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烟烟左看右看,也不觉得元开的身材有何养眼之处,还不是几根骨架外面包了一层人皮,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废物一个。
“你看什么?”元开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好像有一把刀在细细解剖他的身体。
“过来。”包烟烟勾勾手指头。
元开一直退退退,退到门口,背部紧贴门板,随时准备夺路而逃。
一张钞票挟着劲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射而来。
元开闭眼,全身冒出冷汗。
“喵喵——”猫咪在他怀中惨叫,他快把它捏扁了啦!
钞票划过元开的额头,划出一条血痕,猫咪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急促,全身的毛竖起来,好像触电了,像一只刺猬,嗯……确切来说更像一只被电成焦炭的猫!
“打赏你的。”包烟烟用纤纤玉指捂住嘴唇,优雅地笑。
余势已尽的钞票在空中飘啊飘,飘到地板上。
元开模模额头,面无表情地转身将受惊的猫咪放入笼中。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地板上的那一物事。
十块钱?她打发乞丐呀!
“一会儿你给安太太送货去。”包烟烟将受惊的猫咪从笼里抓出来,又扔进水盆里,“好好一只白猫硬被你洗成黑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白没反对啊。”元开嘟哝。
“喵喵——”两声猫叫像是有异议。
“你白痴啊,小白是只猫,它能听懂你说话才有鬼!”包烟烟用力揉搓猫咪的毛皮。
小白,也就是包烟烟手里那只受惊的”黑猫”,正在死命地挣扎、呼救。
“喵喵——”
“小白,你也认为偶尔换个造型不错吧。”
“喵喵——”不错个鬼啦,小白恨不得在元开脸上磨爪子。
不过,它美丽的锐利爪子已经被某个女人精心修剪掉,不能把心中所想化成实际行动,以至于抱憾终身。
“去拿褪色剂跟漂白剂!”无德女兽医吩咐帮佣小弟,“不把黑猫变回白猫,你今晚别想吃饭睡觉。”
“喵喵——”
救命啊,杀猫啦!
“能告诉我你不穿衣服的理由吗?”包烟烟本不想干涉别人的喜好,但是某人成天半果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想不注意都不行。
元开蹲在狗笼子面前抽烟,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呈沉醉状。
“不准无视我的问题。”女兽医玉手一伸夺过他手里的烟,蹂躏成烟尸。
“你是否要继续残杀你的同类?”元开对此很不满。
“NO,我不介意你残杀自己,但我介意你污染空气,特别是我要呼吸的空气。”包烟烟抢走了整包烟,决定从此以后从根本上断绝污染源,不给元开半毛钱。
“女王陛下,你是否太专横了一点。”元开的手插进裤兜里,发丝垂下来遮住了清亮的眼眸,看起来,嗯,分外吸引人,但,包烟烟不在花痴的行列。
“你吃我的住我的,当然要以我的意志为先。”包烟烟将大波浪长发拨到脑后,露出美艳无双的容颜。
此刻他们看起来真像一双天下无敌的璧人,比任何屏幕情侣都来得养眼。
“你很在意我不穿衣服,是否代表你的思想不纯洁?”元开不介意展示自己肌理优美的胸膛。
“对。”包烟烟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胸膛,双眼冒出“欲火”……
此欲不是色欲,是食欲!包烟烟突然觉得胃袋空空饥肠辘辘,很想啃炭烤小牛排,或者来一客猪扒饭也不错。元开光果的胸膛,肌肉结实,皮肤的弹性也不错,咬起来应该很有韧劲……喔,包烟烟停止诱人的遐思,把眼光移开,对上元开清俊的脸。
在包烟烟“欲火”大盛的十五秒内,元开感觉由地狱升起一股阴寒,丝丝渗入他的脉络和神经,肌肉仿佛从骨头上生生剥离,骨髓和脑髓更仿佛被妖魔吸干。然后,他就成了一堆连狗也不啃的骨头渣子,埋入泥土,泥土上长出一株妖艳的食人花,花开了,那朵花……赫然就是包烟烟的脸!
喝!元开退后一大步,正对上包烟烟不再“饥渴”的正常眼光,有轻视、高傲,主宰一切睥睨万物的霸气!
“不准抽烟我给你一个自由。”包烟烟的意思是以后可以不管元开穿不穿衣服,然后她匆忙而去。不知道超商里还有没有新鲜的猪排牛排羊排,反正只要是排骨就对了。
好险!包烟烟一走元开才月兑离恐怖的幻境,地狱的阴寒回地狱去了,他也好好活着没有骨肉分离。不过以后他会不会变成滋养包烟烟这株妖艳食人花的肥料还很难说,聪明的话应该立刻、马上、瞬间,拔腿就跑!元开没有跑,他很聪明。不跑,是他有不跑的理由。
元开决定,去洗澡。从此以后他不抽烟了,但爱上了洗澡,每天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就像准备随时上供的祭品,唯恐不洁亵渎了神灵。但这尊“神灵”不但不喜反而很火大。
第1章(2)
“元开,亏你还叫‘元开’,一点也不懂开源节流,就算现在是夏天,也用不着每天洗十多次澡吧,你还一直躲在屋里吹冷气……”包烟烟戳着元开的脊梁骨数落他。
“灰尘多,我不舒服。”元开用手指在皮肤上沾了一下,嫌恶地撇嘴。
“哪有?”包烟烟瞪成斗鸡眼也看不见他手指上所谓的灰尘,可能要用高倍显微镜才看得见。五分钟前才从浴室里出来的人干净得都可以下锅煮了,还嫌不干净?
“我觉得到处都脏,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元开用湿毛巾在身子上使劲来回地擦,皮肤都快被擦破了。
包烟烟冷眼看他,他要虐待自己是他的事,不过,那层光滑皮肤下的肉……
她咽了咽口水。
半个小时以后,某个男人的皮肤并没有那么脆弱被擦破,倒是某个女人的眼睛已经冒绿光了。
“我看是你有洁癖!吧什么?不准去!”包烟烟堵在浴室门口,坚决阻止某人浪费净水资源,“从今天起,你每天只能洗一次,时间不得超过十五分钟,不然就给我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元开静默了半分钟,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当包烟烟以为他已经石化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拉开门拔足狂奔而去,一溜烟消失在包烟烟的视线里。
包烟烟把门关上。
啊,平静了吧,那个人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了。
换上围裙,戴上头巾,包烟烟拿个纸箱清理垃圾,把多余的碍眼的东西通通清除,恢复以前的旧观。
推开客房门,哦,简直跟狗窝没两样,床单跟被子皱得像咸菜干,只有衣物是叠整齐放在床头上的。
朱雅致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男人?是她的亲戚、同事、邻居,还是奸夫、姘头、情人?或者是什么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问过元开,花样美男只会眨着卷翘的睫毛,无辜又迷茫地望着她,真是够不要脸!
她想破了头也猜不透,思考向来不是她擅长的事情。
什么东西?包烟烟从床上找到一根毛,棕金色、柔软、蓬松的毛,然后有几根、一簇,掀开被子,一床都是!
元开光果的上半身显然没有这些玩意儿,难道是他的下半身……
呵呵,包烟烟诡异一笑,找个布袋将满床的毛毛收藏起来,昏黄的灯光中,她的眼睛又发出了碧绿色的光芒。
吃晚饭的时候,电话响了。
“包小姐,我是陈涓涓,元开在我这儿,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和你讲话,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今晚他不回来了,拜拜!”
包烟烟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瞧这人猴急的,难道怕煮熟的鸭子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