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现在该伤脑筋的是该怎么回家去,难不成你要待在这里被野兽吃掉?”
野兽?这里有野兽?经他这么一说,她还真的开始紧张了,其实刚才失魂的走,也没注意周遭的情形,现在对这陌生的环境一点印象都没有,而她的脚又受伤了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人要怎么走回家?看样子眼前真的只能靠这个男人了。
“你……,你说话干吗这么大声!”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脆弱的,所以必需要用更激烈的情绪伪装自己的害怕。
面对着这一个恰北北的女生,麦威倒是笑了,她真是有够特别。
“你笑什么笑,我受伤了世,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呀!”
“我……我当然有,不知感激的女人,若没记错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了。”他看着她不认输的脸,就是想逗逗她,“小姐,我看这样好不好,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先讲和好吗!再这样吵下去,我们两个今天晚上真的就要住在这荒郊野外了等我们平安回到家里,再继续吵好吗?”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又不是我要吵的,是你……唉呀,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好吧,我们讲和了。”
“那握握手。”麦威伸出手,表示诚恳。
她按捺着心中的欢喜,握住了他的手,但这时一股奇异的感觉却在一刹那间发生了,那手!那只握着她的手,有一股含着温暖的电流传递到她的手心,让她忘情地紧紧握着,不想放开,俩俩相望的眼波流动着,天地间的时光仿佛凝固了。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走出这个森林后,我的手再借你好好地握一次,因为,天真的快黑了。”
经麦威一提醒,她赶紧松手,脸上尽是尴尬,羞红了脸,又怕被他看见,只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麦威转向她身前蹲下,“上来吧,我背你,这样比较快。”
一开始姚薏还有点迟疑,可一想到再这么矜持下去就真的没完没了,索性放开了心,贴在他的背上。
好轻盈的身体啊!飘着如梦似幻的神秘体香,让他不禁痴迷了起来。
黄昏的树林安静地像死寂了一般,只传来麦威踩在树叶上的沙沙声陪伴着他们的静默。
他的背后贴着她柔软的温度,感觉到她全身开始放松了,他扬起嘴角,那是一种信任。
秋天的黑夜来得早,还没走出树林,天已经全暗了。
“怎么办,天黑了,你还好吗?会不会累?”姚薏开始紧张了起来,关心他的状况。“你要小心一点?”
“你也会关心我呀?”
“我?”她的真心被看穿,一时不知所措,“我才懒得理你哩,要不是我现在身不由己,我才懒得理你哩。”
“我看你长得清秀漂亮的,没想到脾气还真不讨人喜欢。”
“我长得漂亮,不是为了讨人喜欢的。”
走出树林,天已经大黑了,愿黑的小路伸展着未知的方向,因为对地势不熟,麦威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你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往哪个方向走吗?”
姚薏摇摇头,“你要不要先把我放下来,休息一下,你从刚刚就一直背着我走到现在,会不会累?”
“也好。”他温柔的将姚薏放在一颗大石头上,伸手擦拭脸上的汗水。
“怎么办,现在,我们?”
麦威手叉着腰,看向未知的前方,认真而严肃的思考着。“来,我们一起来祷告。”
“啊?!祷告。”她突然想笑出来,但是他豪迈犷放又认真的神情,让她的心跳又失速了,赶紧垂下羞红的脸。
只见他两手相握顶在额上,虔诚的低着头静祷,那一刻她几乎看傻了,一时之间也忘了祷告,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你没有跟我一起祷告?”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祷告,而且我觉得,你这样子很奇怪、很好笑。”
“不,一点都不奇怪,我从小到大只要遇到困难我就祷告,最神奇的是,每一次都会有奇迹出现。”
天呀,她该不会是遇上神棍了吧?!还好他没有动不动就上帝阿弥陀佛的,伤心绝望的她早已经被任何神明放弃了。
丙然,不一会儿眼前不远的地方有着摇晃的灯火,就像神迹出现一般,她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他一个微笑的回应。
“是谁?有人在前面吗?”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一张黝黑男人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手电筒的强光照得他们眯起眼睛。
原来这个粗壮的男人是当地的原住民,刚结束了深山打猎活动,经过这条小路,听见他们两个人抬杠的声音才转过这里,一听他们迷路了,热心地邀请他们到他家去,原住民轻而易举的将受伤的姚薏一把打在肩上,大步地走出了森林。
大约走了半个钟头的路程,他们来到了在半山腰间的小木屋,里头住着一家老小,听见男主人回家了,全都冲出来欢迎着,小小的房子热闹非凡。
“我们的地方比较简陋一点,你们随便一点,今天晚上就给我们招待啦,明天再送你们回去。”
麦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那个凶巴巴的聂小倩呢?他用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我没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不然她还能怎样呢?
原住民男人叫“阿浪”,笑起来惊天动地的,这份愉快的情绪也不知不觉的感染了他们,之前的恐惧和不安也慢慢的消失了。
姚薏的腿伤上了麦威的药草之后也止血了,但走了那么久的路,肚子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们这里比较简单啦,什么都没有,不过有朋友来我们还是很开心的啦,来来喝酒喝酒!”
原住民的热情凡人无法挡,他们燃起营火,彻夜狂欢,饮酒歌唱,想一切的烦恼全抛到九霄云外。
眼前的这一幕让姚薏开了眼界,她从来不知道在世界的小角落里,还有人这样乐天知命的生活着。
包惊讶的是,那个老是烦着她的男人,弹着吉他唱歌的样子,让她在一刹那间有着深深地感动。
只是感动吗?
不,应该是一种在一瞬间震慑住了的心动。
姚薏在现场热闹气氛的感染下,咧开了笑颜,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小米酒。
“哇,好好喝喔,这酒,Good!”微醺的醉意,衬着一张被营火烤得红透的脸,她开心的竖起大拇指。
虽然脚受伤,她却忘情的在众人面前和他手挽着手,随着歌声和音乐起舞,放掉了她平日的矜持,似乎也忘记了过去的不堪。
不胜酒力的她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经七分茫然了。
阿浪理所当然的将他们俩当成一对恋人,替他们准备了另一间小木屋,事实上要阿浪再多准备出一个房间也不太可能,因为这些原住民的生活并不好,所以麦威也没开口做过多的要求。
麦威将醉晕晕的她抱到仅有的一张床上,看她嘴里还不时的说说唱唱,看来她是真的醉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说完,她的明眸大眼溢上了楚楚可怜的水雾。
本想拿条毛巾帮她擦脸的麦威见她又要哭了,赶紧上前将她紧紧搂住,他既心疼又好奇,这么美的一个女人,为什么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为什么老是敏感的惹人爱怜?
“我喜欢你,莫名奇妙的喜欢你,喜欢上一个人,就该对他好,不是吗?”
“我?你喜欢我?”她傻傻的笑着,醉眼看向他。
“对!我忍不住的想你,想再看到你!”毫不迟疑的,麦威说出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坦白。迅速的他将她搂入怀中,吻了她。