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因为他这般殷勤的举动,反倒教她无所适从。他真的想跟她交往吗?真的只是这样子吗?
她很想再问清楚,可就怕多问显得自己愚笨。
“我瞧里头展示的珠宝,有一套蓝宝石很适合妳,待会我去请人包装起来送给妳。”吴经理轻轻地拉起她的手。
“可以吗?”她回神,双眼为之一亮。
“当然可以,不过,下回要是聘请妳时,记得打点折扣。”大手不忘在她细女敕的掌心磨蹭。
“这有什么问题?”一切包在她身上。
彼晓希正要豪气地拍拍吴经理的肩,却发觉有人扣住她的肩头,让她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一抬眼--
“不好意思,她已经辞职了,往后她是我专属的女朋友,至于送礼,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不需要你多费心。”严正欢唇角带笑,眸子却是深沉地直瞪着吴经理。
“啊,原来你们在交往,那么算是我失礼了。”吴经理尴尬地收起还停在半空中的手。
“不,我才失礼。”他微欠了欠身,拉着顾晓希走出大门,来到隔壁包租下来的休息室。“妳到底在搞什么鬼?”
严正欢一脸怒容瞪着她,浑身上下燃着毫不掩饰的火焰。
“我哪有搞什么鬼?”她一脸无辜。“我只是在跟吴经理闲聊啊,他也是我的客人,我当然要跟他寒喧几句,总不能要我睬都不睬人家吧?”
“若我是妳,我理都不理他!”他低声咆哮着。“妳没发觉他刚才猛蹭着妳的手吗?难道妳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妳真的少根筋不成?”
“那又没怎样,今天天气冷啊。”她没心眼地反驳。
“天气冷?天气冷怎么妳就不会来蹭我?”
“你又没说你会冷。”她扁起嘴,小小声地抗议。
“他又有说他会冷了?他是在吃妳豆腐,妳怎么会一点自觉都没有?”天,连这种程度的骚扰,她都感觉不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在外工作的这段时间,到底遭受了多少言语和肢体上的骚扰!
“是吗?”她不解反问。
“妳是真的蠢得没发觉,还是看在他要送妳一套珠宝的份上,所以就接受他的性骚扰?”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饱含压迫感地瞪着她。
“你说那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顾晓希气得直跳脚。
还说什么喜欢她,瞧,他现在不就又在欺负她了?
“不是吗?妳在艳群的外号是欲奴,这字面上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清楚?”他老早就派人仔细调查过她这一年来的工作内容,岂会不懂欲奴之称并非空穴来风?
不就是她贪!她生性小气,对每个客人献上的贡品全盘皆收,可她怎么可以笨得不懂男人送她礼物的意义?
“但每个女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衣服啊,偏偏我又买不起,别人愿意买来送我,我当然很高兴,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些礼物而出卖自己,所以我不准你这样说我!”别人肢体的骚扰可远比不上他言语带给她的伤害大!
“那我送妳,既然妳喜欢,我就天天送妳,从今天开始,我不准妳收其他男人的礼物。”他退开一步,不想在这问题上和她争吵,显得他像是个丑陋妒夫。
“不要。”她想也没想地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严正欢闻言,深吸口气,却依旧控制不住额边跳动的青筋。“妳不怀疑别人对妳有什么企图,反倒是防备起我?”
这是什么道理?他对她的好,她一点也感受不到?
难道是他以往恶意整治她太多回,才教她对他如此地不信任?可她也不想想,还不是因为她老是少根筋,给人可趁之机,他才会火大啊!
“你要做什么?”见他逐渐逼近,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脚跟抵到沙发,让她失去平衡地往沙发上跌。
“妳说我要做什么?”他随即趴覆在她身上,嗓音有着隐忍的怒气。“既然妳说不知道我对妳有什么企图,那我干脆直接告诉妳好了。”
“什么……”抗议来不及出口,他已张口封住她的唇。
唇舌接触的瞬间,恍若天雷勾动地火,逼出蛰伏在心底深处的巨鹿,震得她头昏眼花。
天,这头巨鹿怎么又重现江湖了?她不是已经把它给封印起来了吗?为什么只要他一吻她,就失去控制?
半张着眸子偷觑他,见他眨也不眨直瞅着她,像是要摄人魂魄地勾引人,却又轻易可见他眸光透露的怒气。生气?到底是谁该生气啊?是她吧?她的人格被他侮辱了耶。
她又没怪他,他却是先欺负起她了。
只是为什么她不觉得讨厌,甚至感到有些飘飘然?一直到他的手放肆地滑进她的衣服里,她才蓦然回神--
“等等,不可以!”也不知道从哪聚来的气力,双臂死命抗拒着他的入侵。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要妳,这就是我对妳的企图!”他粗嘎吼着,显得心浮气躁。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想挣扎,却只是更加真实地感觉他的手覆上她的胸,教她难以自遏地发出寒颤。
“不要,你住手、住手,要不然我不原谅你!”她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妳以为我会在乎吗?”他单手扣住她碍事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放肆地模索着她曼妙的身段。
“严正欢!”在顾晓希喊出的当头,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外头的人也发出和她一样的怪声。
她放眼望去,发觉是那天在严正欢办公室与她擦身而过的女人。
“放开她,你在做什么?!”严品颖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一阵猛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径像个禽兽一样,你没听见人家说不要吗?”
严正欢恼火地坐起身,顾晓希赶紧退到一旁,拉整衣服。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严品颖难以置信他也会有情绪如此月兑轨的时候。
“我不会道歉,是她先惹我的!”严正欢别开眼,光火地丢下一句话,起身就走。
“喂,你……”见他走出房门,她也只能回头向顾晓希说:“抱歉。”
彼晓希呆坐在一旁,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整顿情绪,更不知道要怎么看待眼前这一切。虽然他这个人一向老是先对她好,而后又极力欺负她、恶整她,她早就习惯了,但是,他刚才撂下的那句话,却教她无端端地在意起来。
第八章
“二姊,发生这种情况,是我的错吗?”
艳群总经理办公室里,顾晓希坐在办公桌旁,目光热切地等待杜心宇给她指点迷津。
听完来龙去脉,杜心宇睇着她半晌,眨了眨眼。“妳一大清早跑来找我,只是想要跟我讨论这件事?”她看起来有那么闲吗?闲得可以当他人的心理谘询师?
“二姊,我真的不知道该问谁嘛。”顾晓希很难为地扁起嘴。“我觉得自己没有错啊,差点被侵犯的人是我耶,可他竟然说,他绝对不会跟我道歉,而且还气冲冲地离开休息室。二姊,妳不觉得他很莫名其妙吗?”
“妳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明白有人对妳非常不规矩,要我找人去规劝他一番,顺便替妳讨回公道吗?”杜心宇索性把笔往旁一丢,好整以暇地瞪着她。
“不是,我只是想问妳,是他错还是我错?”
“当然是妳错!”杜心宇粗声粗气地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妳居然没依约到会场去,妳是怎样,想丢自己的脸再顺便砸我的招牌吗?”
“哎唷,二姊,这事不理出头绪,我没办法上工啦。”就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严正欢,她才会特意绕到公司,想要找人问明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