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离开从来不带着衣物,阿文小姐,他真的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坐在床上,虞文文低哺:“怪不得昨晚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要走了……混蛋!他以为这样走掉就能解决一切吗?”
“阿文小姐,你还好吗?”常婶心里有些不痛快,她从来没见过欧阳惟昨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知道爱情这种事没有对错,不能迁怒别人;只是见到自己带大的孩子变得那么落寞,她还是有些心疼。
“我没事。”从常婶目光中看出责备,虞文文苦笑,“常婶你怎么没有一起离开?你不回去吗?”
“少爷离开时说要我留下来照顾你,还有小孩子。”常婶把欧阳惟的嘱咐说出来。
“不用了,你回去吧!总裁夫人还盼着你回去呢。”虞文文拒绝。
常婶也不坚持,“少爷说完那些话,就说你不会答应我留在这里,他还真是说准了!那阿文小姐你要多多保重,我今天就离开了。”
“好。”
第10章(2)
欧阳惟走了、常婶走了,生活终于又恢复自己一直期盼的平静,可这平静突然有些陌生,让虞文文适应不了;和自己临近的院子,以前她从来没想过里面住着什么人,现在她却喜欢透过墙凝望对面,仿佛里面还会有熟悉的人走出来,只是,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像往常一样把孩子喂饱,虞文文抱着孩子哄他睡觉,脑海中不知不觉跑出欧阳逸逗弄孩子时的鬼脸,“噗哧”笑出声。
身边没了欧阳惟的陪伴,仿佛一切都回到从前,可又有些不一样,现在总会莫名其妙发呆、脑海里全是他的身影;虞文文以为会从此就和他断了联系,直到有一天隔壁搬来新来的住户。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名叫萧惟,听到那个字,虞文文愣了许久,想笑却只有苦笑出声;面对新的邻居虞文文并不热衷,倒是萧惟时不时上门来,对自己的事情加倍关注,还经常偷偷模模打一些电话。
虞文文努力说服自己,那种奇怪只是因为她对那个名字的敏感,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越来越不能说服自己。
萧惟看起来很热心,事实上她真的有些热心过头了,每当虞文文拎着沉重的购物袋往家里走,萧惟总是出现在她身后,免费载她回家;每次被孩子和家务弄得两头乱,她总是敲门过来,说是听到孩子的哭声,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甚至洗衣、作饭都毫不见外地包揽!她会扮鬼脸逗孩子笑,还会讲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逗孩子,而这些,都是欧阳惟做过的,那感觉是那么熟悉!
那个鬼脸,欧阳惟无数次用来逗小靖,屡试不爽!如果说萧惟会扮那个鬼脸是巧合的话,一个年轻女孩子却能作出美味的婴儿食物,她就不得不怀疑了。
拿着手上的玩具逗孩子玩,虞文文扫一眼在一边打扫的萧惟,“小惟啊,你以后不用来我家帮忙了,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助人为乐!”像个勤劳的小蜜蜂,萧惟四处擦拭家具。
“真的不用了!”下定决心要挖出真相,虞文文严肃了表情。
“可是我……”萧惟终于停下动作,一脸苦恼。
“你怎么了?”虞文文微微一笑,眼神里却带着冷意,话里有话,“我是不想太麻烦你,而且我不太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闻言,萧惟哭丧了脸,“就知道瞒不了你!你留下我吧,我任务完成不了,会被惟暴打的。”
“那个惟是谁?”虞文文眼含期许看着萧惟。
“惟就是欧阳惟!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他,难道我走错地方了?”萧惟无奈地招供。
“是他让你来的?”虞文文眼眶发热,“他还好吗?”
“不好,惟真的很糟糕!我从来没见到他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每天就拿着你和孩子的照片发呆,整个人都好憔悴,像个流浪汉。”萧惟控诉,“我女乃女乃希望惟开心,这还要靠你,所以惟求我来照顾你的时候我才答应。”
“你女乃女乃是……”虞文文心酸难忍。
“我女乃女乃就是常婶啊!惟现在完全变了,他变得好沉默,整天一句话都不说,逸问他也不说、我求他也不理,就是偷偷看你们的照片。”萧惟皱皱鼻子,“我不想来帮你,可是肖依姐姐说只有来帮你才是帮惟,不然我才不来!不过后来我觉得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我、我不是个好人……”虞文文哽咽,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犹豫不决会给欧阳惟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文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惟?肖依姐姐说你也许是没有安全感,可是惟让人很安心啊!他不像逸那么冷酷,也不像卫扬大哥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不是不喜欢他。”
“那就是喜欢啰!”萧惟理所当然地点头,“惟为了你真的改变了好多,他怕你拒绝这些帮助,就偷偷派我过来,虽然我糟糕地露出马脚……他还用金钱和威吓彻底摆平了一个恶心的老男人,不许他再来找你麻烦,那个人好像是你的哥哥。”萧惟苦口婆心,像个小大人一样劝说。
虞文文怔住,“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是欧阳家的男人啊!那么骄傲倔强,怎么可能轻易说出口?而且他告诉我,你喜欢别人,如果真的说了才奇怪咧!”
虞文文咬咬唇,突然明白那段日子欧阳惟在别扭什么,“能不能把他的地址给我?”
“当然!”从旁边扯过一张纸,萧惟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字。
循着路人的指示,虞文文艰难地往山上爬,萧惟说欧阳惟就住在这山上的别墅里。
累得气喘吁吁,终于看到前面的房顶,虞文文加快脚步跑到门口,按下门铃,很快有人走出来,“请问您找哪位?”
“我找欧阳惟。”虞文文笑着凑上前,“他还在这里吗?”
仆妇面无表情看着她,“二少爷在山上小屋,你去那里找吧!”说完“砰”的关上大门,把虞文文吓了一跳,不过此时她的心情好到极点,才不在乎这点冷落。
走了很久,浑身累得没一丝力气,虞文文终于看到那间木屋;说是木屋,看起来却更像个度假小屋,干净雅致。
轻声呼喊欧阳惟的名字却没人回答,虞文文试着推开房门,走进去还是空无一人,忍不住怀疑仆妇是不是骗了自己;鼓起勇气往里走,直到她推开卧室门,才确定这地方确实住饼欧阳惟,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整间房的墙上却都贴着一个女人的照片,洗衣的、给花草浇水、逗弄小孩子的,那个女人的微笑、蹙眉、凝视、发呆,都被收录在这间房里,虞文文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
“这个笨蛋!”她低喃。
床很大,也乱得很,虞文文却不想收拾,只是走到床内侧,看着窝在地板上睡觉的男人,那是欧阳惟吗?熟悉的眉梢、眼角都是他的影子,可又不像欧阳惟;欧阳惟从来不皱着眉睡觉,眼前的男人却连在睡梦中都眉头紧锁!
丙然萧惟所说的,眼前的这个欧阳惟看起来好狼狈,衣衫不整,下巴处也长满了青色的胡渣,在虞文文眼中却是出奇的性感。
眼眶一热,虞文文几乎要落下泪来,把唇瓣印上男人的额角,“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真心!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会不会永远都不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