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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因你无悔 第1页

作者:苏倚楼

那夜的记忆,我不曾忘记!

斑三那一年家里的那株未曾开过花的昙木,一口气冒了十余个花苞。即将面临联考的压力及粗心大意的个性,使我错过于伴它走向“灿烂”的机会。

我注意到它时,已经是它“待放”的当天傍晚了。我想,在它由花苞到绽放的这个过程,我已错过太多!不想连这最末的一段也错过。于是,我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往花圃里走……

当晚的月特别亮,柔和的月光和着微风洒了昙花满身灵气!

层层白纱般的花瓣微透着圣洁的白光,一尘不染的开在月光下、微风中……我的心中。那一霎时中,我体会了什么叫灵气逼人,什么叫“不食人间烟火”!

花杂在凌晨一点左右开得最灿烂。虽是深夜,我仍徘徊不忍离去。因为我知道“好花易凋”,假使我错过了这几个小时,明天我所看到的将是灿烂过后的慨然……

一夜的明媚,换就千古垂残,值得吗?

虽说花落来年能再发,但是对我而言。每一朵花,自花苞到开花、凋零都是一个生命。每一个生命都该受珍视!

开在深夜里的县花,有多少人愿意为它抛舍睡眠,陪它度过这用一生所换得的短暂美丽严想到此,我不禁为它的痴傻感到不值。

此时站在我身旁的ChenChen听我如此一说,不禁淡然一笑,“它是心甘情愿的!用一生等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纵然天不见怜。一夜的绝色也足够它傲然的了!就算是天明花残,它也是潇洒的!”

再陪昙花一会儿后,我和ChenChen并肩走进屋子。脑海中反覆着ChenChen方才的话。

棒天,我牵着脚踏车经过花圃,依恋的看着那十余朵曾经美丽过的残县。心想:“不知它昨夜是否遇到生命中最重要的过客?”

第一章

又是个雨天!

真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窗外的花盆早就积满了水,就连草坪也是如此,只有绿草的末端才“得见天日”的冒出水面。

海棠花被骤雨打得七零八落,地上满是点点落花;柄上的绿叶即因雨水的滋润而茂盛不少。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景,都令岳永昙不禁起李清照的(如梦令):

昨夜雨疏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掷廉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她叹了口气,甩手在氤氲的玻璃上瓷意乱画。

温婉柔弱的气质,几乎成了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她的浅笑带了几分忧郁的气质。红楼梦中形容林黛玉“病比西子胜三分”,若用此话来形容岳永昙,倒也恰当。

从小,她就学会将心中的话说给自己听,她相信自己更胜于别人。倒不是她对自己充满自信,而是害羞、内敛的个性使她不知如何与别人相处。

她的母亲生下她之后就去逝,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她是父亲的精神支柱,因为,她长得像母亲。

永昙,这个名字也是父亲为了纪念母亲而取的。

昙花是炫丽短暂的,犹如岳普祥的爱情——美,却有憾!所以,他希望心中的遗感能因女儿而无憾,因此替她取名为永昙,希望用永恒来弥补这份缺憾。

岳普祥虽视岳永昙为掌上明珠,在物质上给她最好的,但是,他却常常因繁忙的工作而忽略了她。

他是个远近驰名的外科医生,有太多的病人、关多的研究会议,再加上他是一院之长,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女儿。而岳永昙从小就乖巧听话,品学兼优。一点也不需他操心,因此,他更加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岳永昙真的很寂寞。在学校,她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一个好友万淑以,又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没办法时间刻刻陪着她。在家,她更是寂寞,除了一些花花草草,她便一无所有;淑以就常笑她,在家中养了一大堆“解语花”。

花真能解语?是自己在骗自己吧!

花若真能解语,她心中为何有着欲向人倾诉的千言万语呢?

花若有情,又怎舍得她眉宇深锁?

二十一个年头匆匆溜走,这个属于青春欢笑的年龄彷佛与她无关,她总是站在角落看着别人挥洒青春、扬着笑容。其实以她的容貌,绝对不是站在角落、乏人问津的一群;但是,又有谁愿意和一个“花瓶”为友?她就像个木美人,只是多了口气罢了。

记忆中,她没有痴,也没有狂过;如果说“人不痴狂枉少年”,那她可真是枉了少年了!

有时候,她也想“解放”自己一下,可是不知怎么地,她就是玩不起来、疯不起来。如果沉默是金,她早成了大富翁了。

大学的生活并没有使她变得活泼,她的世界依旧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的舞台,她仿佛有意思继续独演下去。

下午第二节打了下课钟后,岳永昙收拾了书本准备回家。

“喂!晚上有个舞会,你去不去?”尤淑以回过头,礼貌性的问。其实,她可以肯定岳永昙的回答百分之一百是否定。

丙然,她向淑以摇了摇头,“我不想去,谢谢你。”

尤淑以和她并肩走出教室。

一阵阵的微风吹起,扬起了岳永昙的长发,她垂着头漫步在校园中。尤淑以从侧面窥视她,在心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震撼——多美的女子!

同为女子的她都有如此心神俱醉之惑;更何况是异性?

此刻,在尤淑以心里正浮现“闭月羞花”四个字。

从前她读到这四个字时,总觉得古人用字虽妙,却都形容得不切实际;如今她才晓得:美人之美,有时并非得用夸张的字眼形容,才能舒发心中的震撼之感。

但是,这样一个美人,却被赋予一个封闭的个性,上苍未免有些捉弄人!

“为什么不去参加舞会?舞会很有趣的。”

“不喜欢。”岳永昙浅笑着说。

“不喜欢?你从来没参加过,怎能说不喜欢?”

“没上过月球,也知道它的存在吧!?”

“纸上谈兵和实际战争是有天壤之别的。”尤淑以停下脚步,幽默的加了一句:“起码不会死人。”

“多可怕!我还是选择‘纸上谈兵’。”岳永昙投给她一个微笑,“祝你晚上玩得愉快!”她挥了挥手,坐上来接她回家的轿车。

岳永昙回到家中,洗了澡,吃了晚餐,便又缩回自己的小世界。

她的房间极尽豪华、完善;这便是父亲给她的“爱”。

爸琴、哪音响、影碟机、电脑……这些奢侈品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能力拥有的,但是,她一个大三学生却都拥有了;更令人吃惊的是,她有一个专属的大书房!

这便是岳普祥用来弥补他无法全心照顾女儿的作法——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只要用钱买得到的。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当他慷慨解囊的同时,岳永昙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是父爱啊!她想要的是父亲多一点的关心,多用一些时间陪她。

她多么渴望自己是生活在一般家庭,每逢假日大伙能到郊外踏青、郊游,沿途唱着歌,任轻风拂面而过……多惬意!多快乐!

可是,这对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可用的父亲来说,是多大的奢求啊!?

她完全可以了解父亲的辛苦,因此,她也从不向他要求什么。她知道,就算说了也等于没说,只会成了个不懂事、不会体恤父亲的女儿罢了。于是,她学会了一切都往心里藏。

她心血来潮地打开存放日记的橱子,随意拿起一本翻阅。一摊开日记,她便翻到这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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