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放心,只要我徒儿生了孩子,就放你回家夫妻团聚。”
“老前辈,你未免太不尽人情。”
“反正我已经把你捉来了,你就安心待着,最多一年我就放你走。”
“一年?万一你徒儿一辈子生不出孩子,那我岂不是一辈子回不去!”
“放屁!你才一辈子生不出孩子。”贫道僧被激怒了。
“我是男的当然生不出来。”藤井树没好气地吼回去。
“要怪就怪你那死老头祖爷爷,是他先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和我一起闯荡江湖扬名立万,结果呢,看见一个村姑就变节了,扔下我一个人漂泊。他倒好,老婆孩子热炕头,我只有餐风露宿冷彻骨……”贫道僧越说越伤心,抱着酒坛子老泪纵横。
这是什么歪理呀?藤井树想一头撞晕,不跟他缠夹不清了。
不久,贫道僧的徒儿徒婿回到米家村。如果不是鄂秋隼太血气方刚到处把人揍趴下,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回来。就因为他的恶劣行为引起江湖公愤,被揍的人联合起来追杀他们,才狼狈逃回来的。“请你吃饭”武功再高,也难挡群殴。
“师父,你要给我报仇。”米米被江湖人的追杀激出了脾气。
“好呀,让老前辈把江湖人都杀光。”藤井树揶揄她。
“掌柜的,你怎么在这里,老板娘呢?”米米惊奇地问。
“纳命来!”鄂秋隼见借他们名号作恶的凶犯在此,二话不说一掌拍到。
“绿——”藤井树念出一字箴言,摧花辣吼随即发出。
“南无阿弥陀佛,北有无量寿佛,年轻人不要冲动。”贫道僧插到他们中间,一手捏住鄂秋隼的拳头,一手捂住藤井树的嘴,制止了他们两败俱伤的争斗。
“鄂小子,他是我师弟的重孙,手下留情。”
“小伙子,他是我徒婿,不可无礼。”
“哈哈哈,乖孙子,叫声师姑爷爷来听听。”鄂秋隼顿觉阳光灿烂,心情明媚。
“做梦!”明明跟他差不多大,还要充长辈,藤井树啐他一口。
“我不要当师姑女乃女乃。”米米抗议,她还年轻,才不想被叫老。
“蠢米米,我们这么年轻就有孙子了,多威风啊。”
“才不要。”
“师姑女乃女乃,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吧。”藤井树突然想开了,叫几声爷爷女乃女乃又不会少块肉,只要能让他月兑离苦海就好。
“我怎么救你?”米米觉得奇怪,掌柜的太没节操了,她鄙视他。
“只要你快快生个小女圭女圭。”
米米脸红了。
藤井树指手画脚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指着贫道僧说:“老前辈要抱上徒孙才肯放我回家。”
“师父,你太过分了!”米米生气了。
“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好生小女圭女圭。”鄂秋隼安抚她。
“你去死——”米米踢了他一脚。
“师姑女乃女乃,您忍心让我忍受夫妻分离的痛苦吗?”藤井树眼里闪着泪花。
“九丫,师父快进棺材了,只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徒孙,您忍心让我死不瞑目吗?”贫道僧的眼里泪花闪闪。
米米觉得压力好大。
“为了大家的希望,我会努力的。”鄂秋隼对天发誓。
“你去死——”米米再踢他一脚。
后来,米米决定给老板娘送信,让她自己来救掌柜的。她可不想被逼生孩子。贫道僧和藤井树分别写了一封信给她带去,临走,还殷殷嘱咐她不要耽搁了生孩子的大事。米米的脸都绿了,“伤残”的鄂秋隼一瘸一拐跟在她后面,边走边挥手告别。
“我会努力的——”
声音久久回荡在山谷。
第8章(1)
又是一个月之后,在腾家自得其乐的辛绿痕,接到米米和鄂秋隼带给她的信。
米米他们既要躲避江湖人的追杀,又要赶路,凭着他们超绝的武功和超凡的运气,终于毫发无伤赶到藤家。
辛绿痕接到信看完,掩面泪奔进房,祖爷爷接到信看完,也掩面泪奔到房中。
“你们辛苦了,坐下来喝口水吧。”祖女乃女乃招呼米米和鄂秋隼。
“不了,我们还是事。”两人完成任务,功成身退。
“多可爱的小泵娘啊,我能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藤大婶抚着肚皮说。
“我要儿子。”藤大叔泼她冷水。
“我要女儿!”藤大婶坚持自己的立场。
长辈们懒得理他们,各自回房睡觉。
辛绿痕的泪水将信纸打湿了一遍又一遍,清晰的字迹都模糊了。她又悔又恨,悔的是自己误解了小藤,恨的是贫道僧生生拆散他们夫妻。万幸的是她还没开始报复,还可以补救。她决定了,无论前路多么艰难,都要去解救自己的夫君。
想到就做,她把所有银票带上,冲出房去找祖爷爷。是他老人家种下的因,就要他老人家亲自解决。
“祖爷爷,您东西都收拾好了?”辛绿痕见祖爷爷神色惊惶,肩上扛着个大包袱,以为他急着去救小藤。
“快点,你们也把东西收拾好,这地方不能待了。”
辛绿痕好感动,全家人为了救小藤,竟这样尽心尽力。
“爷爷,我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藤大叔过惯了安逸的生活,舍不得走。
“废话,你以为我愿意走,不走就等死吧!”
“慢着,祖爷爷,您准备到哪里去?”辛绿痕逐渐看出不对劲了。
“跑到哪里算哪里,反正不能待在这里了。”
“您不是要去救小藤?”
“孩子,如今这种情况,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祖爷爷拉着祖女乃女乃,说完话就跑了。
辛绿痕悲愤交加,亏小藤那么孝顺他们,有难却只顾自己。
“媳妇,树儿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说要去救他?”藤大叔听出了端倪。
辛绿痕不知该怎么回答,强作笑颜说小藤被一位江湖高人捉去强逼为徒,他不从,托人带信带要家人去救他。
“笨儿子就答应了呗,学会武艺多威风啊。”藤大叔松了一口气。
“爹说得是。”辛绿痕附和,她不便将事实告之,对他们来说,不知是福。
藤大叔见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拉着老婆去看戏了。他虽不解祖爷爷为什么要跑,但也没费心去想,懒得想,过舒服日子最重要。
辛绿痕这么一耽搁,倦意来袭,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想不出好办法,所以决定等冷静下来再走。
辛老爷一行人经过几个月的探访,终于查到藤家所在。虽然女儿女婿不见得在那里,总是一条线索。事情就这么巧,他们在藤家门口遇见了要找的人。
辛绿痕看见爹娘,如乳燕投林般投进爹娘的怀抱。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看见亲人就如同鱼儿回到水中,滋润了她的心田。
“女儿,你怎么了?”辛夫人爱女心切,忘了是来捉她回去的。
“痕儿,是谁欺负你了?”辛老爷更是急躁,好像要找谁拼命的样子。
“大哥,你别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辛容若巴不得逮辛绿痕回辛窝大刑伺候。
“我知道。”辛老爷瞪他一眼。
“爹、娘……”辛绿痕抽抽噎噎说出事情缘由,辛老爷听完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竟敢绑架我的女婿!我要去找那个老鬼算账!”
“对,抄了他的老窝!”辛夫人同仇敌忾。
“大哥大姐,爹让我们是来清理门户的,不是找人打架。”辛容若也巴不得藤井树多受点苦,以消他心底之恨。
辛家三口有默契地对看一眼,同时出手攻向辛容若。辛容若没防备中了暗算,被打晕过去。
“啊呸,冷血无情的小兔崽子敢袖手旁观,让你一边凉快去。”辛老爷拍拍手掌,他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仗着爹娘的宠爱狐假虎威,早想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