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欣爱还来不及回答,雅俐便跟着苏婷婷出现了。“我没想到妳会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雅俐挑衅地瞪着欣爱,而后指着她跟陆新阳介绍,“五年前你跟她谈过一场恋爱,但是这个女人相信一个半吊子算命师的话,相信自己是潘金莲转世,这辈子只能当人情妇,所以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只想玩玩,不想对你认真,你伤心之余,就独自一个人飞回美国。”这些都是她事后听元妈妈说的。
元妈妈近来可出名了,女儿嫁进了豪门,她连走路都有风,还常常拿欣爱跟陆新阳的恋爱史大肆说嘴。也多亏了元妈妈,这才让她对陆新阳有些了解,要不然这场戏也不会演得如此逼真。
“现在,她铁定是从报上看到你回来了,所以想回头找你重修旧好。只是陆新阳,这种女人,你还要吗?”雅俐当着欣爱的面问陆新阳,目的就是想要让她难堪。
“她说的是真的吗?”他问。
她还能说什么呢?雅俐并没诬赖她。“她说的部分是真的。”
“哪部分?”
“我白痴,相信算命先生的那一段。”
“那么假的部分呢?”
“就是……”欣爱瞄了苏婷婷一眼。“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事实上,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
“元欣爱,妳在作梦吗?想想看,五年前妳抛弃了陆新阳,五年后,他还可能娶妳吗?”雅俐大笑。
欣爱不理她,只想跟新阳说清楚、讲明白。“我没骗你,我们两个真的结婚了,如果你不信的话,那……”她有照片为证。欣爱连忙拿出皮夹,里头放着他们俩的结婚照。
雅俐一把夺走她的皮夹,看到照片,忍不住花容失色,直骂不要脸。“妳怎么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照片是合成的吧?”
“不,不是合成的。”
“不是合成的,那应该也是五年前拍的才对,要不然妳以为妳当年做了那种事,今天陆新阳还可能原谅妳,还愿意跟妳结婚吗?”雅俐咄咄逼人地诘问,不只问欣爱,也问陆新阳。
“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原谅我。”
“是不知道,还是想不出理由来硬掰?”
“雅俐,妳为什么非得这么迫害我不可?我跟妳真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妳非得看我过得不幸福才高兴吗?”
“妳干么跟她讲那么多!”元程澄拉着陆新阳的母亲跟甜甜、于贵,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
“妈,妳怎么来了?”
“我去陆家找妳,妳已经出门了,反倒是看到亲家母带着两个小的刚从日本回来,我拿报纸给亲家母看,她就跟着我四处打听新阳下榻的饭店。”方法同样是拿钱贿赂小报记者,不过亲家母不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外遇,于是又追到医院,查到他出了车祸、失去记忆的事。
陆妈妈觉得欣爱太善良了。“我儿子忘了妳,妳不会要求他马上去医院抽出那颗小水泡吗?”
“可是那样会有危险不是吗?”如果水泡可以轻易取出,那么她相信他不会放着那么多年,任它危及自己的生命。
“反正他又不认妳是他老婆,而且遗相信外人说的话,不信他是爱妳的,那妳管他会不会有危险做什么?”
“亲家母,他是妳儿子耶,妳这样是不是有些狠?”
“反正他也不认得我了,不是吗?”陆妈妈转脸,看着陆新阳。
虽不想承认,但是,他还真的不认得这位凶巴巴的妇人是谁。
如果她真是他妈,那他可真歹命。
现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得不可开交,陆新阳则是懒得理这一团乱,倒是一旁的两个小人儿引起他的注意。
小男孩很凶的骂小女生,“妳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跟着我?”
“可是阿嬷说,我要对你好、要服侍你,这样以后你才会娶我当老婆。”小女孩不怕小男生的恶劣态度,执意要跟在他的后头。
她问他,“你要喝茶吗?”
男孩不理。
小女生接着问:“要按摩吗?”
男孩终于受不了地大吼着,“陆心甜,妳可不可以不要再演了?”她老把八点档小姨太伺候大老爷那一套搬出来,这样显得很不伦不类耶!
蒋于贵大叫,而欣爱则是顺着陆新阳的目光,看到了女儿正巴结着蒋家小少爷。于贵显得很不耐烦,而甜甜还缠着人家。
“甜甜,妳这是在做什么?”她连忙过去拉住女儿。
“是阿嬷教我的,阿嬷说于贵家好有钱,要我要巴结他、讨好他,以后他才会娶我当老婆,从此之后,我才能像妈咪一样,飞上枝头当凤凰。”甜甜天真地把阿嬷教她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妈咪。
欣爱听了,差点晕倒。“妈!妳怎么可以这样教小孩?!”
“我这是未雨绸缪耶,想想看,我们母女俩要是落魄了,以后还可以靠甜甜;我只是没想到,妳落魄的日子竟然这么快就来到,我都还没传授我的真功夫给甜甜呢。”
“妈,他们是表兄妹,根本不能结婚好不好!”欣爱受不了地朝母亲大叫。
然而,陆新阳看到这画面,却是忍不住地大笑了出来。
他笑得是那么突兀,惊得众人全回头诧异的瞪着他。
“你怎么了?疯了吗?”陆妈妈对儿子是口无遮拦、百无禁忌。
“我想,我知道自己该相信谁的话了。”
“谁的?”欣爱焦急的问。
“妳的。”
“我的!为什么?难道……你想起来了!”
“没有。”
“那么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的话?”
“因为妳们母女俩吵嘴的画面令我觉得熟悉,相反的--”陆新阳转脸看着林雅俐跟苏婷婷。“我对妳们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看着妳们,我想不到任何画面,不过看着那小女孩--”他看着甜甜。
元程澄马上将甜甜抱到他面前去,“她是你的女儿。甜甜,快叫爸比。”
“爸比。”阿嬷说什么,甜甜就做什么。
陆新阳看着她,一种熟悉的情感油然而生。“妳是不是曾经跪在地上,叫我父亲大人?”
“对对对,的确是有这一幕。甜甜,快点演给妳爸比看,妳爸比要是想起来了,那妳跟妈咪又有好日子过了。”
“阿嬷,演什么?”
“演拿拖鞋,跪在地上叫父亲大人,您回来了!您终于回来了!那一段啊。”元程澄还亲自下场导戏。
她们祖孙两个,当场就演起来。
雅俐看了脸都绿了。“这不公平,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凭什么决定谁才是你的亲密爱人?”
“凭我是新阳的母亲。”陆妈妈站出来,趾高气昂地问:“怎么,难道我还得上医院跟我儿子验DNA,妳才愿意承认这一切全是妳一手导出来的戏吗?林小姐,或许妳不晓得我是谁,但松隆集团妳应该听过吧!妳信不信,我女婿光是吹一口气,就可以让妳在台湾无法立足?妳犯得着为了吞不下一口气,处处找我媳妇的麻烦吗?”
她气势十足,当场吓得雅俐闭上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吐一口。
陆妈妈回头看儿子一眼。“你呢?”
“我怎样?”
“要我去医院验DNA,你才肯相信我是你母亲吗?”
“不用。”如果这位妇人家世真是如此显赫,那她又何必无缘无故地认他当儿子。“我相信妳是我妈。”
“所以我说的话?”
“我信。”
“那么--欣爱来,”陆妈妈拉着欣爱和甜甜站到陆新阳面前。“她是你媳妇,这是你女儿。”
“我是你丈母娘。”元程澄忍不住挤上前自我介绍。
“那你是谁?”陆新阳看着蒋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