很同情地道。
“要是顺利的话,念恩就不会约我们过来了。”夕罗一脸风凉。“千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看着办!”
等着瞧,看他怎么驯服这一匹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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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已经十二点了,妳还不回去吗?”白母看完最后一个电视节目,吃完最后一包零食,看了时钟一眼,不由得催促着她。“妳明天要不要上班?”
“再等一下。”她算了算时间,总觉得现在回去会很尴尬。
舒服地窝在沙发椅上,双眼直视着电视,却从头到尾不知道电视到底在演什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