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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夜的囚犯 第33页

作者:罗莉塔·雀斯

她想要罪恶,想要撕去那些障碍,感觉那悸动的热,让那热属于她、让他属于她。她想要他深入的、占有的、强势的在她的身体里面。她想要溺死在他所承诺的那醉人的火烫激情之中。

想要、想要、想要……如此渴切……永不满足……

她在这时看到、而且驱之不去……她在樊世怀中……他笑着,而她如此无助,最后则是恶心与羞耻。她的喉间出现一声哽咽,她挣月兑开,跌跌撞撞地离开沙发站起来。

她无法呼吸,四肢发软,但总算走开——而且没有往后看。她无法看他的眼睛,怕会看见反映在其中的羞愧。

那是她的羞愧,她不能责怪任何人。她早就了解自己那堕落的身体对男人产生的影响,而艾司蒙早就明说他想要那身体。她知道他诡计多端,也知道不该靠近他。

然而,她仍让美丽诱惑了、让愉悦掌握了,并立刻滑入与思想的罪恶中。她用拳头压着太阳穴,但愿能把里面的脑撕碎。

她的手臂扫过工作台,画笔、炭笔、铅笔、颜料罐、素描本纷纷掉落地上。

“夫人。”

不,她不要听也不要看。她抓住画架,将它拉倒,也撞翻了水瓶,从房间逃走。

☆☆☆

亚穆望着四周的残局,等着他的心跳慢下来。然后,他离开画室上楼到她的卧室。他敲门,“夫人。”他说。

“走开,去找魔鬼!”

他试门把,但它不动。“夫人,请你开门?”

“走开!”

他很快在楼梯附近找到一根发夹,将它弯起来,走回门边。“这锁是没有用的。”

“你不能——艾司蒙——你怎么可以——”

门板在她冲过来保护时抖动了一下,但他已经开了锁,将门推开。

“你这可恶的人!”

“我知道你很生气,”他说。“我也不是很平静。”他轻轻将门关上。“这个锁不够好,我会要嘉伯换个更好的。”

“你若不立刻出去,我会要嘉伯把你丢出去。”她拿起一根拨火棒。“我警告过你了,艾司蒙。”

“我劝你不要用拨火棒打我,”他说。“那会弄出很多血,并让你恶心。而且,你若杀了我,就没有人帮你应付警察了。调查以及比上次更让人讨厌的审讯都会再来一次。”他上前,把拨火棒从她僵硬的手指中拿回去放在架子上。

“我真不敢相信你有胆破坏门锁、进来我的房间,”她的声音好像梗住了。“我不要跟你说话,我甚至不想看到你。我无法相信你会这么迟钝。”

“我绝不迟钝,”他说。“我也有感情,而且被你伤得很重。我做了什么,让你把我当成一只肮脏的狗那样丢开?”

“我没有那样做,我只是离开。”

“在盛怒中离开,我做了什么让你那样生气?”

“不是因为你!”她又用手压着太阳穴。“是——对不起。我知道我让你认为——噢!”

她望着地毯,脸色通红。“我知道我的行为太可怕——我太主动了。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一直拒绝你,可是我又向屈服。正如他说的,像所有的女人那样,变成厕所的蛆虫,迫不及待地爬到你身上,简直就成了娼——娼妓。”她声音碎开来。

“你疯了。”他抱起她放到床上,在她忙着恢复呼吸时,已塞了几个枕头在她身后,并要她靠躺着。

“你休想在这里过夜。”她哆哆嗦嗦地说。

“这很明显了,”他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哪里做错,让你如此懊恼。”

她揉着眼睛。“跟你那些厚颜无耻的技巧毫无关系。”

“现在我知道了。”他将自己的手帕给她。“那么,显然是个性的问题。”

“还有道德,我的道德。因为你根本是没有的。”

他在她的脚边坐下,背部靠着床柱。“我还是有一些规则的,其中之一即是调查进行中绝不可扯上浪漫关系。那会让我分神,小则影响效率,大则致命。以你的案子,问题却出在‘抗拒’这种吸引,反而使我分神。”

她把头发从脸上拨开。“抗拒?你哪有抗拒,相反的——”

“没错,我把抗拒都留给你来做,更不好的是,我把事情弄得让你跟我都更加难以抗拒。”他微笑。“我知道是我不好,但我就是忍不住,你懂吧?”

她生气的垂下眼睛看着手帕。“你是否抗拒根本无关。事情是我开始的,而且拖了那么久才把它结束。”

“这并不会让你变成娼妓,更别提什么厕所的蛆、爬到我身上。”

“然而,我真的扑到你身上,不是吗?”

“你刚才说‘正如他说的’,谁说的?你丈夫?”

她开始把手帕摺成小方块。“我们要离开巴黎之前,樊世告诉我,许多女人都把你当成熟透美味的乳酪,像蛆一样爬到你身上。”

“好鲜活的画面。”他思索着。“显然也经过精心设计。这个画面是你最嫌恶的,是吗?也是我最无法拔除的。我觉得他故意这样说,目的要使你憎恨任何可能的吸引力,因为那会使你变成另一只蛆。非常聪明,”他轻声又说。“他利用这个方法,在你的脑中下毒,用以打击我。”不知毕樊世还喂她吃了哪些毒药,而让她逃开的真的只是这个恶心的画面吗?

“那真的是毒药吗?”她并未抬头,只把手帕越摺越小。“他是骗我的吗?”

“他有什么机会看到这种事?”他反问。“某种滥交大会?这就是你所想像的,我用来消遣时间的方法吗?躺在妓院或鸦片馆,任由十几个的女性饥渴地在我身上蠕动?”

通红的脸说明他的猜测正确。

“我没道理不这样想啊,我不是没在高雅的场所注意到你使一些女性浑身虚软。”

“我则注意到你对男人也有类似的成绩,”他说。“可是我并没有想像一群男人爬在你美丽的身体上,只想像过一个,我。而那画面绝不恶心,正巧相反,”他轻声说。“我发觉它让我非常向往。”

她终于往上看。“因为你是男人,你不会有损失。只要你遵守某些界线很宽的规则,每次的征服都只是增加你的名声。”

天哪,她只能把他往不好的方面想吗?但这不是她的错,是她丈夫下了毒。

“除非我到处炫耀,”他尽力保持耐性。“至于所谓的‘征服’,那是观点的问题。我已经说了我的规则,所以,依你看,以我们的情况,谁征服了谁?”

“我从未放线!”她嚷道。“即使今晚,我也只是想要把你叫醒,可是……”她又用掌心揉着太阳穴。

她早先发脾气时也这样,他警觉地站起来问:“你头痛?”

她的眼中充满泪水,这是不好的徵兆,但她随即把脸转开。

亚穆咒骂自己。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情绪激动,例如震惊、哀痛、愧疚或害怕,伤害就会集中在那里。他自己的弱点是身体侧面的疤痕。伤处早在多年前就痊愈了,但是如果太过激动,就会像伤口重新裂开那样悸痛。

因为他打开了一个伤口,替她带来麻烦,所以她的头正在抽痛。不,他本身就是她的大麻烦,他不快乐的修正。多年前,他开门让毕樊世进入她的生命,使她受伤并留下疤痕,种因的亚穆,现在要接收结果。多么恰倒好处的惩处,他朝床头走去时一边想。

“我能减轻你的头痛。”他温和地说。

“不要碰我。”

这话带来无可想象的伤害。他想拥抱她,亲吻、用甜美的愉悦驱走所有的麻烦。他拥抱她,挡掉所有的让她痛苦的事物。然而,此刻伤她最深的是羞愧,而那是他带给她的。帮她减轻痛苦的唯一方法是说出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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