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汉奸!我是鉴湖女侠——秋瑾!”
“管你是革命先烈还是抗日份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梁霞入戏地慷慨陈义:“我认为在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是有一些人不必特意去强化,就会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像我,对你的印象就很深刻。”
剪刀一翻掌,制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压在身下。“原来你暗恋我很久了?”“才不是咧!是因为你太恶质了,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灌醉,简直就是我的梦魇!”这么暧昧
的姿势……梁霞胀红了脸,急急挣月兑他恼人的束缚。
“别动!”剪刀轻抚着她细致的肩线,一股欲念窜烧起火苗。
他就要吻她了吗?梁霞闭上眼睛,可耻地发现她居然是那么的期待。
懊死!她非得一副欠吻的模样吗?
剪刀吞了好几口唾沫,违背心意地将唇落在她饱满的天庭上。
拉她起身时,他故意忽略她眼中混和着疑惑与感激的眼神。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这一吻下去,绝不只是单单一个吻能了事,他们将会在某间汽车旅馆的床上道早安。
沉默的气氛围绕在斗室里,谁也不敢先打破迷咒,直到月隐星稀。
剪刀有要事待办,梁霞照样上班坐台,日历不过撕去两张,店里从别的酒店挖来一名女经理——潘潘。
苞随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七名小姐。
整间酒店由于她们的加入,而起了相当大的变化。
理由无它,因为,她们都是从月兑衣酒店集体跳槽来的。
大胆的作风,引起正、反两方截然不同的反应。
代表正方的,一是公司董事们,店里生意比以前更好,营业额屡破佳绩,财源滚滚而来!那
些董事们当然把她们当摇钱树,放在手心里捧着!潘潘走路都有风,“摇摆”得不得了。另外,代表正方的,自然还有捧着白花花银子上门的客人。小姐进了包厢,没两、三下就月兑
得光溜溜的,不但可以看,还可以上下其手,做外场也从不嗦,价钱谈拢马上就可以带出
场逍遥快活。性好渔色的男人,当然张开双臂,热烈地欢迎着她们。
至于反方,就是先前进驻的小姐们,梁霞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便播叫着Sable的名字,她匆匆赶到柜台前,才发现是潘经理带的台,除了她之外,都是新进的小姐。
“Sable,是郭董点你的台。”潘经理热络地挽着她的手,母鸡带小鸡似的招唤着其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上台喽!”
冰董是店里的常容,也是梁霞的爱慕者之一,科技新贵的他,从不勉强梁霞出场,顶多酒后拉拉她小手、搂楼她的肩膀而已。
一上台,照例的打过通关,就是划拳的时刻;梁霞知道,郭董不喜欢划拳,因而和他对唱情歌。
可是在那一票新人的起舞下,谦谦君子也酒后乱性。
先是筱蝶和身边的男子玩起划拳月兑衣的游戏,然后就像传染一样,一对对的男女纷纷捉对厮杀,一时之间——“月兑、月兑!”的起哄声此起彼落。
没一会儿工夫,除了梁霞和郭董,每一个人都是衣衫不整。
梁霞看得面红耳赤,眼睛不敢随便乱瞄,直盯着萤幕;郭董眼睛吃着冰淇淋,要梁霞唱一首快节奏的歌曲。
“我不会要你在这里月兑,我舍不得让你被别的男人看见。”郭董在她的耳边低低说道。“等一下,我请你去喝咖啡。”
开房间就开房间嘛!瞧这个人,把上宾馆说的这么好听。
梁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郭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做外场的。”“不做外场?那好办,等一下他们出来,换我们进去做内场。”郭董指着搂搂抱抱,一同进
入包厢厕所的一对男女给她看。
“你是说,他们在厕所里……”梁霞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省了出场费、旅馆费,都给你赚,好不好?”郭董色迷迷的样子,像要把她生吞活剥。“对不起,您找别人吧!”梁霞侧身一闪,堪堪躲过一双毛手。
“你想清楚,今天你不答应,我以后不会再捧你的场喽。”郭董自以为是的摆出高姿态。梁霞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深深地一鞠躬,“多谢郭董长久以来的照顾。”随即头也不回
地走了。
开会的时候,保守派表明了希望和开放派小姐错开上台的立场。上层只是听听而已,并没有采纳她们的意见。
制服也改为穿月兑方便的前开式背心裙,一条拉链通到底,保证畅行无阻,绝对不会“突捶”。
而一向护着她们的陈经理和崔副理,被公司以一句简短的“理念不合”为理由,辞退了;这让潘潘的气焰更炽,那些新人更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两方的争执不断地上演,甚至于愈演愈烈……
其实,梁霞也送过辞呈,只是上面不准,软硬兼施,非要她留下不可。
店里对于业绩差强人意的小姐并不会多作慰留,至于像梁霞这种红牌,要放人?难啊!化妆镜里,映照着一名美艳的女子,女子正在补组,两道秀丽婉约的眉,蹙起小小的山峰。梁霞轻轻地描上唇线。十几天了,剪刀不见踪影快两个礼拜了。
没消没息,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心里不免为他担忧。
“Sable!Sable!请到柜台。”催人的广播打断她的思潮。
梁霞无言地叹息,停止胡思乱想,迅速整理好仪容。
又是潘经理和她那一支娘子军,她看了头都疼了。
潘潘知道梁霞并不喜欢自己,看见她来了,也不说什么,就把一群小姐带上台。
好大的惊喜!
梁霞这会儿头也不疼了,柳眉弯弯,星眸直瞅着首位的男子,熠熠生辉。嘴角噙着笑意,她风姿绰约地走向他,任由他将她抱个满怀。
这一刻,她确确实实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她不只是喜欢他。她,爱上他了!
爱上这个她连其实姓名都不知道的男人。
她眼眶湿润得抱紧了朝思暮想的人。“剪刀哥,我好想你!”
“傻瓜!我这不是来了吗?”剪刀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
几日不见,她更加轻瘦了,是为了担忧他而消瘦的吗?
这些天,他为了一笔交易忙得不可开交,即使如此,他还是不时想着她娓娓动听的声音,连做梦都梦到她婀娜多姿的纤影。
“我也好想念你……的荔枝!”小周看好戏似的挨近他们,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口。“哈哈!不过我看产期过了吧?”
越过他宽大的肩头,梁霞看到一脸戏谑的小周,马上明白剪刀为何突然打哈哈,那……刚刚他们亲密的举动,不是都落入小周的眼底了吗?
为了掩饰羞红的脸,梁霞逃难似的夺门而出。
佳人远去,剪刀只能对着空气徒呼负负。
“没想到你们进展得这么快。”小周犹不知死活吃吃笑着。他还纳闷着大哥最近怎么“吃素”了呢!原来喔……
“你知不知道七月半快到了?”剪刀凉凉地发问。
“还早吧?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哥,你这回是认真的?”小周打量着,试着从剪刀身上瞧出点端倪。
“应该是吧!”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他扯开一抹淡不可察的微笑。
“大哥,我好像没看过你谈恋爱耶?”小周摩挲着下巴,在记忆库里搜寻相关资料。“什么‘好像’?根本是没有好不好。”剪刀沉着大黑脸,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吓人。小周摇摇头,一副医师宣布病患没救了的表情:“我看你真的是中箭了!”“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不悦的浓眉蹙成危险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