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重点。”才说着,电脑上的标价又突地飙高。“哦,看来妳的孙大哥还不放弃呢。”
“那真是太……”话未完,她瞧见七十二桌标灯再亮,标价已冲上四百万。“喂,他到底想怎样啦?”
两个星期出到四百万?他有病啊?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
“看来晁旭升是誓在必得呢。”杜心宇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啧,疯子。”她噘了噘嘴,瞧见孙耀尹又出价,不禁眉开眼笑。“四百五十万了,天啊,真是太对不起孙大哥了。”
“妳疯啦,他标愈高,妳抽佣愈多,妳应该希望对方标高一点才对。”杜心宇没好气地道,眼角余光瞥见七十二号桌灯亮。“五百万?晓希,恭喜妳,要是五百万得标,妳可以抽两百五十万。”
“这……”钱好迷人,而且实际上她也真的很缺钱,但是对方出这么高的价钱,会不会是图谋不轨啊?
抬眼望向坐在前列的孙耀尹,只见他微挑起眉,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但手上的滑鼠始终没再动过。
啊啊,完蛋了。她心里暗叫不妙。
“请问,还有人要出价吗?”杜心宇见一分钟过后,标价没再动过,拿起麦克风问着。“若是没有人要出价,那么,我可是要宣布结标了。”
“二姊,再等一下嘛。”别这么快下定论嘛。
彼晓希相当期待地探向孙耀尹,却见他似乎已放弃,她不禁哭丧着脸。
哎唷,她跟晁旭升又不是挺熟的,他没事干么标这么高?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杜心宇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人再喊价,随即道:“五百万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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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签下契约吧。”拍卖会结束“杜心宇拉着顾晓希回到办公室,拿出一纸契约丢给她。“一式三份,妳一份,我一份,对方也一份。”
“我可不可以反悔?”顾晓希扁起嘴,手中的笔握了又握,怎么也签不下手。
“可以。”杜心宇很义气地道,拿出计算机算了下。“但是妳要赔偿人家一千两百五十万,看在姊妹一场,杀平头剩下我帮妳垫,算妳一千万就好。”
闻言,顾晓希沮丧地闭了闭眼。“我这一年来赚的也没这么多好不好?”
这算哪门子的姊妹?根本就是欺负她嘛。
“我只是照着契约计算而已。”她指了指契约。
“我又还没签约。”让她耍赖一下都不能哦?
“妳同意拍卖会,那就代表妳同意这样的契约内容,而现在拍卖会结束了,不容妳耍赖,签宇。”杜心宇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动手。
彼晓希不甘不愿地拿起笔,洋洋洒洒地签下大名。
“拿去。”
谤本就是把她当成摇钱树嘛,还说得那么好听,要是在古代,她等于是误入青楼卖艺的姑娘,如今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二姊还有一点人性,派给的工作内容卖艺不卖身,也确实让她赚了不少钱。
“很好,接下来就等得标者签名,那么今天就算契约成立的第一天。”杜心宇将契约往桌上一摆,旋即听到外头传来敲门声,她坐回到办公椅上,轻喊,“请进。”
门打开,首先踏进的是晁旭升。
彼晓希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下一刻,笑意冰冷地凝结在唇角,怎么也挤不出专业的笑容。
“嗨。”严正欢扬着笑,俨然像是无害的邻家大哥。
“严正欢?”杜心宇有些意外地睇着他。
“妳好。”严正欢轻声打过招呼,随即将目光投注到一旁的顾晓希身上。
只见她彷佛对上梅杜莎般,在剎那之间石化,动也不动地定在原地。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回事?”杜心宇打量着眼前的两人。
“心宇,我打算把我的得标资格移转给他,可以吧?”晁旭升单手撑在桌面上,嘻皮笑脸的。
“哪有这种做法?”杜心宇没好气地回绝。
“总有通融之道嘛,正欢想加入会员,可是审核时间让他来不及参加拍卖会,所以就先借用我的资格,实际上,晓希是他要我代标的。”晁旭升朝后招手,要严正欢上前参与谈判。
“不可以。”杜心宇想也没想便回答。
“可是妳一开始也没有说不可以这样啊。”晁旭升不由抗议。
“但我也没说可以啊。”
“尽避是如此,总有破例的空间,不是吗?”严正欢噙笑开口。
杜心宇抬眼直瞅着他,发觉他清俊的脸上全然不残留半点稚气,不禁摇了摇头。“咱们很久不见了。”想当年乍见他,总觉得他简直是她心目中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美少年,但如今,唉,岁月催人老,他变了。
“是很久不见了,而我万万也没想到妳居然会拐走我的奴隶。”唇角依旧挂着一抹笑,但却笑不达眸底。
杜心宇微挑起眉。“说拐就难听了,在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觉得我是拉她一把,救她月兑离苦海。”
是年岁渐长,阅历多了,眼睛也跟着深沉了?还是打一开始,他就如晓希说的,根本有严重的双重人格?
“是吗?可从我的角度看去,我倒认为妳拐走我的奴隶当妳的摇钱树。”笑意依旧,深邃魅眸微微瞇起。“我还没跟妳讨回公道呢,杜小姐。难道晓希没跟妳说过,她是我的奴隶?”
“听过,但就因为如此,要她赔上一辈子的青春,你不会觉得太不人道吗?”杜心宇努力地想为顾晓希讨回一点点公道。
“哦?听妳这么说,妳是愿意帮她偿还那只古董瓶子喽?”严正欢笑得眼都瞇了,不忘回头看顾晓希一眼,瞧她不知何时已回神,不断地朝杜心宇抛出求救信号,他不禁觉得好笑。
“那瓶子到底值多少钱?”说个数字考虑考虑吧。
睇着一脸害怕的顾晓希,她再无情,也不能无视她的感受啊,意思意思问一下底价,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一只具有历史价值的国宝级花瓶,妳说,谁能定下价钱?”
“意思就是说,当年晓希打破的东西是无价之宝?”瞧他点头,杜心宇只能无言地送上“无能为力”四个大字给顾晓希了。没有办法定价,怎么还?
“妳说,旭升说的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才好?”严正欢始终保持着傲然从容的姿态。
“那就……”望着站在严正欢身后的顾晓希,不断用力摇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照道理说,她应该要心软,再另想他法,但是,她实在不想因此而惹祸上身啊。“依你所说的破例吧。”
当年帮晓希,并不是因为打算招惹严正欢,而是同情她的遭遇,又看她颇具几分公关潜力,才会在一举两得的前提之下将她给“挖角”过来。
原本就打算能靠她赚多久的钱就赚多久,岂料,才短短一年,早知道当初就该阻止她去那一场私人派对。
“二姊,他没有会员资格,视同没有竞标权,妳怎么可以给他破例?”沉默极久的顾晓希总算开口了。
“要不,妳觉得怎么做才好?”杜心宇缓声问着。“人家要跟妳讨的债未讨,只是想要转移拍卖资格,妳说,我能不答应吗?”
“当然是……”话到一半,她自动闭上嘴。
“好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严先生,签字吧。”杜心宇指了指桌上的契约。
严正欢快速签完名,和晁旭升互换了眼色,后者旋即先行离开。
“契约立时成立,那么,我要妳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带我回妳家,我想要见顾妈。”严正欢朗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