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这是哪一门派的官方说词啊?她听了都倒足胃口,待会怎么吃饭?顾晓希乏力地走进客厅,瞪着被他骗得团团转的母亲,不禁替她难过地摇摇头,哀叹两声。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顾母有些赧然地挥了挥手。“不提这些,老爷跟夫人好吗?那时,晓希那丫头一直叫我赶紧退休,说她要赚钱养我,不希望我再那么辛苦,我拗不过她,最后只好答应,临时辞退工作,那时没给你们造成麻烦吧?”
“没,只是在顾妈离开的那一年,我妈就过世了。”他苦笑道,
“夫人过世了?”顾母微愕,就连一旁的顾晓希也愣住了。“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样子?”
“世事无常呢。”他俊尔的脸突地黯沉下来。
彼母见状,赶忙转移话题。“少爷,留下来吃饭吧,我去弄一些你喜欢吃的菜。”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顾妈了?”
“不会、不会,你肯留下来吃饭,我会很开心的,毕竟平常都只有我们母女俩一块用餐,有时候她和男朋友出游,或者是工作因素独留我一个人在家吃饭,那可真是无聊极了。”话到最后,顾母不禁加上一些抱怨。
“男朋友?”他不着痕迹地微挑起眉。
“是啊,好像姓孙吧,我只瞧过一两次,觉得还不错。”原则上,她是没有什么意见。
“姓孙?”是孙耀尹?
眸色略微深沉,就连唇角的笑意也在隐隐约约中变色。
而一旁的顾晓希早刷白一张脸,拎着包包就想要趁乱混回房间里躲起来,岂料……
“少爷,你在这边坐着,我让晓希陪你聊天,你们那么久没见面,肯定有很多话要聊。”顾母起身,回头看见女儿正偷偷模模住房问方向移动,便将她拖到严正欢身边坐下。“你们聊,我去煮菜。”
“妈,我帮妳。”不要啦,别随随便便捅出一个楼子后就丢给她,她不要一个人面对他。
有老妈在,他至少会装装样子,但是若只剩下她,他会露出本性的。
“不用、不用,妳陪少爷聊天。”顾母快步走进厨房里。
“哪有这样的,差这么多。”以往,总是念她不进厨房,如今她想进厨房了,她却偏又不准,啧。
“顾妈果然很了解我,知道我有很多话想跟妳聊呢。”
彼晓希侧眼探去,见他笑得一脸冷诡,不由瞪大眼。妈,救命啊!
“孙耀尹是妳男朋友?”顾母一不在场,斯文有礼的神情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
“不是。”她想也没想地回答。
当然,孙大哥是挺一表人才的,对她又好,在业绩上更是挺她挺到无话可说。
但她对他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何况他对她也不是那样的感情,硬是要将他兜进来,她会很不好意思的。
“顾妈说是。”他不动声色地贴近她。
“可真的不是啊。”是老妈自己太会联想,她也没办法。
“记不记得我定下的规矩?”他沉声低喃,目光烧灼地定着她闪烁的眼神。
“等等,依我的工作性质,我不可能不跟人接触的。”说穿了,她的客源都是男人啊,要是不和他们接触,她还工作个什么劲?
“那种工作不要也罢,说是高级公关,实际上,根本和高级应召女没两样,”严正欢冷哼。“搞什么公关出租,一旦把公关租出去,天晓得那些人究竟会对公关做出什么事来呢?”
这一回,如果不是他硬要晁旭升帮这个忙,天晓得她是不是已经落到孙耀尹手中了?
那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吗?
这年头没有什么正人君子,猎物一旦得手,哪有不出手的道理。
“喂,你说这是什么话。”顾晓希不禁气得哇哇叫。“你别狗眼看人低好吗?我的工作是属于接待性质的公关,可不是什么应召女,我要你收回这句话!”
“不可能,因为在我看来,公关就是带有这样的意味。”这不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而是大部分男人的共识。
“那是你的看法!在二姊眼皮下,谁敢对她旗下的公关乱来,又不是不想活了!”二姊的黑道背景,任谁都会怕三分,谁敢造次。
“是吗?”他倒想要试试。
“等等,你要做什么?”发觉他近在眼前,心底蓦然一窜,沉寂多时的巨鹿竟在胸口再次躁动起来。“等等、等等,妈、妈……”
惊呼声来不及喊出口便全数教他给封住,他的唇舌惩罚般地吮咬纠缠着她,感觉像是天旋地转,恍若灵魂快要跳月兑到三天六界之外,胸口的--晓似乎就要破胸而出。
“对了,少爷,你现在还吃不吃辣?”顾母从厨房里冒出一句话。
严正欢蓦地停住吻,透着的神情瞬间变换,朗声回答,“顾妈,只要是妳煮的,就算大辣,我一样吃。”
“你这孩子。”顾母满意地继续执起炒菜铲。
他这才又换回一张脸。“妳说,要是真发生这种状况,谁能保护妳?”
彼晓希一脸傻愣,感觉巨鹿还在胸口,耳边轰隆隆的,一时之间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谁能保护她,只要他不欺负她,她就不需要人保护了,不是吗?
“妳在傻愣什么?”见她一脸沉醉,他不禁低哑笑道:“难道一个吻就能够让妳醉倒?”
“谁、谁醉倒了,我只是不想说话!”她回神,暗恼自己竟在他面前露出糗态。
可恶,这情景要是被人撞见,岂不是要以为她已深深被他吸引?坏蛋,竟突如其来地亲她,害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还以为妳爱上我了呢。”
“谁会爱上你啊!”她羞恼的低喊,不敢太过张扬,就怕老妈会听见。
“妳会的。”严正欢笑得邪魅而迷人。
她翻了翻白眼,懒得跟他唇枪舌剑,却瞧他把脸转到厨房方向,以他对外的一贯温柔嗓音说:“顾妈,妳觉得我适不适合当妳的女婿?”
“喂!你疯啦!”顾晓希先是微愕,而后是近乎歇斯底里地扯着他的手。
神经病、神经病,当什么女婿?他脑袋到底装些什么东西?这种玩笑可以随便胡说的吗?
“要是少爷能把我这个女儿带回去好好管教,我刚好了却一桩心事。”厨房里传来顾母的声音。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笑答,随后回头,笑得爽朗。“顾妈答应我了,妳跑不了了。”
“你神经啊!我妈随便说说,你当真啦?”她没好气道。
从小老妈就告诉她,绝对别痴心妄想。她也很清楚门当户对的道理,更明白麻雀变凤凰只是故事,所以她从没有幻想过,而他,更是让她连存有半点憧憬都不能。
“我是当真了。”往后他会拿这句话堵顾妈的嘴。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爬了爬头发。“我想请教你,你现在到底想怎样?”他的行径真是陌生得令她难以捉模。
她曾经想过,一旦在路上相逢,他会怎么对付她,可能冷言冷语,不屑与她交谈,也有可能将她带回去,强行软禁她,再细想对策整治她,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出现眼前这种波诡云谲的局面。
他到底想怎么对付她?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在想,能够确保妳当我奴隶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妳嫁给我。”他说得理所当然。
彼晓希狠狠地拧紧眉头,上下打量着他,而后又近乎歇斯底里地抹了抹脸,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该想办法打破眼前这诡异的氛围,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怕会导致反效果,令她不知所措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