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我没醉啊。”一直都没醉。“不过是一个吻,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啊。”话落,她勾起笑意,冷不防地凑上前去,贴上他紧抿的唇——
宗毓中瞠目结舌,微愕的瞬间,她柔软的丁香小舌追缠而来,生涩而笨拙,却又带着某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他傻眼睇着她,那双妩媚而慵懒的水眸,任由她青涩地挑诱着,感觉在胸膛聚集而烧烫着,催促着他加以回应,蓦地——
“呜!”她突地打住吻,粉女敕的唇摩挲着他的。“我要吐……”
宗毓中闻言立刻大叫,“妳给我忍住!”赶忙下车,抱着她便往公寓跑。
***独家制作***bbs.***
宗毓中乏力地坐在厕所外头,听着里头的方以勤不断传出痛苦的呕吐声,教他不禁也跟着想吐。
可恶,她竟然吐在他身上。
他垂眸瞅着西装外套上的呕吐物,无奈地将它月兑下,才刚要拿到外头玄关,却瞧见厕所旁的房间里走出一抹身影。
“你是谁?”方冠翰睡眼惺忪的睇着眼前的男人,一下子就认出眼前的男人——“姊!姊!妳在哪啊?!”
里头的呕吐声乍止,转而传来匡啷的碰撞声,一会,方以勤万分狼狈地抓了条毛巾冲出来。
“冠翰?发生什么事了?”
方冠翰眨了眨眼。“姊,妳喝醉了?”脸色苍白得连脸上淡妆都掩饰不了。
“我没醉。”因为她还听得见他在叫她。
“妳每次都这么说。”方冠翰揉了揉眼,又问?“他是谁?”
方以勤侧眼探去,微诧。“咦,你怎么会在这里?”
宗毓中闻言,不禁无力地揉了揉发疼的额际。“方小姐,妳喝醉了,所以我送妳回来。”
“我又没有喝……”
“闭嘴!我不想再跟妳讨论这一件事!”他难以自抑地咆哮打断她的话。
她醉了,醉得乱七八糟,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就连她之前吻他,吐了他一身,还有他扛着她回家都不记得!
这么一个醉鬼,有什么资格说她根本没醉?
喝了酒就偷袭男人,甚至强吻他,还说一个吻根本不算什么?
那她要是再喝醉一点,是不是要押个男人上床了?她根本就是有双重人格嘛!
宗毓中光火地瞪着她,这才发觉她愣在原地,默不作声,就连一旁的方冠翰也被他突来的怒咆吓得噤若寒蝉。
“抱歉,我的音量大了点。”好一会,他才硬挤出一点声音。
“没关系。”被他一吼,方以勤似乎真的清醒一点了,只是记忆一直停留在乡村餐厅那一段,压根接不到眼前,不知道自己怎么喝醉的,而且他的西装外套似乎脏了。“抱歉,我是不是吐在你身上了?”
“嗯。”他轻点点头,见她欲接过西装立刻道:“不用了,我带回去给人清洗。”
“不不不,这是我的错,请让我来吧。”她羞红脸,硬是将他的西装接过手。“清洗好之后,我再送还给你。”
“那就麻烦妳了。”瞧她好像真的有点恢复正常了,淤塞在他胸口不知名的怒火也稍稍消退了一些。
“真的很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一个不小心就变成这样了……”此时此刻多说无益,但她还是忍不住要重申,“但是,实际上我的酒量真的不错,今天可能是……”
“骗人。”在宗毓中开口之前,方冠翰毫不客气地戳破她。“妳每次都这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冠翰!”方以勤咬了咬唇,嗔瞪着他。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他不予置评地耸了耸肩,随即把视线放在宗毓中身上。“妳还没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他不是上一次在一个工地前,挡我们去路的奇怪男人吗?”
“他啊,他是……”呃,该怎么解释,这个念小学三年级的弟弟才能够理解她的工作?
“我爸?”他突道。
“嗄?”话一出口,别说方以勤傻愣地瞪着他,就连一旁的宗毓中也瞪大眼。“你在胡说什么啊?”
她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弟弟如何是好。
“我说真的啊。”方冠翰微挑起眉,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瞅着宗毓中。“我是跟他长得不像啦,但我跟妳长得很像。”
“那又怎样?”她双手叉腰,等着下文。
“姊,妳为什么不干脆承认我是妳儿子?”
“你不是我儿子!”天啊,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可是感觉很像啊!老妈一点都不像个妈,我同学的妈妈都很年轻。”他可是有实证的。
“就因为这样,你就怀疑我是你妈?”天,她要吐血了。
难怪宗毓中会怀疑冠翰的身分,就连这小子也在怀疑自己的身世!
“对啊,妳自己想,老妈比较像外婆吧!而且她和老爸一年到头都在国外,根本不像我的父母,而且我同学也说,有可能是因为妳未婚生子,所以把我弄进外公的户籍,因此,外婆变成老妈,而老妈变成了姊姊,妳说……”话未完,脑袋即遭受重击。“妳干么打我啦?很痛耶!”
“看能不能让你清醒一点!”方以勤气得想再补上一巴掌。“老妈回来之后,非修理你不可。”
完蛋,宗毓中听了这一段话,她恐怕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偷偷觑他一眼,只见他颇为兴味地挑起眉,欣长的身形斜倚在墙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姊弟辩论。
“说说而已嘛,干么那么认真?”方冠翰扁起嘴,一脸哀怨地道:“妳只要一喝酒就会乱亲人,而且隔天醒来一点印象都没有,天晓得我是不是在这种状况下被妳生出来的?”
“你还说?!”方以勤抬起手,准备再给他第二击,但他已聪明地先闪一步。“你不要跑!”
“不跑,留着让妳打我啊?”方冠翰一溜烟地跑回房里。
方以勤追了两步,脑袋突地一晕,眼看就要跌倒在地,却见一只有力的臂膀,在她与地板亲吻之前,将她轻轻捞起,她瞬间落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妳还好吧?”身后传来瘖痖的声音。
笨蛋,明明喝醉了,竟然还敢用跑的!
“还好。”她忍不住想逃开他,然而仅微拉开些许距离,身子又摇晃了下,再次倒向温热的怀抱。
“啧。”他啐了声,将她打横抱起。“妳的房间在哪里?”
“那里……”她指着客厅另一端。
宗毓中随即迈开大步,进房之后,将她轻轻放置在柔软的床上。“想不想喝水?”略粗的嗓音却带着轻柔的口吻。
“不要。”她轻摇摇头,紧闭着眼。
他站在床边,皱眉睇着她掉色的唇显示不佳的气色,而她原本挽起的发披散而下,看起来有些狼狈,却也另有一番诱人心动的慵懒。
“宗先生,很抱歉,今天这么麻烦你。”她微蹙眉头,低哑地喃道。
“不会。”看来她真的清醒很多了。“麻烦妳下回别再叫我宗先生。”
“呃,还有,刚才我弟是跟我逗着玩的,你千万别当真。”她艰涩地张开眼。
宗毓中直瞅着她,怎么也移不开眼。“调查报告还没出来,等报告下来,我们再谈论这个问题。”
不知道为何,他不想告诉她调查报告早已来了,他已厘清了所有的事情,只觉得要是告诉了她,那么往后她和他之间,是不是只剩下得标者和被标者的关系?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只存在着这样浅薄的关系,更不希望中间还隔着父亲这一层。
也许她和父亲之间是清白的,但是,她对父亲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